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个身份是很尴尬的,至少她觉得浑身不适。只要晓雨点一听到她说要去找犹西就会立马收拾掉平时那一脸尖酸刻薄样,笑容可掬地冲她点点头,然后把她手中的工作都安排给别人。
原本以为在优资这样的公司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可是在她来这工作的几个月内,她已经听到了关于她好几个不同的传闻版本。毕竟像她这种不是名校毕业,专业不对口,经常玩失踪还没被骂的分子本来就无比可疑。
有人说她是晓雨点的远方亲戚,说她是什么什么总监的小三,二奶等等,这一切她都不介意。但是她总觉得在这些传闻越来越不靠谱,越来越夸张的同时,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人猜到真相了。
所以,她简直是跟做贼一样去了犹西的办公室。犹西的办公室在大厦顶楼,她特意坐在前几楼就下了电梯,爬着楼梯上去。
等她气喘吁吁来到他办公室门前时,他正靠在窗边的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这一看,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推开门,大步走到他跟前,迅速就夺过他手中的咖啡。
“哎!等,等……”犹西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小一就已经仰头猛干了一大口。
“噗!”刚一进口,又猛地吐了出来,“哎呀妈呀!烫死姐姐我了!”
“刚想说很烫。”犹西无语地看着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拨通电话给杨秘书说了一句,“再给我倒杯咖啡。”
“两,两杯!”杨小一哈着气,提醒着,犹西白了她一眼,并没有采纳她的意见,就将电话挂断了。
“请坐。”犹西礼貌的示意她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自己也坐下了,开始审批文件。
这……又是玩儿哪一出啊?突然一下对她这么有礼貌的样子,她还真有点适应不了。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不一会儿杨秘书就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犹西抬了抬手,示意这是给她准备的。杨秘书就轻轻地将咖啡放在了她的跟前。然后就悄然离开了。
热腾腾的咖啡冒着白烟,杨小一有一点懵,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云里雾里当中。
“今天那个新来的前台就是申婉吧?”他头也没抬,随意地问着。
“是啊。你怎么知道?”其实这问题还真不难理解,估计晓雨点把所有她知道的事都告诉犹西了吧。她也只是象征性的问。
“听说她从别墅搬出来了。”顿了顿,“还听说她误会你了。”
“是啊。”垂眸,她看着浓浓的咖啡,鼻子有一点酸,喉咙处也有点涩,“你觉得是误会吗?”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没有觉得是我勾引了申婉的男朋友吗?
犹西没有说话,手中不断签字的笔停了停。一会儿后他就笑了。还笑得……特别奇怪……
“你什么意思啊?”杨小一一拍桌子,站起身,心想着要是他敢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她绝对扑上去掐他脖子。
谁知他压根儿就没有把那个问题当一个问题来看待,开始从一叠资料中找着什么。然后拿出一张纸,摆到杨小一的面前,指了指,说道,“这是她的资料。应该对你有用。”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动着笔,眉毛一挑,查不到凌羿锋太多资料,查他女朋友的,看来不是很难。
“这么做……好吗?”话虽这样说,她却已经伸出手,拿过那张纸,说实话,她真的对申婉特别好奇,她真的想要了解她的以前……
这上面没有过多的提到她的家庭背景,只是说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关系和谐。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也于不久前过世……看到这时,她轻轻一颤。她只知道她母亲去世了。却没想到在她母亲去世不久父亲也……自杀身亡……
她不觉抬起头,看了看面不改色的犹西。怎么她从来就没有听申婉说起过?这样一来,她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亲人了。她的心有一点痛,埋下头,继续看着……
除此之外,资料上面还列出了她在哪所学校读过书,在什么地方上过班,甚至有过多少情感经历。这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情感经历确实有些混乱以外。
“怎么了?”看完后,她就疑惑了。犹西刚刚说这个资料或许能给她什么收获,但她想知道的事在上面都没有交代啊?
“这个资料上面有两个疑点。”犹西提醒着,“第一,申婉的母亲叫李淑君,父亲叫陈有财。她是跟谁姓?”
听他这样一说,杨小一再次埋头确认……
“所以我又叫人去查了一下。发现……她的母亲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杨小一一愣。
“第二。你仔细看看那份资料。申婉从毕业后到第一份工作,中间有一段时间的空白。那段期间我怎么查也查不出她究竟去哪儿了,或者干了什么。”这种空白就和凌羿锋很相似了,明显有刻意掩盖的痕迹。
杨小一一惊。
“像这种人,都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绝不简单。”他忽然一笑,“所以,凌羿锋做得很对。”撑起身体,往前一靠,一把就把她捏在手中的纸夺过,“你最好不要和她有所来往。也不要再和凌羿锋有所接触。”
“可是我……”她急忙张嘴,想说什么。
“这是我,对你的要求。”顿了顿,他一脸认真,“能做到么?”现在他的姿态犹如父亲对孩子。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可亵渎的气势。
“我……”垂头,用手揪住自己的衣服,她感觉犹西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那份对申婉的调查资料明显不全,有很多东西估计都被他刻意抹去了。虽然这样让她很不甘心,可是她知道犹西一定是为了她好。
“哎!”轻轻叹了口气,她不敢对那个问题做明确的回答。再次抬头时,犹西又已经开始审批资料了。她知道犹西心里一定跟明镜似的,他从来不会把她逼到无路可退。所以在他问出那个问题时,估计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是不需要她的回答,或者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