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颢和林垚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出生在同一时刻的小镇,有着在同一个时间轴上的生命。随着这“两只”的啼哭与欢笑,苦恼的却是大人。“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大人们纷纷发来这样的疑问。只见这两个小家伙,眼睛、嘴角、鼻梁、脸型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区分。一句以后再说落幕了“兄弟阶级”之分。
在离开保温箱之后的日子里,林颢和林垚的区别开始渐渐的显现出来。晚上睡觉很老实的是林垚,喜欢把尿片乱丢的是林颢;“吃饭”认认真真的是林垚,喝水吐自己一身的是林颢;学走路最快的是林垚,学发脾气最快的是林颢。此后,性情乖巧的林垚经常被家人带出去见各种亲戚,而调皮捣蛋的林颢则留在家逗得外公外婆哈哈大笑。两兄弟既“各司其职”也相亲相爱。
在大一些的时候,林颢开始摆出了一副很保护林垚的姿态,不管是谁让林垚不高兴林颢保证会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抓扯对方的衣角。林垚理所当然的成了弟弟。两兄弟手拉手,走过了铺满石子的街道,爬上了一台一台的阶梯,偷走了隔壁小孩的棒棒糖,打跑了经常来偷吃零食的大老鼠。
这个时候两个人开始不一样了,眼睛很大很圆的是林垚,眼角从特别角度看上去带点凶神恶煞的是林颢。但唯一不变的还是林颢始终挡在林垚身前的“大哥”气派。
后来,被带着出门“应酬”的工作渐渐落在了林颢的身上,对于他来说遇见谁都问好的特性显得十分的绅士与礼貌。幼年时期的情愫虽然没有那么的耀眼,在那个已经可以玩捉迷藏的年代,也有着好一些小女孩儿喜欢跟林颢一块玩。而林垚却也没坐冷板凳,可以“口齿清楚”的吐出“三角形、正方形、园形”的他也被不少的老师拿来找自己职业生涯最大的成就感。
幼儿园有时候会有一些文艺节目,需要小朋友们的眉心点个红点儿。林垚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好玩儿的时刻。而林颢却躲在高高的滑梯顶上守着自己最后的倔强。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林颢还是“沦陷”了。但他却有着特殊的不给面子技巧,任凭老师们怎么吆喝他就是在台上“不动如松”。没想到反而把在座的家长逗得前仰后翻。林垚在活动结束后,拿着一块奶糖给了心理阴影无穷大的林颢。
两兄弟的第一次掐架,是因为林垚没有及时的帮林颢画画,以至于林颢在这一周都没有小红花。但林垚却没有打哥哥的“小报告”而林颢也在脾气散尽后,泪流满面的帮林垚擦这脸上的灰与衣服的尘土。可最后还是被家人知道了。“你们居然敢打架?”两兄弟在一阵呵斥下埋着脑袋齐声的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可以忍受今晚没有果汁。”天生萌的属性,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让大人“破涕为笑”。当然,今晚哥两还是有果汁,但他们也没保证以后不掐架。
林垚的噩梦是在五岁,当听到第十遍爸爸跟他讲:“哥哥和奶奶出去玩几天就回来。”的时候。林垚还是呆呆地搭着板凳扑在阳台看着街道上有没有林颢的影子。一个月后林颢回来了,一身疲惫刻满了他的脸,眼神恍惚的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垚,但又好像从来不认识林垚一样,只是径直向弟弟走去然后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后侧身倒在了地上。林垚竭力的想扶起哥哥,但终究因为自己力气太小未能如愿,他嘶吼着向大人求助但却又无人回应。他在哭喊,他在流泪;他在伤心;他在绝望。时间如同黑洞般的无尽,等林垚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林颢泪眼汪汪的双瞳。
原来,林垚已经高烧不退半个月了。“弟弟会死吗?”与这个世界初次见面的林颢却被残忍的现实逼迫到去想如何告别。一觉醒来,恍若隔世的林垚却又突然好转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外公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林颢失踪了,父母也杳无音信。林垚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在也没有精神与余力去想这么多。但到底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何事是真?何事是假?真的辛苦了林垚。还记得以前被问到:“如果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还未等别人把话说完,林垚已经哭成跟个泪人似得。而等到这件事情悄无声息地降临到林垚身上时,他却不为此而之动容,只是冷静地用五岁的眼神望着窗外的鸽子。外公外婆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林垚还是林颢。而至此之后的林垚开始有了些喜怒无常。
两兄弟初次与大地打招呼的时候,遇到的第一只生物叫做猫。林垚满脸笑容地向它伸着双手,林颢却对此怒目切齿。当林垚念书的时候,常常有猫光顾自己的家门,林垚喜欢把它们抱起来顺着猫耳朵抚摸它们。他对这种事情一向乐此不疲,而且从来不以猫的模样区分“等级制度”。
其实所被这种对待吸引的只有一只小白猫,那是猫群中最小的一只,不是那么好看反而在左耳的耳廓有一道伤痕。至于其它猫,仅仅是来蹭吃蹭喝高兴了陪林垚玩玩而已。这一份的独特爱好伴随了林垚将近六年的时光。小孩与猫,都是具有很强治愈力的画面。
可唯独在最让外公外婆的开心的时候,“林垚”嘴里那份诡异的笑声却也让他们头疼。有些学识的外公曾经认为是林垚“失去”了父母而导致的心理疾患,可带他造访了各色各样的心理医生也都各执一致:“孩子没有问题。”
听说外公买回来一种进口的猫粮,林垚兴冲冲地打开包装等在家门口准备跃跃欲试。第一个光顾的是那只小白猫,它似乎很喜欢林垚,还没等吃东西就一把朝林垚扑上去。本以为会被温柔对待,可这次的林垚却有些“与常不同”,他一把抓住了猫的前肢把它抛向空中让它重重地摔在地上,并为眼前的这一幕发出让人生畏的笑声,狂妄而恐怖。
外公听闻不对便出门一看究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外公只叫了一声:“林颢?!”这如同按下了闹钟的停止键。林垚“残忍”的行径戛然而止。呆坐在地上,望着自己手背抓痕的眼睛包了点泪光。那是已经久违了的恐惧,而更难过的是他有些担心小白猫再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