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老头我?”陈庆风几乎跳起来,在这江湖上,没几个人会认识他,尤其还叫他陈老头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可她?“你是莫回那小鬼?孩子,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谁伤了你?”
谁?谁伤了我?如水一阵的苦笑,“没吓着你们吧?”
“哎,孩子,让你受苦了。什么都别说了,先把伤养好,放心,有老头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可是你的脸……我没有多少把握,只能一试了,你……”
如水无所谓地摇头,“没关系,我能承受的了。这位就是你那心心念念不忘的爱人?”
一句话让李执红了脸,一向大大咧咧的陈庆风竟也扭捏起来,“丫头,你的嘴巴可真毒!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去给你做饭去。”说着,拉着李执就消失了。
如水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迷惘和困惑,我,该做些什么,该到哪里去呢?哪里,才是我的家?混乱的时空,错乱的缘分,到底哪里,才有我一直想要的答案?
如水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好转,脸上的伤已经结痂,只待它脱落。颈间的箭伤似乎给喉咙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使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疲劳过后的嘶哑,略带着些磁性。
如水看似平静地接受了这些伤痛,只是午夜梦回时,总是惊起一身的冷汗,无数双带着嘲笑和惊异的眼睛直视着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每次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大睁着双眼,看着窗外依然皎洁的月光,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这几日闲来无事,如水拼命地练着剑,她不想再成为他们的负担,她要变强。以前她一直以为,现代学来的那些功夫虽然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但用于自保,还是完全可以的,现在看来,她以前真是太天真了。
陈庆风在一边看着如水那拼命的架式直摇头,这哪是在练剑,分明就是小孩子在耍着玩儿。虽然招式奇特,剑法诡异,但那拿剑的方式却让人不敢苟同。
如水剑尖突然急转,直朝着陈庆风刺去,陈庆风头一歪,躲过如水那一击,长手伸到如水手腕处,中指一点如水的虎口,长剑就轻易地从如水手中脱落,陈庆风脚尖轻点,人已转到如水身后,剑也已经搭在如水的肩头。
如水回过头,陈庆风正一脸的笑意,“丫头,看清了吗?”
如水蹙起眉头,自己那一剑,分明就拿捏的很准,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服气地握紧拳头,头一低,躲开长剑,微蹲下身子,秀腿横扫向陈庆风的双腿。
陈庆风双足用力一点,已然躲过如水。
一老一少就这样你攻我守,每一次如水的拳头看似要碰到陈庆风,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他轻易躲过。渐渐地,如水的动作有些缓慢,出拳也不似先前那么利索,额头上也渗出点点汗水。
陈庆风也看出如水早已体力不支,却还是倔强地强撑着,不满地皱起眉头,迎面将如水紧握的拳头抓住,“丫头,你打不过我的!”
如水喘着气,气愤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知如水心里有些挫败,陈庆风也不在意,拉在她在地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你也不必那么着急,更不用生自己的气。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应该扬长避短,这样才有机会将对手击倒。”
如水悲怆地闭上眼,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做他们的负担,让他们一直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分神?真的不这样忍下去吗?自己所受的伤害,朋友所受的痛苦,爱人为自己的担忧,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吗?
“丫头,世上没有绝对的事!”陈庆风看出如水的痛苦,“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你的招式很奇特,但出手太慢,而且目标又太明确,在你的剑或拳头到达你的目标之前,你的对手已经知道了你要攻击的位置,也早早地做好限防范,试问,你又怎么会成功?”
如水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庆风,不由点了点头。陈庆风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在现代,自己的功夫称得上中等,但到了这里,她要面对的,是十倍强大于自己的敌人,他们惯于在刀口上生活,实战经验远大于自己。“那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一点?”
“丫头,你的剑术不错,但方法不对。记住,出剑要快,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你的剑要到达对方的要害;出招要准,一剑中的,这样对方才没法从你手下逃出;出手更要狠,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洞悉对方的弱点,以最简捷的方法取胜。”陈庆风说起剑来眉飞色舞,手也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
“快,准,狠?”如水喃喃地说着。
“对!还有就是,攻击的目标不要那么明显的表露出来,避实就虚,出奇制胜。”陈庆风站起身,低头看着如水,“如果别人直接问你要钱,你会给吗?”
如水疑惑地摇头,“那要看具体什么情况了。”
“道理是一样的。如果有人直接问你要钱,你会觉得他有些可笑,甚至会有些轻视。但若是对方用某种方式博得了你的同情,你会毫不迟疑地将钱给他,对吧?”
如水似是所悟的点头。
“所以,你要想打对方的脸,就要攻他的胸,或者是下身。正如你刚才击向我的那一掌,你的脚迷惑了我的判断,但是你出手还不够快,否则,我绝逃不过。这就叫迂回战术。”
“迂回?”如水混沌的脑子猛地变得清明,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任宜磊的势力发展的很快,估计就连任宜清,也没办法和他直接对抗,更何况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呢?他要的,不过就是要任宜清低头,要他顺从自己。至于报仇,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或许报仇,也只是一仆幌子而已。可自己的仇,却是要报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些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那么,我就只能如此了。
“我明白了。”如水突然站起身,兴奋地看着陈庆风,“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