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故事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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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奇异的翅膀

代达罗斯是雅典最有名的建筑家和雕刻家。他带着儿子伊卡洛斯,在希腊各地奔走,不知道建造了多少美丽的建筑物,塑造了多少珍贵的艺术品。后来,他们来到克瑞忒王国,为国王弥诺斯造了一座神奇的迷宫。

从外表上看,那座迷宫也真够美的!墙壁和飞檐上都是雕龙画凤,还刻有古老的传说故事。看过雕像的人,都说它们是活的。特别是那些人像,好象睁着眼睛,迈开双脚,就要向你走来一样。迷宫的里面,尽是曲折的回廊,无数的柱子盘绕着。不认识道路的人,进去了就走不出来。迷宫建成那天,代达罗斯自己走进去,也差一点找不到出来的道路了。

建成这座迷宫,代达罗斯真是高兴。可是弥诺斯国王却把迷宫给恶怪弥诺陶洛斯做了住房。这个弥诺陶洛斯可坏透了,他每九年要吞食七个童男、七个童女。代达罗斯知道这件事以后,一下气病了。他恨透了弥诺斯国王,决心离开这个罪恶的王国,到别的地方去,为人们建造更多更好的建筑物。

这一天早晨,代达罗斯带着儿子,背着简单的包裹,悄悄地走出城市。为了不使国王发觉,他们在没有道路的树林里穿行。走呵,走呵,走了很久才走出树林子。哪知道,树林边有国王的武士巡逻。武士用长矛拦住他们的去路,恶狠狠地说:“国王吩咐,不准你们离开克瑞忒王国!”

没有办法,代达罗斯只好回到城里。第二天,他们又悄悄走出城市,朝另一个方向走,来到了海边。只见一艘艘商船排列在海岸边,已经张起风帆,准备出海了。他们攀着扶梯,爬上一艘商船,请求水手把他们带走。一个水手拦住他们:“快别做梦了!国王下了圣旨,所有的船只都不准装载你们。”

商船出海了。代达罗斯和儿子坐在海滩上,看着白帆在湛蓝的大海上越飘越远,心中十分悲伤。

伊卡洛斯抬头看天上,一朵朵朝霞也在飘呵飘,好象要追赶远去的白帆。他对爸爸说:“要是我们能变成天上的云彩,就可以飞走了。”

代达罗斯抚摸着儿子的头:“傻孩子,只有神才能变化呵!我们是凡人,怎么能变云彩呢?”

这时,一群海鸟从海滩上掠起,在海面上自由飞翔。伊卡洛斯对爸爸说:“我们不是神,但只要有一对鸟的翅膀,也一样能够远走高飞呀!”

听着孩子的话,代达罗斯沉思起来:是呀,我这半辈子该造了多少东西呵,能不能造一对翅膀,使自己飞起来呢?老艺术家看着海浪拍打礁石,心里象海水一样翻腾。他想了很久很久,决定自己造一对翅膀,好跟鸟儿一样飞出克瑞忒王国。

代达罗斯和儿子回到城里的住处——一个偏僻的小屋子里。白天,他们出去搜集羽毛,大的,小的,白的,褐的,各色各样的,搜集了不少。晚上,就借着月光把羽毛粘结在一起。代达罗斯造过很多东西,就是没有做过翅膀,只有仿照鸟的翅膀来做。他将羽毛按照长短的次序排列,又用一种蜜蜡把羽毛粘结在一起。最后把它们弯成弧形,看起来跟真的鸟翅膀一样,只是比鸟的翅膀要大得多,比现在的雨伞还要大呢!他一共做了两对:自己一对大的,儿子一对小的。

翅膀做成的那天晚上,伊卡洛斯欢喜得在门前乱蹦乱跳。可是代达罗斯望着天上的星星,不说一句话。

“爸爸,你为什么不高兴?”伊卡洛斯好奇地问。

“孩子,你年纪这样小,能够在天上飞吗?我担心呵……”代达罗斯的手颤栗着,忧虑的眼泪滴落在儿子的脸上。

伊卡洛斯却无忧无虑:“不怕,爸爸,我能飞。我不喜欢这个有恶怪的地方,我要走!”

看到儿子有这样大的勇气,父亲满意地点点头。从此,代达罗斯每天训练儿子飞行。一天天过去了,伊卡洛斯的飞行技术有很大提高。只是还有一个缺点,就是飞得不平稳,特别是起风的时候,翅膀就会向上升起,不由自己掌握。

“不要紧,孩子,还训练三天,你就可以自己飞行了。”代达罗斯高兴地对儿子说。

就在这一天夜晚,王宫里一个同情他们的武士慌慌张张地跑来对他们说:“国王知道你们自造了翅膀,明天上午就要来抓你们。”说完,就急忙走了。

“我们明天早上就飞走吧?”伊卡洛斯说。

“不,你还没有完全学会呵,那是很危险的。”代达罗斯忧虑地说。

“国王明天来抓我们,怎么办?呜……呜……”伊卡洛斯着急地哭起来。

想了一想,也没有其它办法,代达罗斯只好同意儿子的意见。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他们就把翅膀缚在身上,准备起飞。

“亲爱的孩子,要永远在太阳和大海的中间飞行。”代达罗斯嘱咐儿子。“假使飞得太低,翅膀接触海水,羽翼湿透了,你就会落到大海里。飞得太高,接近太阳,羽毛就要着火。你要跟随在我的身后,飞在大海和太阳的中间。这样才不会出事。”

说完,父子两人展翅飞上高空,不一会就飞到海面上空。父亲象老鸟一样,小心照料伊卡洛斯这初出巢的幼雏。森林、岩石和房屋,都在他们的翅膀下向后消失。这时,太阳出来了,照着他们的翅膀闪闪发光。

伊卡洛斯甭提有多高兴啦。真的,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比在地下玩石子、捉迷藏要有趣多了。

飞呀,飞呀,在伊卡洛斯飞得正高兴的时候,海面上突然起了一阵大风。伊卡洛斯的翅膀被风鼓动着,飞到更高的空中去。太阳升上半空,由于强烈的光照,把粘合着羽毛的蜜蜡融解了。羽毛一下子四分五裂,从伊卡洛斯的肩膀上飘落下来。这不幸的孩子从空中倒栽下来,掉到海水深处。

“伊卡洛斯,伊卡洛斯呀!”代达罗斯看不到儿子的踪影,在空中焦急地呼唤。

他朝海里一望,看见羽毛漂浮在水中。知道儿子出了事,只得慌忙降落到海岸上。不久,海浪把他儿子的尸体飘荡到海滩上来了。

代达罗斯抱着儿子的尸体,一边痛哭,一边痛骂弥诺斯国王。他哭了很久很久,才动手把孩子的尸体掩埋好,沿着海岸继续旅行。

由于很痛苦,代达罗斯不再使用翅膀,只是依靠步行。他走了很远很远,来到西西里王国。在这里,他帮助当地人民建造了人工湖泊,灌溉千万亩良田;修建了险峻的城堡,帮助西西里人民抵抗外来侵略。他还以巧妙的设计,引来地下火的热气,把幽深的地洞变成四季如春的暖室,供人们休息和游乐。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贡献出来,最后死在西西里,并被安葬在那里。这位卓越艺术家的工作使人民惊奇而欢喜。人们悼念他,到处流传着关于他的美丽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