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巴蜀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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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青城枪响

最后的较量终于上演!考古大院内,张新宇和他的下属之间究竟如何了却恩怨纠结?幽静的青城后山,愤怒的身手是否敌得过呼啸的子弹?宽敞的办公室内,呈现了怎样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真相?张新宇究竟是谁?雨霏霏能够如愿以偿地揭晓他的身份吗?史汉秋是否解开了匪夷所思的“太阳神鸟金箔”之谜……

2012年9月15日。成都。秋高气爽。

奥迪A9滑行在成灌高速公路上。

张新宇穿着黑色西服,系着靛蓝浅花领带,双手握着方向盘,露出雪白的衬衫袖口和那块镶有“SG”的手表。他望着前方青城山方向,朦胧的山峦上飘着雾岚,显得清新秀美。

“该好好地看一看了。”他自言自语,并伸出右手打开“车载丽音播放器”。

萨克斯飘着淡淡的哀愁,在车内回旋。那是美国乡村音乐《回家》。

张新宇听着听着,若有所思,即兴填词,和着音乐,低声吟唱道: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我的祖先在这里长大,这里埋葬着他们的遗愿,我却流逝到天涯,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当我的双脚踏上场坝,初恋情人已不在榕树下,千年的承诺到哪里去寻找,我只能重新浪迹天涯,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已找不到我的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车窗外,青翠的竹林、金黄的稻田和粉黛色的民居在音乐声中向后推移。张新宇置身此间,平添了几分迷离和怅惘。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青城山脚下,如青铜般色泽的青城山正门就在眼前。张新宇没有停车,而是车头一扭,雍容优雅的车身沿着一条不宽的柏油路向西滑去。

这条路通往青城山后山。

成都人都知道,去后山的游客很少。

雨霏霏一个人漫步在后山的小径上,她是来寻幽寄情的。记者的工作很劳累,强度高,压力大。虽说能天南地北地飞来飞去,可她却从来没有感受到旅游的乐趣。就单说家门口的景点吧,青城山、峨眉山、乐山、四姑娘山等等,不知去过多少次,可她只盯着采访对象,从来没有闲情逸致去看看身边的风景。今天,她来到素有“青城天下幽”美誉的青城山散散心。

“青城山本来就幽静,再到更加幽静的后山,岂不是幽静中的幽静。幽静得有些落寞,落寞得只有神仙和你交谈。”

想到此处,她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一会儿低头行走,一会儿抬头远眺,很多心事想甩也甩不掉。“那次飞机为什么会失事?张新宇为什么事先就知道?他为什么只告诉了我?……这个问题有点怪。”她自问自答,“对你有好感呗。”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有点发烧,“索性厚颜无耻地想下去。”她劝自己,“说不定是他喜欢我,爱上我了。他多有风度啊,真是男人中的男人!”联想到刚才“幽静中的幽静”,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可他总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他究竟神秘在哪里呢?自从对他上心以后,他家的祖宗八代都调查过了。谁让我是记者呢?没有任何悬念。熟记于心。随时可以背出来。

张新宇,男,汉族。1977年10月28日出生,祖籍成都,自贡人士。1999年北大考古系毕业,后因成绩优异被公派到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留学进修,师从著名学者舟策纵教授。2002年获该校东方人类学博士学位,2005年回蓉进入省考古研究局。历任该局第一研究所所长、副局长、局长兼党组书记。家有父母,一兄一妹。未婚……”

想到这里,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位可是雨霏霏小姐?”

雨霏霏正想得出神,忽然传来一句空灵飘缈的声音,真好似天外仙问!

雨霏霏转过身,却不见任何人影。眼前深谷悬崖,远处层峦叠翠。

“你是谁?你在哪里?”

“怎么?几日不见,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雨霏霏循声望去,一个身影站在头顶悬崖上。难怪刚才没看见他。

她手搭凉棚,定睛细看……

是张新宇!

“你怎么来了?”雨霏霏既吃惊又兴奋。

张新宇双臂轻舒,纵身一跃,西服向上徐徐展开。他像一只雄鹰稳稳地落在雨霏霏的面前,“埃克塞斯”香水味随风沁入她的心扉。

雨霏霏感到一阵眩晕……悬崖足有六七米高。

“你……”她说不出话来。

张新宇将西服最下面一颗钮扣系好:“我是来寻幽探胜的。”

雨霏霏迎上前去:“西服很好。但我从来没见过穿着西服寻幽探胜的人。”

“是的,只有张某这么做,从不管在什么场合。”张新宇回答她。

两人边说边行,漫无目的。不一会,就见到一堵十几米高的悬崖。

雨霏霏发现悬崖峭壁裸露的山体上满是贝壳、螺壳,再看看脚下那一片较平坦的山谷,泥土中也密密麻麻地堆积了同样的贝壳和螺壳①。两人走了一百多米远,还是如此。显然,这不是人为的,而是山体中天然形成的。她抬起头,问张新宇:“这么高的山上,哪来这么多的贝壳呢?”

“嗯,让我想想。”张新宇兴致很高,“估计不会是这一两年形成的。”他故作正经地说。

“又耍贫嘴。”雨霏霏娇嗔道。

“大约是在千百万年前,或更久远,这里可能是一片海洋或一条大河。冰川后期,数量庞大的贝类动物蚁集于此。造山运动中,或者说地壳挤压运动中,青城山从成都平原慢慢隆起,形成今天我们所见的情形。准确答案,容我查资料后再认真回复。”

“说了等于没说。”雨霏霏批道。

“可以肯定的是:一、在很久以前,这里没有青城山;二、这些贝壳比青城山还要年长。三……”他作严肃地思考状,“三、面对此情此景,你不觉得震撼吗?”

雨霏霏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张新宇继续一本正经地说:“看到此情此景,我倒想起了那条著名的电视广告……就是国窖1573那个。”他清了清嗓子,模仿那位播音员深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你能看到的历史,131年;你能听到的历史,169年;你能品味的历史,435年。国窖1573……”在绵长的尾音结束之后,他乘兴加了一句,“你能抚摸感受到的历史,青城贝壳……千百万年……”

雨霏霏再也克制不住了,她挥起粉拳朝张新宇抡去。张新宇抬起手,轻柔地招架住她。他触摸到了雨霏霏绵软的手,他感到眼睛里血压上升。他努力控制住自己。雨霏霏在接触到张新宇手掌的一刹那间,也强烈感受到了他炽热的体温和蚀魂的男性气息。她无法自持,迷迷糊糊地扑进张新宇宽阔的胸膛。

张新宇用手稳住雨霏霏柔柔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像是体贴,又像是安慰……

青城后山“静弈亭”。

沈勇背倚着亭柱站立,孙林坐在石凳上。在他面前,是一张石桌。石桌上刻着棋盘,“楚河汉界”字样模糊不清,棋盘上没有一个棋子。

一只白鹭从东面飞来,落在亭子对面的桉树枝上,长长的翅膀扑楞了几下,似乎在平衡身体。沈勇一见,似有触动,后脊背离开亭柱,向前走了两步。白鹭刚刚站稳,一见亭子里的动静,急急地向西飞去。

孙林掏出香烟,抽出一支衔在嘴里。刚刚按下打火机,就听见亭子前方传来他既熟悉又厌恶的声音:“还是你来的早啊。”

孙林抬头一看,果然是贾建。贾建身边,还有一个体格粗壮的人和他一齐向亭子走来。孙林心中不由一凛,沈勇也动了一下身子。

贾建快要走到孙林面前的时候,环视了一下亭子的四周,说道:“孙局长,你可真会挑地方啊,把我约到这个地方来。”

“你不是摆大老板的架子,不愿到我办公室谈吗?”孙林说。

“你不也是一样?好像我的办公室有什么机关?你也太小心了。”贾建回敬道。

“跟你打交道,还是小心一点好。”

贾建跨进亭子,低头一看:“哟,还有象棋……就是没有棋子,你带了吗?”他坐在孙林对面的石凳上,抬着头,带着捉弄的表情问孙林。那个人紧贴在他身边站着。

“谁和你下象棋?事情谈好了,到‘喜来登’去下。就看你想不想去了。”孙林说着,眼睛把贾建身边的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勇也仔细观察着那个人。

“哦。既然你们都对他感兴趣,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呢,虽不是什么特种部队出来的,但也不是一只软柿子。提起他朱平头,凡是在西区混的,黑道白道,红脸白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贾建从石凳上站起来,他觉得坐在石凳上说这些话效果不佳,“你们坐机关的不一定知道他。社会上提起朱平头,谁不胆战心惊?那一方的小孩哭闹,大人一说朱平头来了,小孩马上就不敢哭了。”

朱平头听到这里,神气地侧伸了一下脖子。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孙林问道。

“没什么意思。哦,我差点忘了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怕死,而且手下兄弟多。听说前一阵子青龙场出租屋斗殴案了吗?”

沈勇一听,心中一紧。

“捅死一个人。警方定性,黑吃黑,火并。哼,这不,我刚刚把他保出来。现在是我的司机兼助手。我们公司的发展正需要这样的人。”说着,拍拍朱平头的肩膀。

沈勇闻言,恨不能上前一拳,送他上西天:“原来,白哥是被他害死的。这个****的!”他在心里骂道。

孙林说:“你能力大,公安局是你家开的。”

“你错了。我保他出来是按照法律手续来办的。”

“少废话。东西带来了吗?”孙林问。

“不就是那张纸条吗?着什么急?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我告诉你,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把我们的事做一个了断。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别婆婆妈妈地缠着对方。”孙林说。

“你是说,一千万的增项审批通过了?”贾建满怀期待地望着孙林。

“增项部分只通过了五百多万。你把条子还给我,我把结算单给你。”

“什么?只有五百万?孙局长,你可太不讲信用了!我们说好了是一千万的呀。”

“你的心也太黑了。我再跟你说一遍,这是最后的审定数字,多一分钱也不可能了。”

“孙局长,那我也实话告诉你。你的欠条,我今天也带过来了。我以为你把一千万都通过了。你拦腰砍去了一半,这个欠条现在还不能给你。”

“你******太不是东西了。不费放屁的力气,就白拿了二百万,你还不知足?老子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一分钱也没有得到。你还不把欠条还给我,你还是人吗?”孙林忿忿地骂道。

“哈哈哈。”贾建仰头大笑,“孙局长啊,这可怨不得我啊。谁让你‘潇洒走一回’呢?谁又让你找到我了呢?我那三百万放在银行,银行不给我利息啊?!”

“二百万还不够付你的利息啊?”

“账可不能这么算,孙局长。就算你把一千万全给了我,我也要拿出一部分给工程监理方啊。”

“我没心情听你废话。现在就是你把条子给我,我把单子给你。”孙林下了最后通牒。

“这么说,我白忙了?你从此脱钩了?没这个好事!”贾建说着,朝朱平头呶了一下嘴,“我们走!”

“哪里走?”孙林喊了一声,沈勇立即上前扳住贾建的肩膀。

“怎么?要动手啊。小朱!上!”贾建也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