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巴蜀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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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日记一则

“还是记一下最近的一点感想吧。”

史汉秋一时无事可做,就打开了电脑,点了“我的文档”之“我的日记”。

他敲起了键盘:“2012年8月30日。星期一。多云,有雾。”

“从何写起?”他侧着头想了一会。“胡乱写一点吧,又不是什么论文。”

他继续敲下去:

“历史永远无法百分之百地真实复原,哪怕是五分钟前的历史。比如,我刚才的自言自语。尽管我能一字不漏地重复刚才讲的话,但当时我的语音、语调、语速、节奏等所有音频要素以及我所有动作的幅度、力度,还有上述所有历史事实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准确位置,我能毫厘不差地再现出来吗?显然不能!我自己都不能复原几分钟前自己做的事情,遑论他人?由此可见,考古工作者只能运用文献资料和科学方法,逻辑推演出尽可能接近原貌的……历史。”

他想了一下,似有所悟。

“又:影音资料虽不能全部实体再现……受角度、维度、范围的限制……但它毕竟是最接近真实的历史记载。可是,影音记录不过问世一二百年。一二百年前的呢?几百年前,上千年前的,有影音记录吗?废话!那不还要靠我们考古研究工作者。”

他侧过头,望望窗外,然后又收回目光。

“但:历史往往又惊人的相似,如同影音记录。最近发生过或将要发生这样的事吗?”

“不知所云。莫名其妙。”他又自言自语地评介刚才的日记。

他觉得真的写不下去了,索性关了电脑。

白若飞系着围裙,在小厢房里准备着生日晚餐。他一会洗芹菜,一会切腊肉。灶上的砂锅“滋滋”直冒热气,炖鸡汤的鲜香味道飘出了屋外。

忽听外面有一阵摩托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摩托车到了屋外场坝上。摩托熄火了,传来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交谈声。

白若飞马上走出屋外。

胡涤清空手走在前面,江子和三娃子手提蛋糕、酒菜跟在后面。

“你们怎么来了?”白若飞手在围裙上连擦了几下。

“你太不够意思了,过生日也不告诉我。”胡涤清用手指指白若飞,俨然大哥气派。

“胡哥,不是。我也没打算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生日。”他急忙解释。

“还没打算过生日?老远就闻到鸡汤的香味了。还是三娃子和江子记性好,他们记得你这个白哥的生日。若飞啊,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大哥啊,我是连我自己的生日也记不起哟。”胡涤清边说边往小厢房里钻。他掀开砂锅盖,用筷子一边捞一边说:“熟了吧?”

“差不多了,尝尝吧。”

江子把生日蛋糕和两瓶酒放在堂屋方桌上,三娃子也把一些卤菜和一捆爆竹搁下来。

“怎么,江妹还没来帮忙?自己动手了?”胡涤清烫得呲牙咧嘴,还关心地问道。

“她五点半下班,大概六点钟到家。我先准备一下。”

“别忙了,我们带了一些卤菜,够吃了。炒菜等江妹回来做,我们先玩一会。”说着就往堂屋走去。白若飞解开围裙,挂在墙上,也走出小厢房。

“西岭路的房子看过了吗?满意吧?”胡涤清问道。

“前天看了。行,不错。我打算下个星期就搬过去。”

胡涤清说:“搬家叫他们几个小弟弄一下。”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噢,沈勇来不了,他值班呢。”顿了一下,他调转过头,面向江子和三娃子,又用江湖大哥的语气问道,“白哥过生日,你们准备了什么节目啊?”

“我会小魔术。等白哥吹灭生日蜡烛的时候变给他看。”江子说。

“你这是什么魔术?不在灯下变,要灯灭了变?骗人的把戏!”胡涤清批道。随后问三娃子:“你呢?”

“白哥,”三娃子喊“白哥”时总是有点不自然。因为他比白若飞大了将近十岁,刚加入“兄弟社”时,称“白总”,后来渐渐随着兄弟们的叫法,也称“白哥”。

“白哥,我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只会打麻将‘斗地主’,那又不能算是生日节目。等江子演完了魔术,我就讲一个……故事吧?”三娃子说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刚才想说“我就讲一个鬼故事吧,我最爱看《鬼故事》了。”话到嘴边,感到非常不妥……今天是大恩人白哥的生日啊,哪能瞎说什么鬼故事?……所以他硬生生地把那个“鬼”字吞进肚子里。他直庆幸自己反映快,要不然,话一出口,要后悔一辈子啊!“人啊,最暖人的是人的话,最伤人的也是人的话,哪怕是无意的。”他想。

“你还会讲故事?估计也是荤笑话之类的。”胡涤清取笑他。

三娃子接受刚才的教训,不再言语。

“我们先斗地主吧。”江子提议。

“对!斗地主。”三娃子一听马上来了精神。

“好,斗一把。你们两个可不许赢哦,要孝敬你们白哥。”胡涤清也很有兴致。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斗起了地主。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摩托声。胡涤清正纳闷,只听两个人直嚷“就是这屋”,急促的脚步声已到了场坝上。

白若飞直觉不对,马上飞一样地冲出堂屋。刚到门外,就看见五六个戴着墨镜,胳膊刺青的青年手握棍棒冲了过来。

白若飞大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人在场坝上站住脚。一个“墨镜”对中间那个“平头”说道:“朱哥,就是这里。昨天,我们一直跟到这里,错不了。”

“平头”说:“二狗子,是不是他啊?”

二狗子说:“他是头。”

“好,要打就打头!给我上!”“平头”一挥手。

这时,胡涤清、江子、三娃子一齐冲出来,这场斗殴一触即发。

“慢!”白若飞用身体挡住胡涤清等人,面向那帮青年:“你们究竟为什么事情?说清楚再打也不迟啊。”

“你废话真多。你们用刀捅了我的小弟,胆子不小啊。在西区,没人敢和老子我朱平头作对。”

“哦……,是这么回事。那****的是咎由自取。他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是为民除害……”

“什么‘自取’不‘自取’的?我们就是‘害’!怎么了?弟兄们,给我打。”朱平头叫道。

“你个狗杂碎!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胡涤清一边斥道,一边要挥拳砸向朱平头。

“胡哥,这几个蟊贼,不劳你辛苦,我对付他们绰绰有余。”白若飞拉住胡涤清的手,随即朗声对墨镜们说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是我生日,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想今天开杀戒。趁早给我滚!但……你们一定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告诉你们,我已好久没有练习了,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们是要死呢,还是要活着滚蛋呢?”

“不要怕他,一看就是个酸秀才。打!”朱平头下令。

几个人一齐冲了过来。

白若飞截住三个人,厮打在一起;另外两个人和胡涤清他们混战成一团,朱平头则站在那里观看。

那三个家伙哪里是白若飞的对手。白若飞飞起一脚,一个墨镜仰倒在地。另外两个人挥着棍棒朝他打来,白若飞一个弓身下蹲,一只脚锁住重心,另一只长腿像旋风一样横扫那两人的脚踝。两人的棍棒在空中“咯登”相碰,那记横扫让他们摔倒在地。

那一边,胡涤清大开杀戒。他真的已经好长时间没动过拳脚了,但对付一个壮实的墨镜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人掀翻在地,然后在他的屁股上连踹了几脚。

江子、三娃子和二狗子撕打在一起。

那三个人爬起来又挥着棍棒向白若飞一阵狂舞。白若飞的胳膊、腰部已挨了好几下。他本想打退他们就算了,并不想痛下杀手。可是,忍让的结果是连挨了好几棍,这使他克制的怒火“蓬蓬”地燃烧起来。他使出在峨眉山学到的快速致胜的一招……“惊雷地火”。这一招既不打死敌人,又能使敌人失去进攻能力,从而达到结束战斗的目的。于是白若飞一个箭步,脚蹬碗口粗的老榕树,“嗖嗖嗖”沿着树干上行了好几米,榕树上的晾衣铁丝被震动得“飒飒”作响。就在白若飞被万有引力拽下地面的时候,他突然扑向一个“墨镜”,双拳在空中犹如“惊雷”般击向对方的胸部、肩胛、面孔;双脚快速蹬踹,恰似燃烧的“地火”,踢向对方的腹部、大腿、和膝盖……片刻工夫,那个人又躺在地上,“哼唷”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