狱门前,渊瑾飘摇落地,不发半分声响。
门前两个看守浑然未觉,已被渊瑾贴近前来,双手同时出指,把两人穴道点了,站到门前。
他无暇去翻寻钥匙,便并指作剑,冰刃立生,挥指一斩,大门上挂的锁应声而落。
推开大门,已有狱卒问声赶来,渊瑾心想:“这些人未必该死。”便散了冰刃,魔力一运,剑指上忽的绕起电弧。
运起横空挪移的轻身功夫,渊瑾脚步未动,身子已往前平移了七八尺,到了狱卒跟前,一指送出,指上电弧一窜一名狱卒登时软倒在地,尖叫都来之不及。
如法炮制,渊瑾片刻便放倒了五六名狱卒,但即使他动作再快,也禁不住狱中半百之数的守卫蜂蛹齐至。
面前的过道已满是狱卒,渊瑾右眼微眯,嘴角翘起个好看的弧度,轻念一声:
“一剑斩天罡!”
渊瑾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须臾间已连点三十六指,过道中一时电光四射,狱卒登时倒了一地。
他这一招“一剑斩天罡”其实是极于速度的一招,其实力道却颇显不足,但他以“撕裂之触”演化“闪电指”,以电流刺激穴道,也可起到点穴乃至杀人的奇效。他这种手法点穴,留在穴位中的电流会慢慢被人体生物电抵消,到时自解。
只可惜他魔力尚未达到可以释放上万伏特电压的程度,不足使人昏厥,否则也不必点穴,直接电晕更显方便。
剩余二十来人早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动手,个个跪地求饶,更有甚者,以头击墙,竟自己撞晕过去!
狱卒没了反抗之心,渊瑾个个点过去,顿时又倒一片。
问出丁典所在,渊瑾将最后一个狱卒也点倒在地,往监牢深处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丁典牢房跟前。
这间牢房用的是铁栏杆,显然特别加固过,牢房里脏乱不堪,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其中锁链交横,丁典琵琶骨被穿,身上粗粗的铁链锁的甚是结实,蓬头垢面,衣衫沾满污秽,看上去活脱脱是个乞丐。
“可是丁典当面?”渊瑾拱手行礼,寻思先确认身份。
“凌退思这次倒是派来个高手!快滚吧,老子早看穿了你们的把戏!”丁典不答他问题,更连头也不抬,只恶狠狠的骂了两句。
渊瑾也不恼,他知道丁典成天被凌退思折磨,早已草木皆兵,有所戒备也是应当。
渊瑾立掌如刀,真气涌动间锋锐之气顿生。挥掌斩下,牢门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渊瑾收敛内力,进到牢房内部,蹲下身来看着丁典,微笑道:“如今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丁典心想:“我练成神照功,自以为天下再无敌手,这人方才一手气刃之术显露的功力竟能远胜过我!”当即两臂拖着铁链朝渊瑾拱拱手,道:“阁下好深厚的功力!倒是丁某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识得阁下这等人物!”他这话倒是承认了自己便是丁典,更隐晦的问了渊瑾来路,当真说的巧妙。
渊瑾笑道:“丁大侠不需这般小心,渊瑾这番来牢中,却是为了救你。”
丁典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污泥的脸,怪声道:“阁下为何要救我?我又如何要阁下来救?”以他的功夫,自行逃出原也不难,若非牢中可以每日看到凌霜华的窗口,他如何肯呆在这么个地方。
渊瑾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渊某救丁大侠却是有事相求。”
“这人是个高手,所求无非是连城诀的宝藏,还道是个人物,原来与凌退思也是一丘之貉。”丁典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问:“不知是何事?”
渊瑾道:“却为神照经而来!我有一朋友,受了极重的内伤,我试了千般手段也无法治愈,听闻神照经疗伤天下无双,便寻此功。得知尊师梅念笙为三徒所杀,今已杀了三贼为其报仇,只求阁下将此功借我一观。”
丁典闻言将信将疑,又问:“不知贵友所受何伤?”
渊瑾苦道:“却是丹田破损,真气难蓄。”
丁典道:“这等伤势,神照经能否救得好,却也难说。”
渊瑾哎了一声,道:“不管成与不成,终究要试过才知道。”
丁典道:“既是如此,此经当可送你。”当即开口背了一遍。
渊瑾听了一遍,便默记于心,一缕无我真气调动,便照着神照经运行路线转了几个周天,一缕真气壮大了半分,运到下丹田时,登时消散无踪。
他细细感应,却发现这缕真气并非自丹田泄露出来,更似凭空消失,找不到踪迹。
“难道?”
心里有了想法,却未立即验证,此处着实不是久留之地,之前已浪费了不少时间,再等下去惊动凌退思就麻烦了。
忙斩断了锁住丁典的锁链,催促说:“丁大侠,我们快走吧,等凌退思发觉不对就晚了。”
丁典却摇头说:“霜妹被困在凌府,我便在此守着她。”
渊瑾忙说:“昨晚我已将凌小姐救出,丁先生请吧!”
丁典闻言面色一冷,厉声道:“阁下究竟有何目的,为何要掳我霜妹?”
渊瑾知他误会,忙做解释:“我并无恶意,稍后自会带你去见凌姑娘。”
丁典见他不似撒谎,又想:“我且跟他去,若他真有阴谋,我自能救出霜妹。”当即答应同行。
渊瑾不知他心中盘算,只以为丁典放下戒心,两人一同出了大牢。
两人武功超绝,轻功也是不凡,到客栈换身衣服,两人身法巧妙,不大会儿就来了城池北部。
两人长身直立,看着跟前二十来丈高的城墙,跃跃欲试。
渊瑾纵身一跃,便上了十来米,他脚下劲力吞吐,在砖缝处又蹬了一脚,身子灵巧的跃起,恰似蜻蜓点水,一点而收,便到了城墙顶上。
回头看时,看见丁典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在城墙石砖上连点四脚,便越过了半个多城墙高度,却后力不济,倒翻下去。
渊瑾伸手朝下一抓,丁典直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身子便被往上拉去,剩余三四丈的高度登时过去。他在空中调了重心,稳稳落在墙头,看向渊瑾的目光已满是惊骇。
渊瑾莞尔笑道:“兄台不必如此,这是北宋的一门功夫,名叫‘擒龙功’,乃是隔空取物的法门。”
两人一路向北,往小龙女等人所在之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