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泪痕痣 (3)
代地白家,本是大有来历的。相传,白家远祖名叫白阜,乃是炎帝手下的一个治水官员;因为精通水脉,为疏通河道立过大功。此人武功高强,尤其水里功夫,更是一绝。至白仲坚这一代却是单传,如今这一支已无后人。白龙是家生奴隶,从小充作书僮,也随了白姓;他须担起光大门庭的责任,所以不宜改投别人。
“这样罢,”田仲最后道,“你同剧儿随我先到鲁地,学点入门功夫。日后可到代地,寻你的一位异姓师叔,再向他讨教本门功夫可好?”
白龙听后高兴异常,也给田仲磕了三个响头。
剧孟忽道:“吴王会放我们走吗?”这话点醒众人,都觉此事有些难办。
左良道:“袁相国、田大侠的主意甚好,只是……如何脱身,难道不辞而别?再说,私逃也难出吴国呀!”
众人都觉左良说的是实情。
袁盎略作思索,伸手一招,“剧孟,伏过身来。”
剧孟忙把耳朵凑过去,袁盎小声道:“明天吴王召见,你只需如此如此。”
剧孟听后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此计妙哉!”
田仲、左良和白龙忙问“是何妙计”?
袁盎神秘兮兮:“法不传六耳,明日殿上自见分晓!”袁盎说完,三人便欲告辞。
剧孟道:“今日与三位前辈相见,实乃三生有幸!请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备几杯水酒;另外,徒儿也还有话,请师父示下……”剧孟原想问韦九之事,因见左良在场,一时却不便挑明。
田仲哪里知道他话里有音?不及细想,便道:“今日事情机密,不宜太招人耳目。趁着天黑,就此告辞罢!”
袁盎却拉剧孟一把,来到旁边,耳语道:“贤弟,为兄有一事对不起你。当年我们长安分手,你曾托付我去西市‘亨通老店’寻回那个布袋,谁知我赶到那里,客店已被查封,说是藏匿刺客,店家老爹也被北军的人抓走了。不几日,他便被杀头,你那些赌具亦不知去向,这事都怪我……”
心爱的赌具无法找回,剧孟自然心疼不已,但他怕袁盎自责,便装作无所谓道:“这事不能怪大哥,大哥已尽了力。只当不小心丢了罢。”
这时,田仲、左良催袁盎快走。袁盎只好心怀歉意,挥挥手,与他们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