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其实,叶伊也猜到那个人正是公主,但在白思凡说出她的名字以前,她总是不想承认自己曾经的朋友如今已经——
“算了,不想承认也是不得不承认。”
叶伊感慨地叹了口气,说:“我们或许真的要找鹰司恭子好好谈谈。”
“岂止是好好谈谈,没准还是坐下来疯狂的谈谈。”
白思凡说着,看了眼战海霆。
“你的手在干什么?”
战海霆不说话。
白思凡追问:“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我们当中最神秘的那个人,你看起来似乎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但是你永远什么都不说。”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战海霆淡淡地说着,“一切都是清晰明白的。”
“不,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白思凡看着战海霆:“我觉得你在撒谎,一直都在撒谎,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你不说,因为你不想说。”
“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不想说所以不说,为什么还要再追着问?”
战海霆回绝了白思凡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思凡有点受伤:“我只是想知道一点事情,你为什么就——”
“因为你想知道的事情正是我绝对不想说的事情。”
战海霆惜字如金地说着。
白思凡感觉有些不太好。
他看向叶伊:“小伊伊,你能不能帮我——”
“对不起,这事我怕是帮不了你。”
叶伊果断拒绝。
白思凡不死心的看向李一剑:“听说你和他是……”
“既然都知道我们穿着一条裤子,怎么还好意思找我帮忙!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李一剑的态度比叶伊还要坚决。
白思凡无奈,托着脸看向外面:“真是天妒英才,为什么我这样的天才总是要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
……
“非常抱歉,我已经进了我的全力,但是事情还是办得一团糟糕。”
常盘晴子苦恼的说着,对帘子后面的女人。
啪啪!
帘子后面传来清晰的敲击声,随后帘子缓缓撩起,露出明媚而美艳的面容。
“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办这件事吗?”
“因为公主看重我的能力,”常盘晴子恭敬的说着,“我很惭愧,我不该——”
“你当然不该辜负我的期望,不过你也就这点本事,生来就该辜负了我。”
公主慢悠悠地说着:“我从未想过你能够成功,事实上,如果你成功了,我反而会感觉震惊,仿佛这件事情不应该发生一样。”
“也就是说,我从一开始便是被公主——”
“嗯,你从一开始就是弃子,但你应该感到荣幸,被舍弃的命运本就是你的幸福,”公主说,“如果你连被舍弃的资格都没有,我必定不会让你有活到今天的资格。”
“我……我要为我能够被公主利用感到骄傲吗?”
常盘晴子是个正常人,正常人的思维让她难以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公主却并不把人当人看,笑着说:“难道不是吗?难道你觉得你不该为自己的存在得到肯定而感觉骄傲吗?”
“我……我很骄傲,我为我自己居然能够——”
“你心里有了怨恨,我看到大量的怨念正在你的身体里面冒出来,变成黑色的雾气缠绕在天地之间。”
公主幽怨地说着,声音冷酷中带着莫名的寒冷。
“我不喜欢这样的哀怨,但是如果这份哀怨能够被我利用,或许有些事情可以按照预期进行下去。”
“……为什么是……”
常盘晴子的心态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觉得自己不该来到这里,更不该事无巨细地全部向公主禀告。
她看到公主仿佛一颗吸收一切的黑暗洞穴,疯狂地吸纳着一切的愤怒和仇恨。
“……我或许应该……”
“你想离开这里吗?”
公主站起身。
她是个娇小的女人,身体站起以后,层层叠叠的衣服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压垮下去。
“公主——”
站在公主身边的侍女们都惊慌了。
她们试图上前阻止,但是公主已经伸出她柔弱得好像没有骨头的双手,轻轻地,温柔地,解开衣服,露出真正深不见底的黑暗。
“嘶嘶~”
魔魅的声音响起,常盘晴子浑身都开始颤抖。
她看到她被黑色的火焰层层裹住,火焰本身还像蛇一样旋转飞舞。
它们缠绕着她,饥饿的飞舞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得到实体,将她吞噬殆尽!
“这些是……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饥饿的灵魂,被束缚在我的身体最深处的饥饿……”
公主,或者说伊邪那美命,终于露出了她的真实面容。
“别忘记,我每天都要杀死一千人,而你的性命虽然不再一千人里面,但是一千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多出来的那一个?”
“公主!”
常盘晴子震惊了。
“我不想死!”
“你必须立刻去死!”
公主冷血的说着。
在旁人看来,她的行为是绝对的霸道无情,但在伊邪那美命的眼睛里,她赐予常盘晴子的是最高的荣耀——被伊邪那美命亲自夺走生命的至高荣耀。
遗憾的是,常盘晴子虽然是伊邪那美命的忠诚信奉者,却不是个愿意为伊邪那美命付出生命的狂信徒,她看到公主想要杀死自己,立刻露出反抗,她不断地甩出符文和手段,试图打破伊邪那美命的围困!
“我不会死在这里的!我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
常盘晴子连滚带爬地说着,一路踉踉跄跄地冲出黑暗的包围圈。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可惜,你注定必须死在这里。”
公主冰冷的说着,身体里面释放出更多的黑暗和邪恶。
这些力量化为锁链一般的实体将常盘晴子缠住,然后顺着常盘晴子的四肢爬上去,循序渐进地吞噬着,很快就——
“啊啊啊啊!”
惨叫中,常盘晴子的身体逐渐枯萎,最终只剩下一堆衣服以及一颗被战海霆早早夺走视力的眼球。眼球太小,藏在衣服里面,居然没有被伊邪那美命的力量发觉。
“打扫一下。”
公主说着,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