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闷响,那人,就那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啊……杀人了……”茶楼里,顿时一阵惊乱,食客们惊叫着,跑出了茶楼。
“公子?”云画,眸光轻闪,看了看玄衣男子,目光转向南宫璃,眼底掠过丝丝询问。
这人,原来是小姐的哥哥!那要不要上前相认?
南宫璃眨了眨眼睛,一张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几秒钟之后,她猛地站起身来,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而后,健步如飞,逃也似的出了茶楼。
看那火急火燎的背影,颇有那么几分,落荒而逃的韵味。
云画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困惑,却也没说什么,抓起了还在与糕点大战的彩雀,离开了茶楼。
茶楼之中,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金戈喑哑之声,刀光血影,杀气凛然。
不出三招,那十三名官兵,悉数成为了玄衣男子的剑下亡魂。
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店小二和掌柜的,皆是双腿发软,一阵颤抖。
玄衣男子却若无其事的拂了拂衣袖,重新走到临窗的位置坐下。
“这菜脏了,重新上一份。”
掌柜的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还好被小二及时扶住了。
两日后,风都。
明日高悬,微风拂面。
然,如此明媚清爽的天气里,镇国公府,却是一片阴云密布。府中往来做事的下人们,也是愁眉紧缩,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静心居,镇国公夫人的院子,房中隐隐传来说话声。
“娘,若是一个月后,还是找不到那个废物,难道,你真的由着那个混小子胡来吗?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呀!”丞相夫人,倚在镇国公夫人的身边,眉头紧锁,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口。
低垂的双眼之中,幽光明灭,晦涩阴冷。月儿如今贵为皇后,荫及家族,镇国公府,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前程无量,绝对,不能毁在那对兄妹手中。
“还未到最后时刻,兴许,这一个月能找到,也未可知。”镇国公夫人,眉目微敛,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的开口,漠然的表情,似乎,根本就不曾担心什么。
“娘,禁卫军出动,各地官府衙门搜查,整整五个月了,依旧是音信全无,只怕……”丞相夫人,眸光轻闪,虽然,后面的话没有明说,可是,那意思,只是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再说,虽然表哥已经半年不与家中通信,可是,他和南宫焰一定也在四处寻找那个废物,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呀!
看着丞相夫人那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镇国公夫人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
“就算真的死了又怎么样?一个废物,活着也只是给家族蒙羞罢了!”
“娘……一个废物,是死是活自然是没那么重要,可是,若表哥他……”微微闪烁的目光,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是触及了心底某处的暗疮,手中的锦帕已经被她揪的不成样子。
“浩天?”闻言,镇国公夫人神色微顿,深沉的眼底划过一抹幽澜,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平静。
“浩天不可能为了一个废物犯上作乱,殃及百姓!”冷沉的嗓音,却是斩钉截铁的笃定。
“我也觉得表哥不是糊涂之人,可是……”
“没有可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清楚!也相信他不会这般不明事理!”
丞相夫人话未说完,便被镇国公夫人沉声打断。
“我自然不是怀疑表哥,可是,南宫焰那小子倔的像头牛,性格又极其嚣张狂妄,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隐在衣袖中的手暗自握紧,她决不允许任何事情,任何人威胁到月儿的地位!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将它扼杀掉!
房中,一阵沉默,镇国公夫人,眉头轻锁,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看着镇国公夫人的神色,丞相夫人心中一喜,眼底划过一抹幽暗之光,紧接着开口。
“娘,不如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就先把南宫焰从族谱中除名,这样的话,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与镇国公府没有半点干系!”
闻言,镇国公夫人猛地抬头看向她,深邃的眉眼之中,隐过一丝锐利锋芒,虽是一闪即逝,却清晰地入了丞相夫人的眼,让她,心下一惊,连声开口解释。
“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将他暂时除名,等过了风头之后,再将他接回便是。兴许,失了镇国公府做后盾,他就会冷静许多,不敢轻易造次啊!娘,我这也是为家里着想呀……”
面上,极力掩饰着,手心之中,却是冷汗沁沁,是不是她太过急于求成了?毕竟,那个混小子再不受人待见,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子,又是年少有为的将军,所以,她会维护他,也是应当的。
心中,百转千回之间,却听得耳边传来一道淡漠冷沉的嗓音。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权宜之计,倒是,可以斟酌一下。”镇国公夫人,眉头轻蹙,一脸的若有所思。
什么?丞相夫人惊愣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瞪大的双眼之中,尽是呆滞。
她本是这么一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居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怎么?这个办法是你想到的,现在,却这般惊愣?”
“啊?不不不!娘,我没有惊愣,我只是……只是……”只是太开心了!
“此事,我会修书一封,命人送去凉州,日期,便定在下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