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马腾多么肉疼,也不提马超多么气愤。反正,刑骑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以前马腾手下的“城管军”在茂陵郡也算声名赫赫,却也不过是坐骑大马、外穿软甲,武器也是歪枣棍子上绑个铁枪头,那些牛气哄哄的气势完全就是两千多人一起出动,轰轰烈烈扫荡小商小贩的嚣张罢了。
可你现在看看人家刑骑营的装备,胯下是负重三百多斤的西凉良驹,身上是精丝环扣铠甲,而那武器,啧啧,更了不得,纯精铁打造的刚直长枪不算,还配备了细磨严打的蒙古弯刀,那一身亮闪闪的装备穿出来,让曾经的“城管军”艳羡不已。
当然,没人敢去刑骑营炸刺儿,毕竟,刑骑营的凶名在外是其一,刑骑营的头儿--马超那小魔头更是难缠的主儿!对了,经历了校场上那三次比试,马超不仅仅声名在外、声名显赫、更加是大大的声名狼藉了:大家谁也不想没事被人踹了子孙根,更不想一天到晚拉肚子。
刑骑营没事,马超没事,可不代表马腾没事:手下亲兵开始内分泌失调了,天天叫唤着要跟刑骑营一样的装备;手头没钱了,原本用来扩军的钱被大儿子剥削了,当了史上最失败的爹也就算了,儿子还一点不承情?
于是马腾发飙了,牛气哄哄的打算找马超算账了,可当马腾看到那些平时有着死鱼一般眼神的大汉们现在流露出一股重生的光彩时,在自己傻儿子莫名其妙的阵法操练时露出那份对生命、对生活的热爱时,马腾心中那久违的丝丝柔情开始萌芽了,当然,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大汉都用一种尊敬甚至崇拜的眼神向自己致敬时,马腾突然在那一刻觉得天空很明朗、大地很辽阔、儿子很可爱,生活,啊,如此多娇!
在一群大老爷们零零碎碎的感激中,马腾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感,那种感觉就好似他十六岁偷看村里少女洗澡一样的莫名欣喜。当然,什么撤军、什么讨债之类的都是浮云了,还有什么能比拯救这些迷途的浪子更能让人有成就感呢?
在马腾晕晕乎乎回去的那一刹那,温良和善的刑骑营壮汉们立刻就化为了一只只狰狞的野兽,在森森的刀光和血气中磨练着新少主交代下来的体操和阵法。
“主公,刚才实在太为难兄弟们了,你让他们杀人简单,可你非让他们做出那种真诚而崇敬的表情来讨好老主公,这实在太赶鸭子上架了。”瞬间把微笑转为严肃的庞德看到马腾屁颠颠的走远,一脸不解的向马超询问道。
“你丫花一大笔的钱还不让人听个响儿?你没见我老爹刚来时那张黑得可以当锅底的脸,那张臭烘烘的模样除了来这里穷叫嚷一阵,找点心理平衡外还能干什么?你又不是没见他看到你们这幅感激涕零的样子之后,那脸就笑得跟菊花一样吗?”马超嘴里叼着一根儿茅草,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应该给马云璐这个小间谍好好商量一下,降低一点间谍费用:最近她的要价越来越高了,马超已经有点糊弄不过去的感觉。
作为马家唯一一个小女孩,精明乖巧的马云璐当然深得马腾跟朵丝儿的溺爱,几乎所有的大事都不会避讳这个小女孩,所以她也成了马超第一首选间谍,那些耿大人重新起用马腾和让他扩军备战以及这次来校场找晦气的消息都是马云璐这位伟大的小间谍的成功案例,这也是马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秘诀。
丫把阶级斗争的手段都用到人民内部矛盾来,还用在自家人身上,马超也算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可这小问题马超并不担心,他现在主要烦躁的是如何短期内提高刑骑营的纪律性和荣誉感,如何提升他们的战斗力却没有成为首要解决的问题:一来这些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猛男,让他们砍个脑袋跟切个西瓜没啥大的区别,充其量不过手感差点而已。二来马超已经开始把穿越前带来的一些军事要点逐渐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中,这对于他们以后行军杀敌有着莫大的好处,尤其令马超欣喜的是,这刑骑营里居然还有不少的胡人,他们有的甚至是罗马帝国的小官,对于一些战阵和投掷长矛都非常精通,马超已经开始让人赶制短矛了:要知道,在强大迅猛的骑兵冲锋时,漫天威力强大的飞矛要比那些弓箭杀伤力大的多,也更有震撼力。
这样说吧,让刑骑营成为一群嗜血魔兽轻而易举,而让他们成为有纪律、有荣誉、有责任的三国时期新好军人就太困难了些。
因为那些刀头舔血的兵痞都是手头儿有几十甚至几百人命的凶狂之徒,马超虽然让他们摆脱了当炮灰的命运,但他们不可能真正听从一个小屁孩子的指挥,所幸的是,庞德这匹头狼还压制得住这些嗷嗷直叫的狼崽子们,马超的一些命令也都是通过庞德传达下去的。
可问题又来了,这群狼崽子们是都听庞德的,那他岂不是成了名义上领精兵两百、而事实上无一人可用的光杆儿司令?
“看来,这事儿,还得落到那倒霉老爹的头上,让他想办法给庞德一个官儿当当吧,要不然,那庞德也不会安安心心听自己指挥的。”
马超望了望正在远处操练兵马、已有名将苗头的庞德,心中不由自主的把注意打到老爹头上。
刚走出校场的马腾突然感到一阵发冷,他看看了明媚的阳光,心中陡然一个激灵,莫名其妙的就蛋疼菊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