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乃是七星阁所有,诡秘难测。”
“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把七星阁也得罪了?”
“你!”虽然他的表情散漫不羁,慵懒随意,可是,那字里行间的嘲讽与咄咄逼人,却让她心底压抑的怒气如晨曦的潮水般,无法抑制。
“你不要太过分了!本宫来找你是拿解药,不是来听你奚落的!”
幽兰瞳眸,微微斜挑,睨了一眼那怒气明显的女子,薄凉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魅轻嗤的笑意,却是阴寒慑人。
他并未开口,只是对着虚空伸出了手,白色的烛火,落在那修长的指间,竟森然似幽幽白骨。
沙曼华看着他的动作,脸上划过一抹怔然,微微困惑了一下,却又了然,只是,她的目光闪了闪,看着他,微微蹙眉。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难道也要算在那七件事之列?”
“既是小事,又为何来找本座?”
“你!”沙曼华被狠狠的噎了一下,怒视着那人,一时间却无言以对。
那解药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可是,却让她,一筹莫展!
“你不想知道中毒的人是谁么?”微微一顿之后,沙曼华再次看着他开口。
“本座没兴趣。”
“你!韵儿中毒,饱受折磨,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你都不愿意?你当真就如此绝情冷心?”
“与本座无关。”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散漫而随意,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幽兰色的妖异瞳眸映着手中的幽兰宝石,光影幽芒,说不出的魔魅妖冷。
沙曼华的胸口狠狠一窒,眼底翻卷的幽澜愈发深邃。
“你竟如此冷血无情!她可是你的……”
“她是你的女儿!”
依旧魔魅低沉的嗓音,却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阴寒,恍若九幽炼狱的阴风,瞬间卷入,带着蚀骨惊魂的幽煞阴鸷,让沙曼华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间,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
“本座没有那么多耐心听你在这里废话!”
又是一道阴寒慑人的嗓音传来,大殿中的烛火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是无力承受那空气中肆虐的阴风。
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沙曼华蓦然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软榻的方向,那人,正微微低着头,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幽兰宝石,看不到那双骇人的妖瞳,周身的魔魅邪佞似乎少了几分。
“本宫来时匆忙,忘记带了!等下次再一并步上!”
依稀间,那人纤薄的唇似乎弯了弯,慵懒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就下次再来取解药吧!”
一语落,他蓦然抬起手来,幽兰暗光流转的衣袖如魔云般张开,一股黑色的风暴,若隐若现。
“等一下!”沙曼华蓦然一惊,疾呼出声,双眼中,幽光暗影,风澜起伏,终是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物,抛向软榻上的男子。
男子微微冷声一声,摊开的手心骤然收拢,一股狂啸阴寒之气没入他的掌心,而那飞来之物也瞬间落入他森白的指间。
却是一株幽兰烟罗!鬼魅,妖美,可惜,却只剩下两片花瓣。
男子,幽魅如狐的幽兰瞳眸,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掌心中的残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佞的弧,一缕黑气,乍现在他苍白修指间,一片幽兰的花瓣,瞬间风华成灰,消失在幽冷风中。
“还有最后一件事……呵呵呵……”
魔魅幽冷的视线落在那仅剩的一片花瓣上,眼底幽澜明灭,情绪难辨,只隐约从那低迷薄凉的笑声中,察觉到一丝淡淡的自嘲,隐在重重幽冷鬼煞的薄雾之中,不易察觉。
一语落,男子骤然抬手,那一株残破不堪的幽兰烟罗对着沙曼华疾射而去,在她慌乱伸手接住的时候,又是一个黑色的瓷瓶飞了过去。
沙曼华眼波微转,眼底乍现一抹光亮,快速的接过那瓷瓶紧紧地握住手中。
“这药果真可以……”
未等她说完,便是一股阴冷至极的狂澜风暴来袭,将她的身体瞬间卷出了大殿。
“嘭——”
一声闷响,暗夜之中分外惊心,那是,黑色的殿门被摔上的声音。
沙曼华狼狈的跌倒在那一片幽兰花海之中,看着那紧闭的门,目光忽闪不定。
“拿了药,就快点滚回你高贵的王宫去!”
伴随着一道魔魅幽冷的嗓音传来,又是一阵黑色的烟雾飘来,恍若一场旋风,将沙曼华的身影湮没在那一片幽兰之中。
天地悠悠,万物沧澜。
烛影之魅,七星阁。
正在炼制丹药的孤星长老,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人,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几步之外,某人一身风尘仆仆,正歪着脑袋扒拉着桌子上的那些小瓷瓶,一副淘宝的模样,眨眼之间,已经有不少小瓷瓶被她搜罗进了百宝袋中,看得孤星嘴角微抽,眼角冷汗沁沁。
“你没看到么?本姑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一边旁若无人的敛财,一边,头也不抬的说着。
“别告诉我,你特意从天上摔下来就是为了洗劫我的丹药?”看着那渐渐鼓起来的百宝袋,孤星面容一阵僵硬。
“星星!咱俩谁跟谁啊?你的不就是我的嘛!哈哈……”一语落,又是几只小瓷瓶进了她的囊中。
“……”
“只有这么多了吗?你驴子里面炼的是做什么的?有没有新发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