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都不同意皇上立公子为皇后,谊国使臣要求立墨妃娘娘为皇后,对皇上的举动十分不满,还说……”
“说下去!”
“还说一个男宠,不配做一国之母!”秋娘狠狠地说道,不时拿眼瞄一下莫回。
“哦?”莫回突然笑了,“男宠是吗?他们是这么说的?”
“是!”
“皇上是如何提起这件事的?”
“皇上说,他有一位知己,现就住在宣德殿,欲立为皇后,询问条位大人该取个什么样的封号!”秋娘见莫回仍是一脸不愠不火的笑,有些纳闷儿。
“都下去吧。”
“是!”
莫回坐在饭桌前,看着这满桌丰盛的饭菜,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消息一天天地传来,莫回也一天更比一天焦急。
“皇上说欲封江莫回为后!”
“皇上说江莫回是女儿身!”
“皇上说江莫回名为江如水!”
“皇上说江莫回已经消失,现在只有江如水!”
“皇上已经派使臣去了埃泰,说是三公主风离情与驸马江莫回双双失踪……”
朝中闹得是翻天覆地,莫回却一天更比一天沉默,任宜清在打迂回仗!而且很明显,大臣们的反对声已经越来越低了,甚至还有大臣进言说:莫回是个奇人,若是能留在宫中,辅助皇上,燕国必能长治久安。若不能留,则必须毁之!
每天任宜清必到莫回这里走一趟,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有时会幽幽地叹气,但大多时候和莫回一样,沉默无语。
宫中的戒备是越来越严了,尤其宣德殿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使得莫回更显孤立无援。莫回每每看着那些手持兵器的侍卫,就更觉得自己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悲哀而又无助。
算算日子,离上次风无涯来,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无涯他……
“墨妃娘娘到!”
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随着阵阵叮叮当当的环佩声,粉俏的佳人忽然出现在眼前,令莫回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待反应过来,莫回突然笑了,本以为任宜清的老婆们都是极开明大方的主儿,今个儿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仔细打量着眼前一身盛装的女子,眉若远山、眼如秋波,唇红齿白的,确是一个俏丽的佳人。只是她眼中稚气未脱,再加上身材娇小,怎么看也都太小了点儿。想这古代女子十五岁之后就可以嫁人生子,想来她年龄也不大。
对方显然也在观察着自己,待她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时,莫回知道对方心里显然不把自己当回事,当然,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莫回将身体倚在殿内的柱子上,双手环抱着自己,托着下巴,挑了挑眉毛,“有事?”
对方显然被莫回的态度给气坏了,脸颊气呼呼地鼓着,一手指着莫回,“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有问题吗?”莫回一身雪白飘逸的男装,趁着清秀的脸更加妩媚,邪邪地挑了挑眉,眼里全是愚弄的笑意。
“你见了本宫,为何不跪?”女子显然被莫回那邪肆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来人呀,给我教训这个不懂礼数的臭男人!”
莫回先是一怔,继而笑了,“真是俗!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好呆报上名儿来,让我也知道是哪位大美人吧!”冷冷的瞄了眼准备围攻上来的宫人,“而且,任宜清不让我跪任何人!不知这任何人中,包不包括娘娘!”
“什么?”美人大吃一惊,“你敢直呼皇上的名字!”
“哼!”莫回冷哼一声,“娘娘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这个?”
“你……清哥哥是我的,我才是未来的皇后!”女子几乎是气急坏败地叫道。
“哦?那请问,未来的皇后娘娘,你来找莫回,有何指教呀!”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挑拨一下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对自己也没坏处!
“我警告你,别妄想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女子咬牙狠狠地说道。
“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回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是什么?后位?任宜清?真不好意思,这两样,我都没兴趣!”
“你胡说,若没有兴趣,你怎么会住在这宣德殿,这是只有皇后才能住的地方。还有,皇上他天天为了你的事和大臣们争执不下,若不是你在他面前说些什么,他会这么累自己吗?”女子摆明了不信,“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勾引皇上,他都是我的,我才是皇后!当初他答应和亲时就说过,我一定会是燕国的皇后!”
“和亲?哦,我明白了!”莫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就是墨兰公主呀,难怪长得这么漂亮,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墨兰疑惑地看着莫回。
“可惜,他的眼睛蒙了灰尘,看不到你的好。”莫回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你胡说!清哥哥他是喜欢我的,不然他就不会在我危险的时候救我,还娶我为妻!”墨兰被莫回气的不轻,“江莫回,我知道你,只是没想到,那个一向云淡风轻的江莫回,居然会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样啊!小丫头,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别人说的再好、再动听,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莫回说得有些语重心长的样子彻底将墨兰迷惑了,这人真是怪!撇了撇嘴,墨兰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哼!不理你了!”话未说完,人已远去。
莫回看着她急冲冲的背影,有些好笑,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可惜,任宜清,他还没发现她身上的美好,他会后悔的!
等人都走光了,莫回懒洋洋顺着柱子滑下去,坐在地上,“人都走了,戏也看完了,还不出来?”
阴影里,一道欣长的身影缓缓走出,冷竣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莫回,“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声音里有明显的揶揄,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意觉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