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我的梦里,谁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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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的颤抖(2)

等他的日子里我哭过,每个不眠的夜幻想着他就在我的身边,拿出我们一起写过的信,照过的相片,生日那天他送我的水晶项链……醒来后心很累,觉得自己活着的只是一个躯体。等待虽然有了结果,可这个结果是来的太快了,还是我已不相信它的真实性,总之我不敢在去触它,就像一个炸弹,我怕再次粉身碎骨。

人说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要比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好。我虽然时常想着封闭自己,但是当爱来的时候什么都阻止不了。与海的相识是在网吧。我们在同一间屋子上网,海说,他爱我,我说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笑了。一次不经意间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会接到海打来的电话。一句问候,一句关心的话语,都会让我感到很温暖,他的声音是那么不可抗拒。与海交往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我欠他的太多,简直无法还清。带着这份欠意,我答应了海。能看出来海在全心全意的爱着我,我的理智告诉自己,我是不爱他的,但是为了这份还不清的人情,没有办法,要委屈自己。与海的相处的日子是痛苦的,原因很简单,我不爱他。

现在才知道还是找个自己爱的人比较好,没有爱的恋情会持续多久?我的答案是三个月,我们分手了。分手后的我面对感情是轻松的,但当我想起欠海和他的朋友的那份人情,我的心情又是内疚的,甚至是自责的,我清楚的知道与海相处的三个月完全是在还债。即使我在和他相处下去,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还是还不清的,不如早一些打开这把痛苦的枷锁,我又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想起当初与君分手的时候,我撕心裂肺的哭着,海现在的心情和那时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就此平静了,可万万没想到与海的恋情的结束恰恰是拉开与林的恋情的开始,林和海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和林认识是通过海,那时从林的眼神中总能找出什么,但是一切都在平静中渡过,和海分手后,闲及无聊的一天我去上网,林也在我的QQ里,我们就在这个无边界的网上交谈着,他说他很累,我问为什么,他不说,后来屏幕上出现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没有拒绝,和林在山上呆了很久,感觉特别轻松,从那以后,一些心里的话总喜欢向他说,他也一样,以后的日子里我就更喜欢去上网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林在也没有出现过,当我打开沉封已久的“Email”时,居然有两封邮件,可想而知是林发来的,林说,当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喜欢上了我,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海……“Email”成了我们之间心灵交汇的工具,以为会无声无息的,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因为这样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

海生日那天打电话来说,他知道了我和林之间的秘密,那一刻大脑里一片空白,我沉默了,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何况我和林之间也没有什么,这份感情只是在彼此心里深藏着,因为在林心中有一份比爱情还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朋友,其实我不相信在林心里朋友要比恋人重要,那些也只是林自己对我说的,给我感觉如果林真的爱我,他会为我放弃一些东西的。海放下电话后,林找了我,已经是深夜了,我们聊了很多,他哭了,那一晚我没有回家,从那一晚开始我和林的关系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没有林的日子很难熬,每天上午在家等林的电话,下午去上网,但是每天的梦想都落空了,五天后的夜里林又来找我,我知道他心里很难受,在朋友与我之间挣扎着,他说“给我留下一段回忆吧,好吗?”我说“你真的决定放弃我?”我抱着他,那一刻我们沉默着,我想哭,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面对爱情我已经没有泪水,临走时林说:“我们之间还是个秘密,对吗?”我拼命的点着头,我太怕失去林,失去这段感情,我扒在林的耳边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行。”说完林在雨中消失了。

站在雨亭下面,我终于明白爱情是如此的不可逃避,不可安排,朦胧中有些知道,对于爱情,泪花是一朵什么样的花?

黎明前我为你开车

我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但,不是一个老人。

我每天都在城市里奔走,可是,我是一个不爱活动的人。

我是一名公汽的司机,所以,开汽车是我的工作。

每天天没亮我都会骑上车到车站,然后在五点半发第一班车,大约在七点的时候会到终点,然后休息片刻后,又从那边发车回来,每次我都会在路上奔上一个半小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起点终点再到起点之间奔忙着,不过我却一点都不无聊,因为,我一直觉的不动又可以天天逛街也是一件快意的事。

每次我下车回家时,我都会有一丝丝的失落,因为,我像一只蟑螂一样的生活在夜幕下的这坐城市里。我的家在一片老屋中,那是城市里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房子是老爸的老爸留下来的,破旧不堪,不过,每晚在天井里冲凉时,我一抬头都可看到假日酒店那四十层的高大身躯,墙上被灯映的一片金黄,和我房上的灰瓦相映成趣。我有时会想那酒店里的人会不会偷看我的呢?那里面住了不少的洋人,会不会有洋妞来偷窥呢?管他的呢。

我们就这样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

不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

每天早上她都会搭我的公汽去上班,因为我开的是无人售票车所以她每次都是拿着不多不少的零钱,用手慢慢的塞进箱里。她的手很白,手指也很长,指甲修的很齐。由于是起点站,人不多,她每次都会坐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脸看着窗外,然后在五站路口下车。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路口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商场,我想,她也许是一营业员吧,和我一样,从事于服务行业。

早上,我会很急的赶向车站,上车在那里等她,她也很准时的会在那个时候上车,放完钱,坐下看着窗外,而天却还没亮。人们都说黎明前的天是最黑的,可是我却不这样看,黎明前,路灯是最亮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昏黄的感觉,她之所以看着窗外,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每当她在车上,我都会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好像载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样,而每次她下车的时候,我都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灯深处后才会将车发动,真正的开始一天的工作,而在这之前我是为她一个人开车的。这,就是我们每天相处的时候,这时候总是很静,很短,不过,又是会天天发生的。

我还是不知我是哪一天开始注意她的,可是在那之后,我想,我真正快乐的时候是那每天黎明前的半小时,在那里,有很明亮的路灯,很空的马路,还有很安静的她。

所以,当我下班的时候,我也不再失落,因为一顿觉的工夫,我们就又可以相见了。当然我也不再在天井里冲凉了。

有时候,我在后视镜里看她,很仔细的。她的皮肤很白,只有一点淡淡的血色,眼睛也时时会是肿肿的。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有一种怜香惜玉的念头在心里涌起,很希望她能好好的睡个好觉,可是一旦哪一天她真的睡上一个好觉时,我看不到她,我会怎样呢,是失落吗?我还是想每天看到她,我很自私,我有点矛盾。

我很懒,也不想去想她叫什么,住哪儿,我只想陪她过那半个小时就够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变的纯洁起来,司机在一起讲黄段子时,我却在想和她一起在草原上奔驰,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开上我的汽车,加上满满的油,在那里一个劲的开……

当我发现自己陷入对她的思念时,我有点害怕,毕竟我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从来也没想过风花雪夜的事,可是我却不可避免的陷进去时,我才发现我的爱却是那样的脆弱的,不堪一击。或许,是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

我开始害怕,怕她有一天不再出现,怕她永远的不再出现,怕在茫茫人海中再也见不到她,怕失去一个本来就不曾拥有的女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在我的车轮下滑过,我也在高兴,焦虑,矛盾,害怕然后是期待,高兴,害怕中度过。不过还好,她天天都会很准时的出现。只是朝朝,不是暮暮。

可是,我害怕的时后还是不期而至,那一天她没来,我在站里等到七点才发车,她还是没有出现,我是在一片叫骂声中发动汽车的,在路上,我很是魂不守舍的闯了红灯,被扣了分,还差点和警察打起来,回到公司有被扣了一个月的奖金。不过这些都不在乎,只要她明天能出现。

第二天,她没有来,第三天也是,我近乎蹦溃,我发现自己也是不堪一击的,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来,有一次我在车站整整等了一天,还是没看见她,我开始慢慢的绝望了,也许她再也不会陪我走黎明前的那段路了。

我又恢复到原本宁静的日子,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在屋里洗澡,一个人在院子里看天,一棵仅有的老槐树的花一片片的落下来。只是我每天还是第一个上班,开第一趟车,看着明亮的路灯,我的心却如同马路一样的空荡。

有时候,相聚离开,我相信一切有尽头。也许,就好像,她终于是离开了,也终究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吧。我等着那一天。只到有一天她再出现。

她来了,坐我的第一班车,还是不多不少的钱,还是那个位置,还是看着窗外,只是她更忧伤了,我却高兴的不得了,也许我的高兴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我的车从来没有给她笑容,她却带给我无尽的欢乐。我和她是矛盾的,我的自私让我想天天见到她,而她却又是那样的忧愁……

到第五站的时候,我把车稳稳的停了下来,等她下车,可是她却没有动,出神的看的窗外。我大声的问了一下有没有要下车的,没有人回答,最后我还是开了车,只是她留在了车上,这是第一次。

在车上,我们一起看到了第一缕阳光撒向这城市,第一次她陪着我看到了黎明的阳光,也许,她再也不会离开了吧,我想,我真希望就这样一直的开下去,开到天黑日落,又开到旭日东升。开过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的开下去,只要她愿意,我会一直的开下去,可是车到终点时我还是停了下来,当发动机停止的时候,我后悔了,我原本就不该停的。

人一个个叫骂的下去了,我才发现,这一路上我都没有停车。当人的下光的时候,她却还坐在那里,我也静静的陪着她。只到有人再上车,我又发动汽车,开了出去,又回来,再出去,只到天又黑了,当最后一班人下了之后,她还是坐在那里。

我和她一整天都在车上,这是我开车后最快乐的一天。

“小姐,车不开了,到站了!”当我第三次对她说时她才回过神来,对我笑了一笑,很浅的,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车上笑:“是呀,到了,我该走了。”“天晚了,我送你好吗?”我咬破了嘴唇对她说道。

“不用了,我家不远。”我很失望:“那你明天还来吗,象以前一样?”我的话象电一样把她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她喃喃的说:“象以前一样,不会了,他走了,再也不用我早上去陪他了,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我的心象刀绞,她的心却好像死了,也许她的心随她的爱人一起走了。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灯深处,眼泪摩糊了我的双眼。

这一次她真的走了,真的不会再来了。

那一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也是我最伤悲的一天。

每天,我一个人走着黎明前的路,风从第二个车窗里吹进来,轻轻的扶摸着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