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雪直接挂到了树上,浑身多出划伤,脸也被树枝划伤了,即便有神丹仙药,三日内,也是好不了的,百花盛宴,除非,不去!若去,也只能戴着面纱。
经过这一番闹腾,整个镇国公府,都笼罩在一层愁云惨淡之中,府中下人,人人自危,纷纷在心中将南宫璃和南宫焰归类为阎罗王一般的存在,宁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黑白无常,那,也决不能得罪这对兄妹!
得罪了别人,最多也就是双眼一闭,双腿一蹬而已!得罪了他们,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毛骨悚然!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已是两日过去,明日,便是百花盛宴。
是夜,镇国公府,一处,最僻静的院落。
破败的房屋,昏暗的烛火,狭小的空间,一切,都与镇国公府的奢华富丽,格格不入。
房中,昏暗的烛火下,一个面容苍白,身材消瘦的妇人,正在绣着一副刺绣。
她,三十多岁,五官精致,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美貌,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将美貌,悄然化作沧桑。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妇人,不得已停下手中的活计,苍白的脸,因剧烈的咳嗽,微微划过一丝红晕。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来,默然的放在她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端起药,费力的喝完。
少女,年约十八九岁,清瘦,苍白,然,那张脸,却很美,不华丽,不张扬,却是一种,江南烟雨,小家碧玉的美。
“玉儿,明日的百花盛宴,相爷说,你也要去参加。”
妇人,喝完了药,抬头看向少女,开口,神情中,尽是黯然与歉意。
少女,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空碗,出了房屋,始终,静默不语。
身后,妇人看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眼中,已有泪水滑落。
院中,夜坑风幽,月色清凉。
少女,一身素衣,站在风中,幽幽的双眼,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眼底的光芒,恍若,经年的枯井,幽暗一片,让人,看不到一丝光芒。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自少女身后的草丛中传来,少女,微微转过身去,从草丛中,捡起了一只折翼的小鸟。
“叽叽……喳喳……”折断的羽翼上,依稀,浸染着艳色的鲜血。
少女,目光幽幽,看着手心中,不住挣扎哀鸣的小鸟,幽暗的双眼,缓缓晕开一抹黑色的风暴。
她,骤然合起了手心,用力的攥紧。
一声哀鸣,是生命,最后的礼赞,再松开手时,那只折翼的小鸟,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漠然的将它抛开,跌入,身后的草丛。
冷冷的风中,飘来一道幽幽的嗓音。
“既然已经折断双翅,便注定与天空无缘,活着,不如死去。”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夜的黑暗,乍现苍穹,光明,再一次降临人间大地,将所有的阴谋浮沉,暗流汹涌,湮没在,无尽的黑夜。
凤仪宫。
宫人们,正在伺候南宫皓月梳妆更衣。
一袭大红色的霓裳羽衣,华丽如盛世牡丹,高贵如九天凤凰,气度雍容华贵,而,南宫皓月,也是极美的人,可惜,她的长相与气质,皆偏于柔弱,宛若晨风中一株娇艳的芙蓉,如今,穿上这华贵不可方物的霓裳羽衣,反倒是,破坏了本身的气质,有种适得其反的效果。
看着镜中华丽如凤凰牡丹般的自己,南宫皓月,微微皱起了眉,秋波潋滟的水眸中,划过一抹迟疑。
“夏荷,本宫是不是不适合穿这般华丽的衣服?”娇娆温软的嗓音中,隐着一丝惴惴难安。
“当然不是!普天之下,也只有尊贵的皇后娘娘,才配得上这华贵的霓裳羽衣!”
夏荷,南宫皓月的贴身侍女,已经跟在她身边十余年,对她,忠心耿耿。南宫皓月入宫之后,她便一跃成为凤仪宫的掌事女官。
夏荷话音方落,殿中的宫女们,便争相附和。
“皇后娘娘今日真美!百花盛宴上一定会艳惊全场!”
“皇后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比六宫嫔妃不知美了多少!”
听下人提及六宫嫔妃,南宫皓月的脸色,微微一变,夏荷见状,连忙瞪了一眼那多话的宫女,众人,识趣的住了嘴,垂首立于殿中,不再多言,免得,祸从口出。
“皇后娘娘,纵然宫中嫔妃众多,可,皇上他最宠爱的人,还是皇后娘娘啊!三千宠爱在一身,放眼后宫,有谁能及?”夏荷,一边为南宫皓月挽发,一边柔声说着,眼角眉梢的神情,极是得意。
“真的吗?”闻言,南宫皓月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只是眼中的神色,还有一丝晦涩难明。
“自然是真的!皇后娘娘要相信自己的美貌,更要相信皇上对您的宠爱!”
“夏荷,听说,那个无暇公主,是柔然第一美人,不知道……”
不知道她的美貌,会不会胜过自己?若是在百花盛宴上,皇上见了她,不知道会不会被她的美貌迷住……
“就算那个柔然公主再美,也不过是个番邦女子而已!岂能与我风澜帝国的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风澜帝国,盛极一时,乃是星河大陆最强盛的帝国,区区一个柔然番邦,能有什么上得台面的美人?
“夏荷,霓裳羽衣虽华贵无双,可,与那幻雪琉仙裙一比,不过是,廉价之物罢了。如今,幻雪琉仙裙在九妹手中,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