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妮就在我身边,好象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她说,你还是回家吧,我明白你的心,其实,你知道吗,你这么温暖,我一直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完成懂了,只要能看着你,我就不会寂寞,只要能感触到你的心,我就永远都不会寂寞。而你已经给了我的爱,所以,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是我也会觉得,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
8、心城
我终于还是乖乖地回到了杭州。也许不需要柳姨出手,她是个很精明的商人,她有很多种办法。当然我回去后,她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我,被父母要挟着,和赵敏举行了订婚的仪式。很热闹,也很轰动的仪式。
大家都很开心,很快乐。除了我。
我还经常去惠妮的空间看她写的文章,只是我知道我再也没有资格去爱她了。在我的心里,我只能把她当作我的妹妹。
只是看到她的日志,心里就会觉得隐隐的痛。
她在日志里说:她知道她根本没有办法把我当成哥哥,她不想我只是她的哥哥……她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一个人!但是转念一想,能够把我装在她心里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然后偷偷的想我,无论什么时候心里都有一个想念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她说:她总是忍不住要想我……
可是,当她在我的空间里看出我对她的思念以及我内心的痛之后,她却反过来安慰我了。她给我留言,告诉我说,幕白,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不要难过,因为慢慢地,慢慢地,我们就会变得不记得了,很多的事。
后来,时间不停地流逝,她渐渐地很少来我的空间了,也很少更新自己的空间了。最后一次更新,是她出国之前。她的空间里,所有的内容都清空了,只留下一篇文章:《心城》。
我一直记得其中的一段话: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纵使你本领再大,能够攻下许多人的城,可问题的关键是,你能攻下自己的心城吗?其实,许多时候,一个人的悲哀,并不在于别人的城,而在于他自己的心城。是的,我所以这么痛苦,就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能够攻下自己的心城,不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我依然祝愿,在异国的她,能够一生幸福。
一生幸福
四月的天气是明媚的,阳光和煦了许多,叶子大部分都绿了,在温柔的微风中摇摆着。林蝶铃脚步沉重的走在和平街上,她昂着头,双手深深的插在黑色的尼绒大衣兜里,纯绒的围巾跟着细腻的风不规则的飘动,墨黑的眼镜挡住了她的双眼,但她额前的几缕细发,和她苍白的嘴唇,充分的说明了她是憔悴而低沉的。尤其是她那一身纯黑色的打扮,与这时季,与这天气,实在是格格不入,所以不时的会引起一些路人奇异的眼光。但她却丝毫不以为然,因为她的脑海里,正回忆着一个月以前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而当她想到深处的时候,她的面容便显的更加的难看。她缓慢的抽出纤细、白晳的双手,轻轻的播开了她的额前的几缕细发,这时,一种温柔,宽厚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小姐,你的卡片掉了。”
林蝶铃追随着那男士的声音转过身子,看见一张久维、熟悉的卡片拿在那男士的手上,不过她并没有很快的接过那卡片,而是定睛的看着它,一张细长的卡片,显然它的形状是拿来做书签的。纯白色的卡面上,画着一些形态万千的蝴蝶,有伏卧的、有展翅的、有悬空的、也有欲飞难飞的。她晕身的肌肉开始紧绷,由其是她的面容,而苍白的嘴角竟微微的在颤动。她盯住那张书签,一时竟忘记了拿回去。
“小姐,你没事吧,这张卡片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林蝶铃急忙的回答,迅速的从那男士的手中拿回了卡片,这声音与她的行动,几乎是同时而出的,她低低的看着那卡片。那男士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有些被她吓到了。
“你…姓断吗?断翅的蝴蝶?好奇怪的名字哦!”那男士怯怯的、轻轻的问。
林蝶铃听到这四个字,瞬间抬起双眼,她被这个四个字深深的刺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谁让你看我的卡片的?你不知道捡到东西要还给失主吗?”她非常不悦的,冷厉的说。
那男士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而本就有些糊涂,再被林蝶铃这么一质问,他就更觉的慌张、不安了。林蝶铃自知有些失礼,立刻转身就想逃走,谁知那男士一个跨步就挡在林蝶铃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不是没有错的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他在心底喃喃的自语,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抓住她,以后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我的意思是说,可能我有些失态,有些慌乱,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所以…”他的眼神不停的四处乱窜,脑子里的细胞不停的跳动,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个女孩留下来,结果他看见了自己正站在“昨天”咖啡厅的门口“所以,我可以请你到这间有名的咖啡厅去喝杯咖啡吗?”他的语气冲满了真诚冲满了力量,让人不忍心去扫他的兴,她渐渐的松弛下来,而且她明白刚才是自己先失态的,因为这些日子的确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想到这儿,她的内心一阵绞痛。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那间咖啡厅“昨天”好特别的名字。她再看了一眼那位男士,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的身高最起码能有一百八十公分,浓密的头发非常的有层次感,在他的五官中,最为突出的是他的眼睛,深沉、明亮、远邃,他的鼻子时分的挺拨,一张嘴唇不薄也不厚。而他的皮肤却有些偏黑,这在他雪白的衬衫对比下并不很难看的出来。他穿了一身颇为高档的墨蓝色西装,显现出他结实的身材。他的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系带皮鞋,整体看上去他是英俊而潇洒的。
“小…小姐,我…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那男士小心翼翼的问。
林蝶铃定了定神,大步的走进了那间咖啡厅,那位男士见她走了进去,满心欢喜的跟在她的后面。他们找了一张靠玻璃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林蝶铃坐定后,用心的看着这间咖啡厅,这的确是一间不错的咖啡厅,整个窒内的颜色是以蓝色为主的,就评这点,她就会非常的喜欢这间咖啡厅,因为蓝色是她最溺爱的颜色。咖啡厅的顶棚铺的是蓝云的三维板,上面吊着一展蠕白色的磨纱玻璃灯,整间咖啡厅的桌椅都以透明的玻璃为主,每张桌子上都铺着一块白底蓝图的桌布,看起来非常的别致。
“这位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想喝点什么?”一位非常有礼貌的服务生拿着咖啡单走到他们的面前。
“哦谢谢,给我一杯黑咖啡就好。”
“我和这位小姐的一样。”
点过咖啡后没多久,那位男服务生便端来了两杯黑咖啡,然后留下一个真挚的微笑便走了。
林蝶铃拿起小勺,慢慢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但她跟本无心去品尝。而面前的这位男士见咖啡上了桌,但林蝶铃仍然没有把那墨黑的眼镜拿下来,他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他相信她一定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不过即使她没有把眼镜拿下来,透过阳光的照射也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睫毛,和那眼镜下白暂的皮肤。
“是庄生晓梦迷蝴蝶的蝴蝶吧?”他仍然是怯怯的。
林蝶铃停下搅拌,有些恍忽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男士。
“我…我想是的。”她有些难为情,或许是为她方才的态度吧。“你也很喜欢李商隐吗?”她低声的问。
“是的,我非常的喜欢,由其是这首《锦瑟》,不过我不太喜欢最后一句,太苍凉了。”他的语气开始变的平稳。
“不过在我看过那张卡片之后,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当他提到那张卡片的时候,竟有一丝尴尬在他的脸上浮现。而林蝶铃也偏过头去,他明白自己提起了一些不该提的事,他便慌忙的解释,“对不起小姐,或许我不应该提,或许…我…我不应该看你卡片背面的诗,但我真的觉的那个卡片很漂亮,而…而那首诗也写的非常的好,名字也好,还…还有的就是…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他吞吞吐吐的说。
林蝶铃看着窗外的车辆、人群、树木、天空,这时她才开始觉的,这里和五年前不同了,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件事的原因。“我叫林蝶铃”蝶铃把眼镜摘下,毫无阻碍的,真正的直视着他。“我…我叫安雨寒,认…认识你很…很高兴。”他被捕捉了,被强烈的吸引了,他从未看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双眸,那似雾,似烟、似雨、似梦一样的双眸,闪动的、精亮的、朦胧的、忧郁的,他震撼了,也迷糊了,他定定的看了几秒钟,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使他回过神来,“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林蝶铃下意识的点点头,表示没有关系。雨寒贴紧了电话,低下头“喂,请问你是哪位?”
“怎麽,有了女朋友,就把老朋友给忘记了。”
电话的另一方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安雨寒惊恐的抬了一下眼睛,他看见林蝶铃正低头端坐在哪,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他却把音量放的更低了“我说柯…柯一凡,你不是在巴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一位小姐在一的?。”
“嘻,嘻,这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连老天都帮我,让我路过这间咖啡厅,看见你和一位神秘的小姐在一起,至于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嘛…这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安雨寒边叫边转过头,细细的搜索着马路。
“怎么?你好象有事情对吗?”林蝶铃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安雨寒。
“哦,没…没什么事”安雨寒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希望自己能镇定的回答林蝶铃的问题,但眼睛又不得不找寻马路上的哪个人,弄的简直是狼狈及了。而这时安雨寒把目光定在了对面马路上的一颗银杏树下,他看见一个身穿暗红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旧蓝色的牛仔裤的男孩,他一眼就认出来是柯一凡,他和三年前一点改变也没有,还是那样的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安雨寒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才不自然的转过头来。
“对不起,才刚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这里是我的手机号码,我非常希望下次还能够与你见面。”
安雨寒把手机号码送到了林蝶铃的面前,林蝶铃收起号码,然后微微的笑了笑。安雨寒站起身非常绅士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咖啡厅,林蝶铃再一次的拿起杯子,向玻璃窗外望去,此时的她已是千头万绪,她没有想到回到家乡一个月后,会发生这么戏居的事情,不过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们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她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好熟悉的一句话,这是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她说过的一句话,只是现在想起来仿佛很真实,又仿佛很虚幻。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她的人生,她啜了口咖啡,看见安雨寒正狂奔向一个男孩,她再仔细的看那个男孩,暗红色的毛衣,旧蓝色的牛仔裤,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这时她的心猛的抽畜了一下,整个思想、血液、肌肉,全体冲击起来,她的眉心越聚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手在强烈的颤抖,杯里的咖啡已快要洒出一半了,她屏息了片刻,迅速的放下咖啡杯,便匆匆的离开了“昨天”咖啡厅。
柯一凡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懒洋洋的靠在树身上,他看见安雨寒正气冲冲的向他奔来,不尽的露出了一副奸笑。安雨寒气喘吁吁的跑到柯一凡跟前,他用手捂着胸口试图来压制胸口的伏动。
“我说柯一凡,你神出鬼没的本领,可真是练到家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次你给我写信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一声呢,你太不够意思了,我都听你的话帮你照顾你奶奶这么长时间了,可你呢,一回来就坏我的好事。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被你这么一搅和,全都乱套了,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呢,我说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呀,关键的时刻你不但不帮忙,还跟着捣乱,我说柯一凡,是不是你在国外没有追到女孩子,所以特意回国拿我出气,看见我和一位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你就受不了了吧?”
安雨寒又气又急,还没来的急休息就像放鞭炮似的说了一大堆。柯一凡一听他提起了女孩子,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起身和安雨寒面对着面,大声的说:“老兄,你别开玩笑了,我会为追不到女孩子而不高兴?你该不会是不了解我吧”他扬声的说“我们又不是一天的好朋友了,小学、初中、高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只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念的科目不同这才分开,可就算是分开也是一直有联系的,只有在我毕业的时候扭不过母亲,这才去了巴黎,我告诉你安雨寒,本少爷在女生堆儿里可一直是最强手的,国内国外都一样,我看你是摆不平那个黑衣女郎,在我这儿乱发脾气才是真的。”柯一凡一会音高,一会音低,一会笑笑,一会又拿出他那种藐视一切的表情,总之是手舞足蹈的也说了一大顿,弄的安雨寒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而他最想不到的却是自己怎么会和天下最会狡辩,最会赖皮的人交上了生死之交。安雨寒定定的看着柯一凡,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柯一凡竟突然间收起了笑容,郑重的对安雨寒说:“抱歉,搅了你的好事,不过…不过坦白一点对你说,我真的不是很开心,想找你聊聊。”刹时间柯一凡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语气充满了诚恳,眼神充满了迷茫,这是安雨寒及少看到的,因为在他的眼里,柯一凡虽然有很多的女朋友,虽然很多的人都说他是花花公子,但在柯一凡的内心深处,是有碎弱的一面的,那就是他的家庭,在他还没有满月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婚了,后来他母亲和当地的一个男人结了婚,但却是在结婚快一年的时候才告诉他,自那以后,他和母亲的关系就一直的停留在红灯阶段。而他自己是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在他的世界里,奶奶就是他的全部,直到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母亲才决定送他去国外读书,虽然当时他非常不满母亲的按排,但他明白母亲是为了他好,再加上出国的费用很贵,他明知母亲没有什么钱,但还是执意要他去,就这样一去就是三年。安雨寒吐出一口长气,抿嘴笑了笑,又拍了拍柯一凡的肩膀。“你小子,真拿你没办法,算了,也许有缘的话,我和那个女孩还是会再见面的”想到这儿安雨寒转头过望向“昨天”咖啡厅,而林蝶铃早已不见迹影,他想起她的书签,还有背面的诗,断翅的蝴蝶,他觉的自己好像身在梦中,梦见一只黑色的蝴蝶,他有些奇怪,因为蝴蝶一向是色彩鲜艳的,可林蝶铃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哀怨和忧郁笼罩着,黑蝴蝶,一只似真似幻的黑蝴蝶,他轻轻的摇摇头,暂时停止了对林蝶铃想像,把她放在了一边,回过神去叫柯一凡“走吧一凡,我带你去“昨天”咖啡厅坐坐,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的兄弟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柯一凡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和安雨寒肩并肩的走进“昨天”咖啡厅。他和柯一凡坐在他和林蝶铃原来的位置上,他们同样叫了一杯黑咖啡,两个人却都无心去触碰那杯浓热的咖啡,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心事。
“我说柯一凡你也真是的,朋友这么长时间,你回来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弄的我是措手不急,怎么样?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是回国以后觉的不适应,还是…还是家里的问题”安雨寒用洞察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