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布商道:“小娘子我对你说,西施是名垂青史的四大绝色美女之一,在前面加上一个‘赛’字,可见你婆婆年轻的时候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如今老了,虽然被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由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宰成了举止言行都虎虎生风的母夜叉,可我还是喜欢她。”顿一顿,他又再道:“我喜欢她很久很久了,所以就放长线钓美人鱼。小娘子,你听懂了没有?”
潘烦烦闻言险些要滚到地上去。
哈哈哈,他要追她婆婆赛西施呢。难怪出手这么大方,原来是无事不献殷勤,献了殷勤,就是非奸即盗。
钱布商忽然羞羞答答起来。
脸还微微地红了,他像了大姑娘那样,扭怩作态面露羞涩地问:“小娘子,你说,我能配得上你婆婆吗——不不不,说错了,应该是,你婆婆配得起我吗?”
潘烦烦拚命地咬牙坚持着别笑。
腮帮子都快要咬出血来了,好不容易才挺住。她点点头,表面是讨好实际是捉狭,还装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你当然配得上我婆婆,你们两人站在一起,便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也这样认为。”钱布商笑逐颜开。
潘烦烦又忍不住的想笑。
钱布商想起了什么,又再道:“对了小娘子,你别对你婆婆说,这块蓝地白花的药斑布是我送给她的。”
“为什么?”潘烦烦不解。
“如果她知道是我送给她的,她肯定不肯要。”钱布商长长叹了一口气:“哎,你婆婆千好万好,就是这点不好,穷就是穷呗,又没犯罪,干吗要搞那劳什子的骨气,难道偶尔接受一下我的施舍会死呀,真是的!”
潘烦烦为难了:“既然我婆婆不肯要,那我把这布拿回家,岂不是被她骂?搞不好,又让我把布送回来。”
钱布商颇伤脑筋。
他想了想:“你就说这布不是我送的,是你买来孝敬她的……不对不对,她不知道是我送的,那我做好事为她送温暖岂不是白折腾了?哎,又想她把布收下来,又想让她知道是我送的,还真不是件易事。”又再想了想:“要不,等她把衣服做好了,穿到身上后才告之真相……不不不,这样也不行!前些年我曾经这样做过一次,结果,她把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几个铜板摔到我跟前……哎,不是长得好点嘛?用得着这么傲气么?”
潘烦烦张大嘴巴。
哇靠,想不想赛西施,有时候还穷得挺有骨气。
钱布商侧头,紧紧的皱着眉。纠结了好半天,终于挥了挥他短肥的手,无奈道:“算了算了,你把布拿回去,你爱怎么编理由就怎么编理由,反正哄得你婆婆拿这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就行,不知道是我送的也没关系,吃点亏也不会短斤缺两是不是?吃亏给你婆婆,也不算吃亏——总之一句话,我心甘情愿。”
潘烦烦不禁失笑。
这男人还真没劲!真不知道钱贝贝风风火火敢说敢为的性格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