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看着笑得妖饶的蓼红和侃侃而谈的刘冲,嘴角不经意露出真心的笑容,生活,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征仲了片刻,莫回拉回跑远的思绪,现在,该去女人汤看看了。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天然居’开张,请了倚红楼的当家花魁来助兴,哎哟,那场面,那叫宏大呀,估计就连皇宫里的人也不一定能看到呢?”
“是呀,是呀,就连上次三王爷祝寿,都没能请得到蓼红姑娘呢?这‘天然居’的主人真不简单!”
“是呀,就连刘先生都甘心情愿地为他做事!”
“这人是什么人呀……”
和书元走在街上,听着大家对茶馆的种种议论,莫回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阵浓郁的香气传来,莫回心中一动,“书元,你去买些糖炒粟子,好久没吃过了,很想尝尝呢。”
书元清秀的脸上闪过惊喜,公子很难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今天心情这么好,真是难得呢!
“等等,”像是想起了什么,莫回沉呤了一下,“多买一份,给小柯带去。”
书元大喜,“哎!”说完飞快地跑去,生怕去晚了就没了似的。
莫回好笑地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看来所有的人都生活的很好呢!只是,我,还能像他们那样享受这最基本的快乐吗?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从爷爷我手里抢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吧你?”
一阵叫骂声吸引了莫回的视线:一个浑身脏乱的小男孩正被一群年龄比他大几岁的孩子压在身下。他们大概都是乞丐吧,一样脏乱的衣服,一样饥饿的表情。只是小男孩脸上倔强的表情吸引了莫回的注意。
不顾周围的拳打脚踢,他死死地护住抱在胸前的馒头,一脸的狠绝。是怎样的经历让他有这样的神色呢?
那几人看实在从他手里抢不走馒头,便愤愤地骂了几声,扬长而去。小男孩狼狈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鬼使神差地,莫回跟上了他。男孩穿过繁华地大街,绕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破败的的房子前面。说房子有点太牵强了点儿,只不过是几面能通风的破墙,上面有个能看到天的草棚而已。
男孩走进草棚,扒开草堆,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现了出来。“欣姐姐,这里有个馒头,你快吃啊。”
那人只是呻吟了一下,之后就没了反应。
莫回心头一震,那个人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而且还是个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是刀伤、箭伤,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要致他们于死地呢?
像是惊觉到莫回的存在,男孩转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回,“你要杀就杀我,她不是柳家的人,你放了她。”
掩去情绪,莫回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男孩一愣,“你不是那个老贼派来杀我们的吗?”
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书元焦急地叫声。
“公子,公子,你在这里吗?”书元急急地跑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包粟子。“公子,总算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公子怎么不等等书元呢?害人家为你担心。”言语间尽是关心。
“我没事。”莫回微微一笑,“书元,你找人把这位姑娘抬回府里好好医治,另外告诉小柯,我改日再去看她。”
书元迟疑了一下,“是,公子你要小心啊。”说完快步跑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男孩还是一脸的敌意,“你休想要我们跟你走!”
莫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死。”至于以后你们会怎样,我也懒得管。
男孩眼中的戒备一点儿都没减少,身体下意识地挡在地上的人儿前面。
一阵香气袭来,咦,书元没有把糖炒粟子带走吗?莫回心中有些怀疑,想去看了究竟,却发现浑身无力,眼前慢慢地变得模糊,直到完全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回渐渐地有了意识。身体有节奏地轻晃,好像是在马车上。睁开眼睛,看不到东西,是晚上吧。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胳膊是被反绑在身后的,双腿也被捆得结实,看来,是被人给劫持了。只是,自己从未与人结怨,况且外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难道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趟差事真******累,没捞到什么好货色不算,还净赔本。”一个粗哑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应该是劫匪吧。
“是呀,如果不是还有这两个小鬼垫底,回去主子不知道怎么惩罚我们呢?”
难听的公鸭嗓音刺激着莫回的耳膜,原来是人贩子啊!“小鬼?”莫回在心中苦笑,以自己的身材,做男人是有些小了点儿,可也不能和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吧?等等,他说是两个,难不成那个男孩也被他们给绑来了?
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躺在自己的旁边,稍稍有些安心。现在该怎么做呢?如果逃跑的话,以自己的力量怕是不能带他出去,应该想个办法才对。
莫回在心中暗暗着急,却没仔细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个古怪的孩子了。
“主子,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回京城呢?”
一个恭敬地声音响起,看来走夜路的人,不只一个啊,莫回心中燃起希望,只是怎么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呢?
“不急,反正他会等的。”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语气有些不悦。
“可是主子……”是个女子的声音!
“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属下越规了。”
声音越走越远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莫回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地踢着车厢,尽量弄出大的动静来,可是声音还是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莫回的心沉入无止境的黑暗中,看来只能靠自己了。马车已经渐渐地慢了下来,显然快要到达他们的目地地了,心也越来越寒,真的要沦为奴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