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同意!只要能救回她的命,我先替她答应你!”雪蝶看着华佗,眼睛里泛出了光芒。
“这个....”见此情景,华佗顿了顿,随即缓缓地说道,“那我要事先跟你说清楚!这位呼兰姑娘百毒缠身,我只有想办法将她体内的毒素一样一样的逼出来,同时还要将她的血液全部清洗干净!但是这样做会让她武功尽失,多年来对于毒物的研习也会毁于一旦!”
听了这番话,雪蝶不禁吃了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很难吧?”华佗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雪蝶看着呼兰苍白的脸颊,感受着她微弱的喘息,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那好!”华佗见此,微微轻笑了一声,这便打开青囊,将里面银针铺列开来,取出一根擎在手中,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雪蝶,似乎是要再次确认她的态度。见雪蝶坚定地点了点头,华佗这才走上前去,将银针刺入到呼兰的体内。
就这样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华佗为呼兰诊治,已然废寝忘食。期间呼兰呕吐数次,每一次都是吐出黑血数升,甚至有几次,血中还带有红头毒虫,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雪蝶与月吉一直守在一旁,虽然忧心不已,但看着华佗越来越坦然的神情,这才都慢慢放下心来。
太阳终于落下山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璀璨的星辰。华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开口说道:“患者体内与煤油粘连在一起的部分内脏已被我用钢刀剔除干净,血液里的毒素也清洗的差不多了。不过,虽然她的呼吸与脉搏有明显的好转,但仍旧没有度过危险期!最终是否能够醒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听了这话,雪蝶连连向华佗行礼致谢。
是夜三更,一阵微风吹进房来,昏迷已久的呼兰终于睁开了眼睛。
此时雪蝶与月吉二人皆在侧,见她醒来,不禁大喜,急忙赶上前来。“公主....”呼兰的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在那里轻声呼唤道。雪蝶坐在榻上,将呼兰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惊喜的发现她的手已经重新有了温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雪蝶轻声问道。呼兰努力睁大着双眼,轻声回答道:“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听她这么说,雪蝶这才想起,此时的呼兰已经武功尽失,一时间不禁十分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不知为何,我觉得此刻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呼兰看着雪蝶的眼睛,继续说道。
“那是一定的了!!你自己看看吧!”一旁的月吉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只铜盆,盆中正是呼兰所吐出的黑血,而黑血中还有一些红头毒虫正在不断的扭动着!“呀...好恶心....”呼兰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只见月吉坏笑了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可都是你吐出来的哦!”“什么??!!”见呼兰一脸的惊讶,雪蝶忍俊不禁,轻声说道:“月吉说的没错,这些都是你体内的毒素!若不排出,即便不受此伤,你也只能有一年的命了!不过你放心,华神医已经帮你尽数排除,你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华神医?,,,”呼兰自言自语着,将目光转向了屋顶。
半晌,呼兰突然轻笑了一声,神情也变得释然起来。“我体内多年积累的毒素已经全都没有了是吗...”听呼兰这样说,雪蝶与月吉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开口。“那个...呼兰...是这样的...其实...”“我知道的...公主...”不及雪蝶说完,呼兰便已轻声打断了她,“我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这份轻松,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说到这儿,呼兰又将目光转向了雪蝶,“这些年来,我一直研习各种毒物,虽然小有所成,却一心只想着如何置人于死地,而从没想过要去治病救人!如今能度过此劫,虽然武功尽废,但也未尝不是好事...公主,我想见见那位华神医,可以吗...”
听了这话,雪蝶似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见她言辞诚恳,只得命月吉去请华佗。
须臾,华佗步入房来,见呼兰已经清醒,便微笑着问道:“呼兰姑娘感觉如何,不知是否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爽快呢?”呼兰并没有回言,只是示意月吉扶她起身。见呼兰欲从榻上下来,华佗连忙说道:“呼兰姑娘,你伤势太重,并未完全康复,需要在榻上安心静养才是!”呼兰仍旧不言,只是在月吉的搀扶下来到华佗面前,突然跪拜在地上。
“诶?你这是?”见华佗吃惊的模样,呼兰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真挚的微笑:“华神医...您不但救了我的命,更让我明白了自己的道路是有多么的迷茫。若神医不弃,还请收我为徒!”说罢,轻轻地在地上磕了个头。“啊??这个...”华佗始料未及,急忙连连摆手道:“呼兰姑娘,我就是一个四方游学的乡村大夫,如何能把你带在身边呀?”闻听此言,呼兰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光芒,“我这次能够起死回生,蓦然回首间参透了很多道理....这些年来,我钻研各种毒物,却只想着以此害人!如今看来,我是多么的愚蠢!既然现在我已武功尽失,这正是我重新做人的大好时机,也许这是长生天赐给我的一个重生的机会!我愿意跟着您一起四方游学,治病救人,还请神医收我为徒!”
听呼兰这么说,不仅是华佗,就连雪蝶和月吉都惊讶不已。半晌,华佗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乃轻声问道:“如今天下动乱,四方游学可是一个苦差事,你一个女孩子可以吗?”“我可以的!!”呼兰想都没想便坚定的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真挚诚恳,华佗只得微笑着点头同意。呼兰见此,连连叩首,激动地说道:“多谢神医,徒儿拜见师傅!”“哎呀哎呀...”华佗忽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并大声笑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学徒,如今被人叫做师傅还真有些不适应呢!哈哈哈...”见此情景,一旁的雪蝶和月吉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次日,华佗向曹操及雪蝶等人辞行,便与呼兰一起踏上了四方游学之路。呼兰的身体虽然并没有完全康复,但从她脸上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幸福。临别时,曹操将一盘金银赠与华佗,华佗拜谢不受。眼见着呼兰离开自己,雪蝶既为她高兴,又因分离而感到难过,心中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送走了华佗,郭嘉来到了曹操身边,轻声说道:“主公,依雪蝶姑娘所言,匈奴兵应该已经只在距离我们不过二十里的地方了。而杨奉去而复返,虽然吃了一次败仗却也并未走远。这两支军马来势汹汹,主公以为如何?”“你以为如何呢?”曹操反问道。郭嘉沉思片刻,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雪蝶,“既然匈奴降兵已经归还给雪蝶姑娘,那么就由她去救回父兄未尝不可。至于杨奉,主公可令一支兵马屯于城外,主公则坐镇城内,以此为犄角之势。杨奉若来,令他首尾不能相顾,而后再徐徐图之!”“嗯...此言正合我意...”曹操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奉孝与夏侯渊和臧霸一起出城驻扎吧!”“是..微臣遵命..”郭嘉拱手答道。
曹操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