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能灰飞烟灭!”她猛地从回忆中惊醒,情绪却有些激动,不管过去,他们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让他化作一缕孤魂野鬼,最终烟消云散。只要一想到他会彻底消失,心底,就有种说不出的痛,就好像,至亲之人即将逝去……
“本君也不希望,可本君,救不了他。”恍惚之间,阎君似乎轻叹了一声,望了一眼如墨的星空,眼中竟也划过几分怅然追忆。
“那谁才能救他?要如何救他?”
阎君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眼前神色微变的少女,微微一叹,沉声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时机到时,你自会知晓。”
“你!”闻言,南宫璃气结,这说了等于没说!
对上那张气急败坏的小脸,阎君未雨绸缪的飘开了十几米远,站到安全的位置,方看向南宫璃,莫测高深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答案,就在锁魂珠中,你既是锁魂珠的主人,届时,自然会知晓答案。”
锁魂珠?
闻言,南宫璃微微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戴在胸前的锁魂珠,看着锁魂珠中流转的幽兰色光芒,心底,忽而划过一丝柔软,原本焦躁烦乱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平和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微微泛起的波澜,再次抬头看向阎君,认真道:“第二个问题,我娘亲是不是没死?她在哪里?”
闻言,阎君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下,“你这个狡猾的丫头!问的问题都是这么逆天!”
“逆天?有这么夸张么?”
“本君若是回答了,可都泄露了天机呀!这还不算逆天?”
“那是你的事,之前你又没说哪些问题不能问,这可怪不得本姑娘!”看着某阎王一脸‘故作为难’的表情,南宫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不善的开口。
闻言,阎王一噎,板起脸来,故作威严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果然伶牙俐齿,毫不厚道!”
对此,南宫璃只是冷哼一声,一副懒得与他多言的小模样,看得阎君一阵无语,轻咳一声,正色道:“地府的确是未曾见到你娘亲的魂魄,至于她是否还活着……”
说到此处,阎君却忽然顿住,拧着眉头似在思考,那不急不缓的模样看得南宫璃很想一脚踹出去,将他踹入猪道轮回陪那青面判官。
“你还没有想好么?”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他开口,南宫璃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瞪着阎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
阎君几不可察的抖了抖,再次飘开了十米远,轻咳一声认真道:“既然魂魄没来地府,那应该是还活着,至于她在哪里,咳咳!天机不可泄露也!”
“……”闻言,南宫璃差点咬碎了一口的小白牙,这个可恶的万年老妖物!总是说话说一半,并且,把最关键的部分给省去了!
“小娃娃神通广大,地府都来得,想必其他地方也不在话下,这天大地大,你且慢慢去寻找吧!”
“嗖——”
阎君话音方落,一只碗朝他飞了过去,风声呖呖,杀气腾腾。
阎君嘴角一抽,乌纱帽中飞出一道光,将那只碗震了回去,稳稳地落回了孟婆手中,威严道:“此乃往生汤,岂能随便丢撒?看管好了!”
“多谢阎君,属下知道了!”孟婆连忙下跪,恭声回道,心底,却恨透了南宫璃,这个死丫头!突然飘过来,抢了她的碗,居然还敢砸阎君?!这不是成心想要害死她么?
“小娃娃这脾气如此火爆,还真是可怜了云王!”
不其然的,一声喟叹夜风中响起,隐了几分笑意,伴着阴森森的忘川之水,别有一番风情。
闻言,南宫璃白眼一翻,撇了撇嘴,“他可不可怜关你什么事?”
“呵呵!这倒是不……”
“喂!最后一个问题,风凌夜在哪里?为什么只有本姑娘一个人来这里?”
未等阎君说完,便被南宫璃不客气的打断,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自从发现他没在她身后之时,就一直奇怪着。
只是这次,还未等阎君回答,便有一名鬼差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你以为这阴司地狱是什么鬼都能来得么?可不是每个鬼都如您一般凶残嚣张刁钻任……”
那鬼差的声音很小,真的很小!可惜,这里太安静了,可惜,南宫璃的听力非一般的敏锐,所以,注定他要倒霉!
这不,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人便飞了!
“救命啊……我这是要去哪里啊……”
身在半空中,那鬼差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即,吓得哇哇大叫。
“你比较适合做鸡仔!每日为人打更报时……”
风中,飘来某人阴测测的嗓音,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韵味,成为那鬼差一生无法挥去的噩梦,带着这份惊悚的恐惧,他投胎了!投胎前,视线中是众鬼伴们充满同情的眼神。
阎君看了一眼那黑森森的轮回洞口,满脸惋惜道:“本君原还想提携他做司印判官,却没想到,投胎做鸡仔去了!哎!可惜啊!”
阎君一语落,众鬼眼中的同情更甚,多好的晋升机会啊!就这么没了!与此同时,他们对南宫璃的恐惧也更上一层楼,非常默契的齐退三步,远离灾星!
看着众鬼畏惧如斯的眼神,南宫璃抽了抽嘴角,这老妖物,绝对是故意给她拉仇恨的!
“喂,本姑娘已经死了,却没跟风凌夜死在一起,我不管,你快点把他给我找回来!”心中愤愤然,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张牙舞爪的小模样,仿佛只要阎君敢说一个‘不’字,她就会立刻冲上去与他拼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