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的动作快,南宫浩天比他们还快。
众人只觉得眼前光影缭乱,一阵昏花,耳边,骤然响起风君翔惊恐的大叫声。
“不要杀朕……”
南宫浩天手中的金箭没有一丝犹豫,对着风君翔的胸口刺去。
百官只觉得心跳在一瞬间停止,南宫元帅真的要弑君?
“皇上——”
一声惊慌失措的高呼响彻神台上空,慕容正德脸色剧变,飞身扑向风君翔,这般模样,俨然是舍身护主的忠臣义士。
百官看着这一幕,眼底却多了几分深邃。
对着南宫元帅手中的金箭也能这般不顾一切冲上去,完全置性命于不顾,这真的只是出于君臣之义么?
“啊——好痛——”
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长空,打断群臣惊疑不定的猜忌。
一道血光划过,曜日光辉之下,刺眼夺目,百官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目光紧紧地盯着风君翔的手臂,那里,一道狭长的伤口正汨汨不断的流着鲜血。
南宫浩天只手一掷,一道玉色流光划过,那飞洒而出的鲜血悉数被装进了一个玉瓶中。
百官满脸呆愣看着南宫浩天抬手将那只玉瓶接住,眼中尽是疑惑,南宫元帅要皇上的血做什么?难道,是在修炼什么神功?必须要帝王之血作为引子?貌似,江湖中有很多这样的古怪武功,不过,南宫元帅这也太吓人了!他们还以为他是要弑君呢!
众人心中正天马行空的猜疑着,耳边骤然传来慕容正德的怒吼声。
“南宫浩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皇上!”
他,一脸盛怒之色,怒视着南宫浩天厉声断喝,眼底怒火蒸腾,却在掠过南宫浩天手中的玉瓶时划过一抹幽暗之光,意味深沉。
南宫浩天,目沉如冰,冷冷的扫过低声哀嚎的风君翔,面容冷峻如铁,气势逼人。
“本帅已经说过,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孽种罢了!尚书大人应该最清楚不过!”
一瞬间,慕容正德再次成为群臣瞩目的焦点,四面八方飞来的目光,色彩斑斓。
风君翔身体一阵颤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疼得?黄金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可是,那眼里已是怒焰滔天。
“南宫浩天你放肆!你……你凭什么污蔑朕?你这个乱臣贼子!朕是九五至尊!岂是你……”
怒吼声未完,风君翔蓦然惊觉迎面刮来一股寒风,冰冷慑人,威压弥漫,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双脚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却惊觉面上一凉,黄金面具已经离他而去。
“啊——”想起面具下自己的脸,风君翔不由得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捂住脸,却被两颗横空飞来的石子打中了手腕,顿时痛呼一声,无力的垂下双手。
“以为戴着金光闪闪的面具就能掩盖你见不得光的卑劣身份么?”
南宫浩天,一手执玉瓶,一手拿着那黄金面具,冷峻的眉眼,带着一丝轻蔑,睥睨着一身狼狈的风君翔,声音沉若玄铁,不怒而威。
百官之中惊起一阵哗然,众人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风君翔的脸,神情五味杂耍。
半月不见,为何皇上的脸变成了这幅尊荣?这一脸的大乌龟生小乌龟,还真是戳了王八窝了!
惊觉到自己心底的想法,众人瞬间低下头,目光微闪,悄悄的看了一眼高台中央的音夙玉,顿时,目露惊疑:为何太后娘娘的表情如此平静?南宫元帅都这样无礼了,她却一点反应没有?就连一丝半点的怒气都没有?未免太过诡异!
还有南宫元帅,他那一身吓死人的气势,实在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莫非皇上真的是个见不得光的孽种?呃……
百官,悄然抹了一把冷汗,纷纷将目光转向慕容正德,而他,正一脸隐忍的怒气,直视着南宫浩天,厉声道:“南宫浩天,捉贼拿赃!你可不要含血喷人!你想污蔑皇上,也要拿出证据才行!”
南宫浩天冷眼看着慕容正德,冷峻的五官似布了一层寒霜般,冰冷骇人,目光掠过一旁的音夙玉,一瞬间,周身弥漫的寒意又甚了几分,隐约之间,杀气暗敛。
“慕容正德!你身为朝臣却品行不端,霍乱宫闱,行出苟且之事,生出风君翔这个孽障!实是礼义廉耻尽失,枉为人臣!而你,狼子野心,勾结妖后,谋刺先皇,篡夺帝位,妄图颠覆风澜王朝!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人人得诛之!今日,便是你与这妖后血债血偿,赎罪之期!”
浑厚的嗓音,沉若洪钟,灌注了内力,响彻神台上空,随风化去,清晰地传入神台四周王城百姓的耳中,犹如平地惊雷,瞬间惊起千尺浪。
下方的百姓,像是炸开了锅一眼,再也顾不得什么秩序,大声的喧哗着,脸上的神情震惊难定。
台上百官亦是一片哗然,虽然,坊间早就有传闻说慕容大人与太后娘娘关系暧昧,可此话被义薄云天的南宫元帅当着满朝文武,全城百姓的面于祭天大典之上说出,这震撼,绝非凡响!
一时间,众人神色变幻不定,目光在音夙玉和慕容正德之间转了又转。
“南宫浩天,你说哀家谋害先皇,颠覆皇权,证据何在?你说哀家霍乱宫闱,与人私通,证据又在哪里?若是拿不出证据,哀家倒要问问你,污蔑当朝太后,辱没先皇声誉,公然藐视皇权,更大胆妄图弑君,这诸多罪状,你要如何来担?”
一直未曾开口的音夙玉,目光幽幽的看向南宫浩天,缓缓开口,雍容华贵的脸上神色从容,一身威仪,气势不减,那绵里藏针的话,暗敛着几分咄咄逼人之意,杀机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