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江湖人士,有一句台词儿十分流行,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同理可证,鲜卑问题,暂时搞定不顶用,一定要彻底搞定才行。
马超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来了董昭从并州带回的消息。
董昭的消息很简单,两个字:搞定!
马超是一蹦三尺高,立马拉了董昭进入小会议室,听董昭唾沫横飞的将自己如何斗智斗勇,如何信口忽悠步度根的情况给讲得绘声绘色。
原来,步度根这个人还真是一条耿直的汉子,他并没有因为轲比能造反的事而埋怨马超对塞外一直不管不顾的态度,相反却十分谅解马超,还十分支持马超平叛的决心。没待董昭将那些见面礼拿出来,就表达了自己要求参战的愿望。
直到后来董昭将礼品拿出来,再把马超答应的一些资助条件讲出来,步度根简直快把马超当成了再生父母。直拉着董昭大块吃肉、大碗儿喝酒,那意思是马大人很忙来不了,你既然替他来了,就好好替他吃、替他喝,不吃饱喝足就是看不起俺鲜卑部落。
董昭的斗智斗勇不是体验在交流方面的,却是体验在喝酒侃大山方面的。
董昭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拼得过那些草原汉子,那酒桌上董昭简直用尽了三十六计,不管是含沙射影还是瞒天过海,亦或是破釜沉舟,甚至是舍身连美男计都用上了,最后还是一招走为上结束了战斗。
最后,带着满车的鲜卑特产,董昭晃晃悠悠回到了邺城,临走时,步度根那一声‘有空常来啊’,吓得董昭蹿得比兔子还快。
马超听完感慨万千:古人就是好啊,认准儿死理儿不回头,愣是一条道走到黑。像步度根这种人,那不成事儿才怪!
因为成功本就没有什么秘诀,无非一份坚持而已。
鉴于此,马超不仅暗中加大了对步度根的资助,还给了步度根不少名义上的奖励,许了不少空头承诺,反正那意思就是你若干掉了轲比能,我就扶你当鲜卑的单于。
这个消息传过去之后,步度根更兴奋了。连夜整顿兵马,誓要与轲比能决一死战。
然而马超还是拦住了,只是在并州与幽州的交界处划了一片儿水草丰美的地方给步度根,让他暂时在那里休养生息,待有机会的时候再一决雌雄。
这一做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其用意,无非是以夷制夷的方法,让步度根跟轲比能的势力范围重叠起来,到时你们两家不打起来,那才是怪事儿。
可问题是,这是计谋,但又是阳谋,即便你轲比能看出来又能怎么招?你能再出兵幽州,喊着跟马超一决雌雄?那几万士兵还在回冀州的路上,他们可不介意再跑一趟回头儿揍你一顿,年底捞个军功好过年。
步度根看出来又如何?你就是让马超当枪使了,可你也当得舒服,那一片儿领地,早就是各部落眼馋的地方,现在给了你。你不表示表示咋行?还有,那个地方临近三界,是汉人、鲜卑人、乌桓人混杂的地方,你要是在那里站住了脚,那明摆着是有赚不赔的生意,别说其他的,就说那里新兴起的边贸,就够你步度根乐半天的。
这样,拉一派,打一派。暗中支持步度根,明面上让他掣肘轲比能,既稳定了边患,又不用再开刀兵,实属一举两得。
不过,好事儿不能当让马超占全了。至少,今年的税收就让马超头疼。
月儿拿来的账单上,那两个大大的赤字是彻底晃痛了马超的钛合金狗眼。
失去了凉州那里的经济支持,马超只有靠着河内、河东的老本儿和袁绍的家底过日子,可马超大手大脚惯了,那新政处处要钱,他也不吝啬,狠命往里投。
虽说这钱都花在了刀刃上,但问题是这领地暂时都是投入,见效益至少还得明年。反正今年年底,马超是没钱过年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马超这穿越者也不例外。
好吧,没办法,马超跟得了痔疮一般坐卧不宁,愁眉不展。
没办法,那新政的确好,但最大的漏洞就是周期太长了。想想凉州,那是由一小片儿一小片儿的领地渐渐铺展开来的。挣得还能跟得上花的,而花钱挣了之后,又可继续支持别的地方开展新政。可问题是马超现在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一下攻占了并州、冀州、幽州这三大州,在三州的领地上推行新政,那钱自然花得如流水。
可新政不推行又不行,首先不说违背了马超的基本策略,就是连在这三州立足脚跟儿都难。
实在没办法,想想最近搞的那个‘全民皆兵’的活动,马超更是火大!
原本法正保守估计能有十万人来装装样子就不错了,可没想到不知是马超的魅力大,还是新政特别深入民心,一下招来了三十万的民兵,虽说这些民兵最后都该干啥就干啥去了。可那几天的伙食可是由马超集团免费提供的。
三十万人几天的粮食啊,那是多么大的一笔缺口啊!
马超也明白,没有这三十万人压阵,那在对付鲜卑的问题上就不能那么干净利索,也不能将他的声望给提到顶峰。但人就是这么奇怪,花钱没见具体的笑意,那心里就不舒服。
这一不舒服,就跟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一般。马超终于憋不住火儿的时候,将法正给叫了过来,狠狠涮了他一顿。
法正也委屈,他又不是搞经济的,那里知道他的馊主意一下让马超跌到了贫民的深渊。
不过反正何许人也?那可是三国后期顶牛的军师了,终于在马超的乱叫中听到关键词之后,他就贱贱的笑了起来。
“超哥,咱没钱不要紧,可以去抢嘛。”
“抢你个头!塞外那些穷鬼,比我们还穷,要不是没粮食吃,能大冬天来打我们不?”
“谁说咱要抢那些游牧民族,好容易让他们安生了,怎么还能让他们蹦跶起来?咱要抢的,是跟咱一样的耕种民族。”
“嗯?”马超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法正的意思:青州的袁绍那里被曹操给吓怕了,把钱都用在防备上了,穷兵黩武的,士兵只能啃桑葚;曹操那里倒是挺富裕,问题是现在根本不是跟曹操开仗的好时机;剩下的就是塞外的鲜卑、乌桓,以及西边的南匈奴了,那些游牧异族,手头儿能有多少大洋?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马超绝对是个聪明人,他可能被愤怒一时冲晕头脑,但决不能阻止他对金钱的敏感。
转瞬之间,马超想到了一个地方,那眼神儿‘唰’的一下就亮了。
“对喽,咱去抢他丫的,现在那些幽州的部队还在路上,干脆来个回马枪,打他个错手不及!”
“法正,你太坏了!”
马超扭头风骚一笑,说俩人不是基友,那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