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滕天,被安排在这个公寓里,已有三个多月了。在前不久刚成为一个组织的特勤人员。组织的名字叫"黑莲",组织的首脑是个升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并且是个非常恶趣味的人。看看组织的规定,就足见这人有多么的缺乏"爱"。
就拿训练特勤员来说吧,虽说称为特勤,往白了说其实就是杀手,组织的走狗。他们找来许多10岁的孩子,分成十五人一组,总共四组,然后教授他们各种知识、技能。十年后这些孩子会一起接收考核,考核成绩第一的人可以直接成为特勤。剩下的依然还是以小组为单位,每组筛选出四位特勤。也就是说,通常十年的磨练,只能有五个人从中脱颖而出。剩下的人嘛,筛选过后基本上都从地球上消失了。
一年前,我的哥哥滕飞考核成绩压过了所有人,率先成为他们这一批中的第一个特勤员。于是,我所在的小组于三个月前,接收了组织的第二次筛选。筛选方案是组织的首脑亲自规划的。总共十五人,被分成五批。第一批一人,第二批两人,以此类推,最后一组是五人,用抽签来决定分组。抽到第一的人,会得到一把多功能刺刀,他会被关进一个四十平米见方的空房间;再放第二批人进去,这时屋里的某个人必须把其他两个干掉;而后,依次把每个批次的人放进屋子里,每次都只能有一人活下来,直到最后还站在屋子里的人,就能成为特勤员。
我抽到的是第四批,相比第一批的人来说,实属相当幸运的了。但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最后一批进来的人居然不是五个,而是六个。多出来的那个,竟是滕飞??
无疑,这对于组织的上层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这是一场血腥的自相残杀,是场噩梦。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哥们,拿起屠刀互相砍来杀去。完整的,或者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躯干,散落在房间里,猩红的液体流得到处都是,浓郁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昔日的同伴临死前的表情,狰狞、不甘、睚眦俱裂的嘴脸。这些将永远深藏在我的内心最深处,也将背负着这些人的生命更加坚强地活着。
那天,从来只能有一人活着走出来的房间,首次放出来两个活人——我和滕飞。我始终觉得,在对待我和滕飞的问题上,组织的上层时常作出,违背惯例的决定。包括十年前,八岁的我和十二岁的滕飞,被破例编入一群十岁的学生里,显然我们的年龄均不符合条件。不知道上面的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相信只要能活下来,总有一天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受了伤的滕飞和剩下一口气的我,被人从那间地狱般的房间拖出来以后。被一个名叫李宁静的冷艳女人,安排到滕飞的房子里来养伤。李宁静是滕飞的直属上司,今后同样也会成为我的上司。
对这个美人上司我感到很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觉得她太小气了。据我了解,每个正式特勤员,都会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怎么说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却被迫和一个大男人挤一起,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不爽。但是按照李宁静的说法是,希望滕飞和我未来可以作为搭档执行任务,两人在一起生活,是最好的培养默契的方法。
这天,我正无所事事地坐在电视机前,一边调着频道一边想着:或许应该出去溜达一下,打发打发时间。在我养伤期间,滕飞倒是接了五、六道任务,每次回到家倒头就睡。倒是让初出茅庐的我开了眼界:原来特勤员的生活是这样的啊?除了出任务以外,其他的时间除了吃饭,基本就是睡觉了。也就是说,如果减去任务,滕飞的生活状态就跟猪没啥区别。
反省这几天来的感受,我无力地发现,自己俨然已经成为滕飞的保姆了。虽说是给哥们做事,但是堂堂三尺男儿,一直守着锅碗瓢盆也不是个办法不是?想着,我狠狠地朝滕飞紧闭的房门翻了个白眼:老子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等着吧!
无奈又习惯性地抄起桌上的钥匙,准备出门买菜。这时,一直嵌在耳后的液体通信装置有反应了。是组织的讯号,终于要来任务了。我还记得这通讯器的控制装置,植入在自己左手的掌心。我难掩心中的紧张,咽了口唾沫,在掌心滑动了一下。
"喂。"
"今晚21:00,地点A。这是你的第一次任务,别迟到了。"李宁静冰冷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哦??哦。"几乎在我回答的同时,李宁静就切断了信号。
愣了半饷,手上钥匙猛地甩回桌上。还买个毛的菜啊?来任务了!终于可以摆脱保姆生活了,我一个飞身蹿进滕飞房里。
"滕飞,快起来!有任务来了呀!"
只见床上那一堆纠结在一起的被子蠕动了一下,然后就半天都没动静了。
"靠!你是狮子吗?都睡了18个小时了!喂,醒醒、醒醒!"
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挖出一张不修边幅的脸,头发鸡窝一样的髭着,下巴上胡渣都快连到耳朵根了。任由我怎么摇,两双眼皮仍然紧紧粘在一起。
我仍是不依不饶地骚扰他。有没有搞错!身为哥哥,不是应该对第一次出任务地弟弟给予鼓励么?为什么他还睡得跟猪一样?
突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想起来要反抗的时候,双手已经被滕天制在身后,疼得无法动弹了。滕飞大约是真被我扰烦了,以小臂压住我的颈脖子,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却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仿佛此刻把我勒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是他。
"看看,我在这儿用力敲下去,你的颈椎就会整个错位。"滕飞大手一挥,把我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哧哧笑了起来,"小命不保咯!"
"嘶??"我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扭疼地脖子,骂骂咧咧地挣开钳制,"你丫的,真想把我脖子扭断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地求饶的!"
"哼,想练手,随时奉陪,不过到时候可别哭哦。"
"谁哭还不知道呢,肯定不是我!"他居然小看我。
滕飞边"嘿嘿"笑着边找了条长裤穿上,上半身还是裸着的,露出线条优美的肌肉和好几处伤疤。我看在眼里,心中腹诽了一番,不就是身材好了点么,连睡个觉都要裸着。不过再想想自己一米八都不到的个子,虽然是有几条小伤疤,但是就肌肉而言完全及不上滕飞。他这种应该就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身材吧。我不否认没此刻的心情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琢磨着自己应该再加大训练强度才是。
"我接到任务了。"我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说。
"我知道,我也被通知了,"浴室里,滕飞刮着满脸的泡泡道,"是集体行动。"
当晚,两人来到S市中心有名的展博大厦。一路行至电梯,途中不少异性向我们投来热烈的目光。我睨了眼穿地光鲜亮丽的滕飞,反观我,和他站一起就像老板秘书。此时他居然很得瑟地笑了,我"哼哼"了两声。心中想象着,要是那些女人看到他在家里满脸胡子拉杂的样子,她们会是什么表情?
此前,我一直以为,诸如"黑莲"这样的地下组织,据点一定设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全市最高的大楼中,还大大咧咧地搞了个公司。看样子"黑莲"的老大也是个奇人。
放眼会议室,已经人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滕飞和其中几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其余的大概他也没见过,看来这李宁静手下管了不少和我们一样的人。其中有两三个是联络员,负责网络和通讯,还有连同我和滕飞在内容十二个人,看起来都是滕飞这样的好手,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包涵了李宁静所有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