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屋内说不清的热,倒是微冷。也许是炉子熄了,没了温度。暖和的被窝,让我起了贪睡之意。
不过还是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在不情愿中,挣扎着爬了起来。
不情愿,是因为火的熄灭,天气的微冷,被窝里的暖和。挣扎,是因为一抹信念。一种恐惧,一种振奋,一种期待。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外婆,是母亲。从初冬开始,父亲和母亲便没在早出晚归。而是始终在家。
而也因此,外婆似乎…变懒了,每天起得比我还晚了。
似乎…还有点不习惯了起来,不过又感觉…挺好的!
我看了看外面,还不是很亮。不过,雪似乎停了。醒了醒脑袋后,我奋力地穿好了冰冷的衣服,然后洗漱。
我向着母亲那里走去,温度逐渐高了少许。原来,昨夜的火并没有熄灭。是天气,冷了少许。
烛火一闪一闪的,似乎是要熄灭的痕迹。我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顿时周围香味便是扑鼻,幸福也许就是那么来得如此之快。
不是天长地久的守候,不是一生一世的陪伴。也许一瞬,也是足够。不过那时的我,哪知道幸福。
从没有思考过幸福的人,即使感觉到了,那也只能算作快乐。可,不是说,只要快乐,便是幸福吗?
是,快乐便是幸福。只不过,那时的我,从来没思考过啊!
也许,对父亲,母亲,外婆来说,只要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成长起来,便是他们的幸福。
可,对我来说,什么是幸福呢?快乐吗?后来,我否定了自己。因为,没有去理解过、去深思体验过的幸福,根本就不配称之幸福!
就好比,一个只有身体而没有灵魂,没有精神的人,我们还称他们为人吗?不是!我们称他们为傀儡…傀儡!
…
“等一下,马上就好了。”母亲没转头,似听到了我的脚步,然后轻声道。
她的花很轻,很小声。
“嗯。好香啊!”我轻声然后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大声感叹道。“今天是什么好吃的?”
“嘘…!小声点,你外婆在睡觉。”母亲小声嘱咐道。我轻嗯了一声,然后选择一旁坐下。
香味不断溢出,差不多让得我的口水都流了下来。瞟了一眼,我顿时欣喜得不得了,竟然我最爱吃的鱼——章鱼。
南阳镇靠近沿海,鱼几乎都是每家每户的家常便菜,倒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不过,却很少能遇见章鱼。章鱼喜欢深海之地,很少来到边缘。一般只有涨潮过后,才有机会看得。
章鱼吃起来的感觉,酥酥脆脆的,很容易上口。至今想起来,似乎都还记得。
没一会儿,母亲将菜端了上来,递了筷子。“吃吧!”
我我吃得很开心,大口大口的。母亲在一旁坐下,但我记得,我始终也没说过一句。“妈,你也吃啊!”
…
舔了舔嘴,然后努力的打了个饱嗝。
母亲笑了笑,打趣道。“你个小油头。”
我珊珊一笑,感觉还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拿起准备好的东西后,就起身了。
外婆还在睡觉,父亲应该也在睡觉。母亲并没有送我,只是站在门外目送离去。
小黑在母亲旁边摇头摆尾的,我不知它是不是对我这样的。只是,我始终不知,窗里一直有着一双眼睛在目送着我。
看不清…喜与乐。看不清…悲与哀!
…
外面的积雪,比起昨日更厚了。树木的枝条被压的很低,似乎有着断裂的倾向。
我的速度很慢,这一脚便是一个脚印,觉得很有趣。
本来想从小胖家那边绕去茶楼的,毕竟茶楼和小胖家属于同一个街道。不过想起昨日的事时,我犹豫了。
虽然小胖家与茶楼当属清华街,但却不是同一平面。前者属于靠北,而后者属于偏南。所以,在犹豫了些时候,我还是选择绕开了…
清华街和清毕街只是南阳镇的两条主街,其中穿杂的还有很多路口。所以,想绕开是很容易的。
冬,是最美的季节,同时也是最孤独的季节。也许这就是上天给的公平吧!
给了它纯洁,却给了它孤独。给了它单调,却送了梅与它陪伴。
一路上,变得清静了许多。没了虫鸣,没了鸟叫。除了汽鸣,除了风声,便是匆匆忙忙的赶路声。
偶尔路过人户时,倒也是能听见笑声。摆着家常。
又似隐约间,听见了卖包子…的声音了,许是胖子母亲吧!
而这时,一座整个南阳镇最大最好的古宅便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心声敬畏,还有着羡慕。
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古宅,而且是茶楼。喧哗声不断响起,与我一路上来时的情景倒是完全相反。
此时的我,感觉到很激动。同样的,也感觉到很紧张。
许多事,换了角度,换了方式,就完全不同了。
就好比你看到一对恋人,他们每天都相亲相爱。他们彼此神态神闲自若,都很放松的样子。
可有一天,当你自己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时。会发现,原来是会欣喜,且会紧张的。
…
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父亲的嘱咐后,我走进了茶楼,直接去了柜台。柜台内,枳老板靠在一张椅子上,哼着小曲。
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这个柜台很高,我只有跳起来才能勉强看到枳老板。
“枳老板,父亲让我来讨过伙计干。”我尊敬的道。枳老板在南阳镇也是破有名气,所以礼貌少不了。更何况,父亲从小对我这方面的教育也是少不了的,同样么极为严厉。
人一生,身在红尘。什么都可以丢。面子可丢,性命可以丢。但灵魂不可丢,精神丢不得,礼貌丢不得。
丢了灵魂,是机器。丢了精神,是傀儡。丢了礼貌,还谈什么为人。
…
“翔子,来这么早?”枳老板闻言,站了起来。双眼眯着。“你父亲已和我说过,你就在这里帮忙端点茶什么的。”
说着,他便是向着远处要喝道。“王五…”
“哎!老板来了…”远处,一道声音答道。然后,一个穿着灰衣,肩上放一块白布,手里还不端着一木板的男子走了过来。
王五过来后,枳老板指了指我,然后对着王五道。“你带翔子去换身衣服,讲些许规则吧!”
王五轻嗯了声,然后对我要喝了句。“走吧!”
向枳老板道谢后,我才跟随名为王五的伙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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