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么?”他看到凌羿晨眸光闪动,不由得一笑,“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可我不都还活着吗?”用光盘戳了戳凌羿晨的肩,“警告你。最好别想方设法弄死我,不然……”腰一弯,贴到他的耳朵边,“我死了也一定可以拉你陪葬。你是明白的。”直起身,脸上的笑容僵硬,将手中的光盘扔到地上,“从今天开始。你,听我的。”转过身,他边走边说,“让我们回到从前吧。那个……天真纯粹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呢。”他的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很长。
“你以为你斗得过犹西吗?”凌羿晨冲着他的背影一吼,“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前方的凌羿锋愣了愣,然后转过身,再次挪步向他靠近。
“凌天神域攻了这么多年,优资集团牢不可破。你以为……”
“啪!”一个耳光的声音打破夜空。凌羿锋一巴掌挥下就打得他吐了一口血。他的侧脸立刻红肿了起来,眼前凌羿锋的身影晃了晃。当他再次定睛的时候,便看见了他一脸阴霾的垂头站在那儿,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额头冷汗直下。
“你忘了郁佳影么?”他又向他靠近一步,自从那次事件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个女人,他看着凌羿晨,双眸的神色让人惧怕,“大不了玉石俱焚。”他耸了耸肩,脸上全是病态的笑容,“我怕什么。”
“你!”眼前这个男人他知道有多么恐怖。凌天神域的继承人要通过各项测试,而凌羿锋十岁的时候就是这些测试最高分的得主,一直以来总部都是着重培养他,若不是几年前的事故,他早就接手凌天神域。而现在的他,虽然有病,但这个病只是增加了他的危险系数。
“明天,绑架杨小一。”轻飘飘的几个字从他嘴里吐出,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凌羿晨身体一僵,眸色一暗。脑里又想起了犹西的警告,不由得愣了愣。
“不要忘了。我们才是一艘船上的。你怕犹西,我可不怕。”他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记住,做干净点。不要给犹西留下线索。”
凌羿晨是最清楚他要做什么的。凌天神域对不起他,他的家人也背叛了他。所以他或许是最想毁掉凌天神域的人。可是现在……他一切的举动,明明就是想要再次坐回第一继承者的位置。
难道……仅仅是为了能够和犹西抗衡吗?
凌羿锋的伤恢复得不错,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休养。杨小一为他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搀扶着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早已在外面等候的周夜。
他冲小一挥了挥手,然后非常别扭地对着凌羿锋笑了笑。接过他们手上的行李,替杨小一打开副驾驶坐的车门时,杨小一对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了句,“我还是陪他坐后面吧。”他愣了一下,也点了点头。可这时,他看到凌羿锋对他露出了一个特别怪异的笑容。这个笑就像是胜利者的宣判,带着骄傲和嘲讽。他刚要发火,准备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他转脸对杨小一虚弱的笑了。
他一下就懵了。还以为自己刚刚产生了幻觉。一想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个娘娘腔就是会装柔弱,再加上他那一副小受的样,不论谁看了,都还以为他在欺负他呢。努力把心中的怒火压住,狠狠把车门关上。
“你开慢点哦。”杨小一似乎还是对凌羿锋的伤口不太放心,一而再地嘱咐着周夜。周夜无奈,好性子的点头答应。
一路上凌羿锋都贴着杨小一坐着,还紧紧抓住她的手,周夜从镜子里看了他好几眼,也和他对视了好几次。他简直恨不得一车撞到墙上,撞死那个娘娘腔死伪娘。
临海市的交通特别拥堵,已经可以用残废来形容了。以前他去接杨小一下班的时候特别喜欢这样的交通,因为开车比坐地铁慢多了,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了。而现在,在这狭小的环境里,看着后面那个人的装腔作势他就觉得恶心。他只能不停砸着方向盘,烦躁地摁着喇叭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一路无语,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别墅。杨小一把凌羿锋安顿好后犹西就和她一起回家了。毕竟在照顾凌羿锋的这半个多月里,杨小一都没能回家。看着凌羿锋失落的看着杨小一和犹西的车驶离时,周夜的心情特别爽。
他内心里对犹西倒没有什么怨恨,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尊敬。这种尊敬或许也是被杨小一给传染的,他总觉得犹西的身份更像是杨小一的长辈。所以在合租别墅里时,对犹西他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礼貌。
而眼前的凌羿锋就不一样了。自那天莫名其妙和杨小一上床后起,他就特别反感这人。因为他心里一直是有疑惑的,他那抹奸诈的诡异笑容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装,可劲儿装。”周夜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杨小一吗?”他可没有忘记那日他们谈判时他说的话,“怎么昏迷期间都离不开我们家小一啊?”他也去过医院几次,每次一看见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杨小一的手时,他真恨不得把他的手给掰折了。
凌羿锋似乎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干脆闭着眼睛开始养起神来。
“这样的话你就更可疑了。”周夜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走上前去一把就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那天晚上,我其实没有和她怎么样,是吧?”
凌羿锋就算被他强行站起,却也还是没有睁眼。
“你既然喜欢杨小一,怎么可能让我碰她呢?”他手再一用力,就将瘦弱的他提离了地面。
凌羿锋却也没有反抗。只是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倏然一笑。红润的唇勾起一抹让人匪夷所思的弧度。他偏着头,看着周夜。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敢承认吗?”这个时候周夜心中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了。也记起了那日被忘却的细节,“申婉说,是你……要给小一下药。”那天晚上他接到电话时申婉是这样给他说的,起初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申婉引诱他去而随意说的借口,“所以,申婉并没有完成你给她的任务。是吧?”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找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事情只有当事人的她才最清楚,他和杨小一都是被蒙在鼓里宰割的人,“可是她失踪了。”唯一能说明真相的人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