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彭仕义见林冲愁容满面,时而豪气云天,时而低眉凝思,甚是不解,便问万泉:“万兄弟,你可知这林将军为何事发愁?”。
万泉说道:“回哥哥的话,我想林将军是因这现下我大宋的处境而发愁,目前西夏,辽国时常范我边境,想来林将军正在出征路上,忽然念及此处,因而发愁。”
彭仕义道:“那有甚可怕的,来一个杀一个便是了,空在这处发愁能有何用?”
万泉苦笑,问道:“那依着哥哥的意思,应该先打西夏还是先打辽国?”
彭仕义道:“两个一起打。”
万泉大笑,张山本正在马上闭目养神,此时也笑了出来,甚是少见。
彭仕义道:“你二人笑我咋的?我说的可有不对?敌人来了便打,有甚可伤脑的,敌人又不是能用想法打败的。”
万泉道:“哥哥你说的对,太对了。”
彭仕义想起往事,信马而行,缓缓说到:“我早先落草,后兵败,吃朝廷捉拿,押送我到京都,本已抱着宁死不降之心。不想却遇到了林教头。林教头武艺高强,我几次打他不过,便心生佩服,与众位弟兄就此归降了禁军,想着在林教头手下,好好学习本领。只是不想最后却只留下了我一个,目前那些与我同来的兄弟们,调的调,走的走,也不知都到哪个地方去了。那时的林教头,神采飞扬,豪气万丈,完全不似现在这个样子。在校场与我比武,几招就把我打败了,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众人皆无话回答,各自走了。
大军行进途中,突然山体抖动,人马皆是左右摇摆,几欲站立不住,一开始,人在马背上,本就颠簸,还以为是战马作怪,后见战马也左右摇摆,才觉不妙。
好在禁军向来训练有素,倒也不是很慌乱,立刻下了马,将缰绳死死的握在手里。
林冲下马,上得高处站定,对下面众将士大声说到:“众位将士莫慌,只是轻微地震,快上马,寻一空旷所在,立在原处躲避,注意山石落下。命徐宁主管,敢祸乱造谣者,就地正法。”将令牌自腰上解下,扔给了徐宁。
徐宁接住了,向林冲道了一句保重,便命众人火速离去。
众将士得令,纷纷上马,向空旷之处赶去。
林冲立身高处,又叫道:“彭仕义留下。”
高处摇摇晃晃,身子站不稳当,林冲便怒将长枪狠插地上,直没地一尺有余,扶着长枪站定。风吹动着长发,一时宛若战神。
彭仕义拉着马,上得前来,道:“末将在!”
林冲吩咐到:“彭仕义,步军与粮草还在后方,着你速速前去稳住步军,并探明情况,待得将士情绪稳定了,将情报回报与我。步军中但有妖言惑众,乘机作乱者,就地正法。”将身上另一块令牌隔空扔给
彭仕义。
彭仕义接过手中,上马加鞭,火速向来处赶去。
林冲从高处下来,见只有张山和万泉还留在原地不动,向二人问到:“你二人为何不同大军前行?”
张山道:“将军不走,我也不走。”
万泉道:“我与张山哥哥一样。”
林冲道:“那你二人便与我在此等待彭仕义消息回传,待回传来了,再去赶上。”
地震一直持续了半刻钟左右。半个时辰后,彭仕义策马回来,远远叫到:“步军一切安好。”
待得近身,又详细禀报到:“我前去寻步军时,步军正处在一块儿空地上,地震并未曾造成损伤,待得地震停了,我才回来,步军还在赶来途中,预计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行到此处。”
林冲闻言,心情大好,道:“如此甚好。”唱到:“屋有灵龟兮,妖魔不敢犯。家门立好犬,盗贼兮无伤。”
上马扬鞭,向徐宁离去方向追去,彭仕义,张山、万泉紧随其后。
行将半个时辰左右,便看到远处骑兵,众人下马团坐,马在树上拴着,过去与徐宁汇合,只见徐宁治下,军容严整。
徐宁上前禀报到:“将军,适才见地震停了,便又赶了些路,到了这里歇息。今日若是再加急赶些路,日落前便可到达河南府境内。”
林冲道:“也好,今日便多赶些路,大军赶到河南府城外歇息。”
再赶两个时辰,便生火造饭。待得吃过饭再行进。
待到骑兵赶到河南府内时,日头已将要西落,便就地生活造饭等待后续部队到来。
大军在此地休整,彭仕义上来禀报道:“将军,我去与军中兄弟寻些野味来犒劳大军。”
林冲道:“你向来行事莽撞,多加小心。”彭仕义便带着十数人走了。
徐宁见状,道:“将军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各有所长。”
林冲道:“徐将军过奖了,这彭仕义,向来自由散漫惯了,野性难驯,前次割青州知府刘安耳朵的事想必你也有所听闻,此次道是去寻野味来与大军吃,大军人数一万多,便是打来一百头野猪也不够分。任其去了,不过是见路途乏闷,让其将野心收一收。”
大军生活造饭,将要开吃的时候,还不见彭仕义回来,林冲心想,可能是这彭仕义贪功,想多打些野味回来,一时不察,便走远了。
着人前去找寻。
不消一会儿,那人牵着十数匹马回来,马上驮着两个伤员。众人见有人受了伤,赶忙上前去搀扶。
主将营中,派去找寻彭仕义的人向林冲禀报到:“将军命我前去寻彭先锋,我赶到时未见,彭先锋,只有两个伤员和十数匹马留在那里。”
林冲向伤员问到:“你们前去打猎,何以受伤?发生了何事,速速道来。”
那人腿上受了伤,鲜血不住外渗,军医上前正在包扎。听闻林冲问话,起来回到:“禀报将军,我等随着彭先锋去山林中打猎,打了些野鸡,正要回返,却看到了一头野猪,彭先锋见了野猪,不肯放过。我等便随着彭先锋拍马去追。追到一处地方时,见有一道山门,设有关卡,有两三个喽啰在左右把守,万旗头道,不想此处却有贼人,我等回去禀报将军后进行讨伐。彭先锋不听,道只是小小山贼,用不着大军前来,便冲了出去,与山贼战作一处,不想这山贼,一击即溃,彭先锋便追了过去。我与李二二人受了伤,留在原地照看马匹。”
林冲闻言,道:“想来是这彭仕义,遇着了山贼,便狂心大起,不听劝阻。久久不见回来,怕是中了埋伏。”
当下就要上马前去营救。
徐宁见状,赶忙上前道:“将军是一军之主,不宜轻易离去,区区山贼,用不着将军亲自出马,望将军准许由我带着金枪队前去找彭先锋回来。”
林冲道:“如此也好。”
伤员已然包扎好了,便随着指路,徐宁带着一千金枪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