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老孙头像往常一样刚吃饱饭,正准备去午休一下的他接到总经理李峰的电话,说有事请他来自己办公室一趟,老孙头挂了电话就朝李峰的办公室走去,虽然在路上听到工人们议论说厂里来了一辆很长的小车和一辆军牌大奔,但他并没有在意,更没有联想到什么。
推门进入李峰的办公室,老孙头第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门口,坐在轮椅上的战老,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久久对视,竟无语凝噎!
“孙炮头!”
“战驴子!”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两个年近八旬的老头子抱头痛哭,场面十分的感人,连龙子游和雷万钧等大老爷们眼睛都湿润了,更不要说身为女人的战蓉,她此时已经是眼泪汪汪的了,虽说她基本就流眼泪,可这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雷万钧做了人手势,示意大家都出去,把时间留给两位老人,龙子游等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悄悄地离开了李峰的办公室,只留下两位久别重逢的老人。
大约十分钟,两人才从激动的情绪中平伏过来,擦干眼泪,战胜天首先问道:“正然,当年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而且这么多年一直也不联系我?”这个问题已经憋在他心里几十年了,自然要第一时间弄清楚。
“唉,一言难尽!”老孙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我也不想多说,说也没用,总之,一句话,我对当时的情况有些失望,就悄悄地离开了。”
见老孙头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战胜天也不好再追问,只好换了一个问题:“那你这些年,特别是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后你怎么也不回去,也不找我和老雷呀?”
“唉,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是看透了世事一样,再加上我本身就无儿无女,身无牵挂,在保护区里,我的心非常安宁,要不是为了子游那小子,我……我还不想出来呢。”老孙头似乎不想多说自己的事,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是了,胜天,雷棒子呢,怎么不见他一起来?”
“雷棒子走了,是前年走的。”战胜天轻轻叹息一声,“像我们这批人,已经剩下没几个了,人,再厉害也敌不过岁月神偷呀!”
“是呀,”战胜天的叹息引起了老孙头共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战胜天,想看看有什么变化,这才发现战胜天腿上还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于是连忙关心地问道:“胜天,你这腿是怎么了?”
“呵呵,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我这条摔断了的腿,要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闭眼之前再见到你呢。”战胜天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