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些说不通呀,一个柔弱娇小的女子,怎么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生存?早在来燕国之前,三哥早已调查过江莫回,他为官之前的记录是一片空白。好像是突然之间,燕国多了个名叫江莫回的商人,他纵横驰骋于商场,他开酒楼,办商行,又经营茶馆,几乎无所不能。
两年前因柳如笙而进入官场,他除贪官,惩恶霸,扳倒当朝宰相,舌战埃泰群臣,甚至面对谊国的千军万马,不管面对怎么样的危险,怎样的困难,他都应付自如。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女子?
况且,江如水那样秀逸之人,万不会卷入这是非之中。那样一个水一样的女子,是应该被人好好珍藏在心中,呵护在手心里的。又怎么会像自己这样身不由已,心锁重楼呢?
风无涯轻摇头,推翻自己的想法。也许他们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才会这么想像,自己是想多了。这样安慰着自己,风无涯心中虽不踏实,也极力在心中说服自己。
胡思乱想中,风无涯渐渐沉入梦乡。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风无涯紧皱的眉头一直未曾松开。梦中,江莫回一直在对自己笑,可那张带笑的脸却忽然之间变成了江如水的脸,她正用那种满带着指责和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就这样,两张不同的面孔一直在他的梦中不停的转换,让一向沉静的风无涯也失去了原有的风度,变得慌张和无措。
醒来时,天已大亮。风无涯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起身,这江莫回,还真是不让人消停,即使不在这里,也能把自己搞得神魂颠倒。
坐在床前,风无涯有些茫然,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该往哪里去呢?和江莫回在一起的时候,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他总会想到要去的地方,总会找到事做。可现在,叹了口气,风无涯决定不再去想江莫回这个人,他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大到左右了自己的心情,这不正常。也许任宜清就是因为这个,而追随在他的身后吧,难道自己也像他一样,对江莫回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怀?或者说是一种迷恋?
猛地打了个激灵,风无涯暗骂自己想的太多,这怎么可能性?呆在房内,只会胡思乱想,还是出去走走吧。
起身打开房门,风无涯就看到江如水正静静地站在自己房门口,看到他时,嘴巴稍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风无涯一时愣在那里。
如水看到风无涯又怔在那里,淡淡一笑,“风公子,别来无恙?”
“呃?啊!”风无涯回过神,她说话的声音,是女子的声音,那昨晚……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放下心来,风无涯用手摸了摸鼻子,“哦,很好,很好。”就再也无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要做什么?想起昨晚看到的景象,脸又红了。
如水看到风无涯脸红,料他定是想到昨晚,脸也微微有些发烫。定了定心神,如水扬眉看向他,“既然有缘在此相见,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可好?”
“啊?”风无涯有敢相信地抬起头,她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好,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默然走过人群,竟来到一处小湖边。微风挟着阵阵凉意,扑面而来。
“无涯,”如水轻轻开口,转头笑看着风无涯,“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风无涯心中一震,面露喜色,“当然可以。”
“那你还是叫我如水吧,江姑娘江姑娘的,听着挺别扭的。”如水看着波光磷磷的湖面,“尘世如潮人如水,在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相遇相知,本就是一种缘份,又何必拘泥于礼节,而禁固了自己的心?”
风无涯轻笑,果然是江如水,人亦如水呀。“无涯受教了。如水怎么会在这里?”
如水平静地看着他,“随便走走罢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呀。”风无涯心中微起波澜,“人生何处不相逢。我闲来无事,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这山、这水,让自己忘记一些事,记起一些人。”
“哦?”如水歪头看着风无涯,“不知无涯忘记了谁,又想起了谁?”
风无涯但笑不语,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如水一眼。
如水见他不语,只是看着湖水,也就不再多问,心情享受这难得的清凉和温馨。
两人迎风而立,竟成了一道秀丽的风景。
风无涯和如水临水而立,四周静悄悄地,只有风在耳边轻轻地拂过。看着水优雅游过的鱼儿,如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笑看着风无涯,“不如我们烤鱼来吃吧?”
风无涯看着如水红润的脸颊,眉着轻挑,“我们?”
“是啊。”如水指着水中畅游的鱼儿,“你看,这里有很多鱼。天近午时,人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就来鱼吃,正所谓就地取材,不就是如此吗?”
风无涯笑看着如水,“别的姑娘都在人面前显示她的爱心,怎么你偏如此狠心要吃这鱼儿?”
“爱心?”如水冷笑,“那就不要活了,人每天不是都靠剥夺其它生物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吗?怎地偏此时有了爱心?你是要让这鱼长满了湖里,还是让人饿死在湖边?”
风无涯哈哈大笑,“好,我们今天就让鱼长在我们的肚子里!”
“那就好。”如水脱下丝袜,边说边走下湖,“那我们今天就来比比看谁抓的鱼多!”
风无涯呆呆地看着如水撸起裤脚,露出雪白的小腿,慢慢走下水去。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如此……再看如水一脸的平静,她还真不把这些礼教放在眼里,率性而为,倒地尽显她的真性情。风无涯笑着轻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拘泥于这些死物,无法解脱。
脱去鞋袜,撸起袖子,风无涯也像如水一样的走到水里,在她身边停下,“你说我们该怎么比?”
“很简单。”如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里的鱼,两只袖子也撸的老高,“我们就在相同的时间里,比比谁抓的鱼多,而且,只能用手来抓。你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