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吧,她有了自己想要的,不需要我们了。”任宜清睁大空洞的眼睛,漠然地看着天空,无力地劝着李洛,也劝着自己。可为什么,心中却还是想着她那淡淡的笑呢?为什么,却还是怀念她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日子呢?
“不会的,莫回那么好,她不会忘记我们的!和她认识的时间虽短,可她的笑却深深烙在我的脑海中。虽然她在我面前一直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可她的做人做事的态度却打动了我。在我身边,没有一个女子像她那样,能撑起一片天,她,是最特别的存在。我不会放弃的,你也不可能放弃。我们都不会放弃。……”
任宜清扭着看着李洛,表面平静,心中却汹涌澎湃,不错,他不会放弃,哪怕莫回最后的选择不是自己,他也不后悔。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刻不是吗?他还有机会,他还可以去努力。莫回,我会想办法摆脱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一切,我会努力和你走在一条线上,你要等着我。!
夜凉如水,更深露静的郊外,两人为情所困的男人,正在舔着伤口,想念那个住在他们心上的人儿。风无涯站在窗前,吹着凉凉的风,心却是热的。日子过得可真快,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像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能过多久?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任宜清,燕国太子!他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小城镇,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一国的太子吧?他还认识如水!看他那样子,好像和如水很熟,又好像是陌生人!看如水的眼神,透着温情、欣喜,也有隐隐的气愤,更有一丝丝的无奈。他们之间也许曾有过什么,可如水的眼里却没有相见的激动,相反,却出奇的平静。是她隐藏的好,还是原本就如此。可面对任宜清的挑衅,她又无力反抗,只是沉默。
想到这里,风无涯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们之间即使曾发生过什么,也都是运过去的事了,只要如水还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的心中有自己,其它的,就不再奢求了。况且,是自己的,终究会是自己的,如果命中注定不属于自己,再强求,也是无用的。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也会证明自己的心。
长长地吐了口气,风无涯关上窗户,也关上了外界烦扰的俗事。嘴里哼着白天如水唱的歌,心里却是欢快的,那个陪自己一起流浪的人已经找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呢?躺在床上,想着明日的如水,又将带给自己多少惊奇,心中充满了期待。风无涯也会期待,如果以前这么说,就连自己也不会相信,可是任何事情都在变化,更何况是人呢?如水揉着酸痛的肩膀,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一脸的懊恼和无力。欣儿一边帮她捶着肩膀,一边笑如水,“小姐,不过就是和他们一起吃个饭而已,你怎么弄得像是去打了场仗似的?”
如水叹了口气,“唉,你不知道啊欣儿,他们两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任宜清已经看出我来了,如果再不小心说漏了嘴,李洛再听出些什么,我岂不更难过?”
“要我说呀,就算他们两人都知道了那又如何?小姐的心在谁身上,他们哪个也决定不了!依小姐的长相,还怕污了他们的眼不成?”
如水苦笑,我哪是担心这个呀?人情,可是世界上最难还的东西,欠什么,也别欠人情。任宜清和李洛,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情意,都不是我能接受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勉强!“欣儿,你不喜欢的东西,别人硬要塞给你,你会要吗?”
欣儿张大眼睛,“当然不会要了!”话音刚落,欣儿就明白了如水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故作可惜地说道:“哎,真是可惜了他们两个,那样出众的男子,都倾心于小姐,可小姐再怎么说,也不能同时接受两个人的感情呀?况且中间还有一个风公子呢?”
如水唾了一口欣儿,作势要打她,“你个小蹄子,找打是不是?”
欣儿笑着躲开,嘴里却不依不饶,“小姐,你干吗打我呀,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呀。”
“欣儿!”如水止住脚步,一脸的凝重,“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欣儿看如水神色端重,也不再玩笑,“小姐,你还是早些和他们做个了结吧。我看太子的情绪可不太好呢!”
“是呀,”如水点头,“我也正为此担心呢,你可知道为什么燕国只有太子一人在朝?”
“知道!当年皇上为了避免皇子之间争权夺利,排除众议,立了当今太子,并把其他的几位皇子逐出了朝堂。”
“是呀,皇上费了那么多心血,就是为了保住任宜清,也为了保住皇室的血脉。如果不这样,不知有多少人会葬送在那个位子上,更会令兄弟反目,甚至互相倾轧。皇上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只能这样做了。再者,如果任宜清做了皇上,召回了他那些兄弟,施以恩惠,他们必然会对他感激不尽,又岂能会血肉相向?”如水面色沉重,她不想看到任宜清走到那一步,可依他那性子,真能避免吗?他的那些兄弟,又岂会任他轻松自在?听说他们可是对他恨之入骨,若此时将他们召回,岂不是自找苦吃?但愿任宜清能想到这一点,如水在心中暗暗祈祷。
欣儿见如水怔在那里,知她心中必是不平静,也就不再打扰她。正欲离去,却听得窗外一阵有规律地敲门声,欣儿一愣,这个时候了,会有什么事?
如水也回过神来,听到声音,向欣儿点了点头,调整好情绪,在桌边坐下。
欣儿打开窗户,一个少年敏捷地跳入房内,双手抱拳,向二人施了一礼,“小姐,京城传来消息,谊国四皇子被押解回京城了。”
“什么?”欣儿大惊,“这不可能!”
如水看着大失分寸的欣儿,心中暗暗摇头,女人在爱情面前,总是脆弱的。将欣儿按在椅子上,沉静地看着少年,“说吧,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少年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来,如水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而欣儿,早已被悲痛包围,心神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