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故事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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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迷人的歌声

俄底修斯的船队,第二次离开风神的浮岛之后,一直在险风恶浪中艰难地航行着。后来,太阳神的女儿喀耳刻十分同情这些不幸的人,送给了他们一股和缓的顺风,海上的惊涛骇浪平息下来了。这时,风儿在桅杆边轻声吟唱,帆篷挺着大肚子,精神百倍地推动着航船破浪前进。

可是,这样的好景是不长的。

船走了还不到一百浬,忽然,从前面的海岛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迷人的歌声。这时,那股顺风立刻停止了,船也一动不动地停在平如明镜的海面上。多安静啊!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屏住了呼吸,侧着耳朵,倾听这海上的音乐。

俄底修斯立刻想起了太阳神的女儿对他的警告。

原来,在前面的岛上,住着三个半人半鸟的女妖。每当船只通过的时候,女妖们立刻唱起动人的歌儿。这歌声,能够产生一种强烈的诱惑力。无论什么人,只要一听到这歌声,马上就会忘记自己的家园,忘记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就会情不自禁地跑到女妖那里去。这时,女妖把这些不幸的人们咬死,吃掉。

俄底修斯手搭凉棚,朝前观看了一会,立刻跑进舱里,拿出许多用蜜蜡做的丸子。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命令船上所有的人都用蜡丸塞住耳朵。

但是,俄底修斯自己并没有这样做。他想:女妖们的歌声,未必真的这么厉害,我倒要亲自听一听。不过,他还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他叫他的部下,把他捆在桅杆上。并且告诉他们,无论他怎样哀求、威吓,都不要解开绳子。

一切都准备好了,水手们立刻落下风帆,拿起木桨,拚命划起来,让船尽快地通过这座使人丧命的海岛。

一会儿,他们就看见岸边青草地上,并排坐着三个美人似的女妖,周围堆满了死人的白骨。只见中间的那个女妖,口里含着一杆银色的双管笛,吹奏着悦耳的曲调。另外两个女妖一边笑盈盈地向船上的人招手,一边转动着银嗓,唱出优美的歌声:

来呀——

高贵的俄底修斯!

您那英雄的丰姿,

我们赞美过千万次。

快停下船儿,

快靠拢岸边儿,

我们美妙的歌儿,

还没把人放过。

来呀——

高贵的俄底修斯!

您那聪明才智,

我们赞美过千万次。

我们虽在孤僻的荒岛,

也知道您的“木马计”;

我们有远大的目光,

能知道未来的世纪。

开始,俄底修斯还能够克制自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可是,女妖们把这支赞歌唱了一遍又一遍,那热情的歌词,那悠扬的旋律,好象甜蜜蜜的酒浆一样,简直灌到他的心里去了。俄底修斯听着听着,就心醉神迷了。他开始用力地挣扎着,想扭断捆绑他的绳子向岛上跑去。可是,绳子很结实,怎么也扭不断。

于是,他流着眼泪,哀求他的部下:“伙计们,请看在往日的友谊上,松开绳子,让我到岛上去吧!我将给你们每人一大袋黄金。”

他的部下不但没有松开绳子,而且给他的身上又加上了一道绳索。

俄底修斯十分生气,他大声地咒骂着:“该死的混蛋们!请不要忘记,我是你们的首领,我对你们还有统治的权利。如果不放我,我叫你们一个个都到海里去喂鱼。”

但是,他们并不理睬,仍然拚命地划着桨,让船飞跑。

后来,俄底修斯请求得越厉害,他们就把他捆得越紧,直到听不见女妖的歌声了,俄底修斯身上的绳子才被解开。俄底修斯的手脚虽然感到酸痛,但是,他十分感激忠实的部下,使他免去了一场大灾祸。

风儿又刮起来了,海水又开始喧腾。船儿劈开波浪,奋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