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想起自己曾读过的一本书——《兹拉塔日记》。这是一个名叫兹拉塔·菲利波维奇的波斯尼亚小姑娘记录的日常生活点滴。跟她的同龄人一样,兹拉塔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本日记中7月的一天是这样写的:“今天,我们好好犒劳了自己一番。我们把院子里那棵樱桃树上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把它们吃得精光。多少日子了,我们天天眼巴巴地瞧着这棵樱桃树,看它开出花朵,结出小小的果子,然后果子由青变红。终于等到了今天。多美好的一棵樱桃树!”
兹拉塔的叙述平淡无奇,然而读来却扣人心弦。原因在于,兹拉塔写这本日记时正是波黑战争时期,她的家乡萨拉热窝当时处在战火纷飞之中。她在日记中继续写道:“我多想尝尝水果的味道。这些天,萨拉热窝一直在打仗,停水停电,没多少东西吃,也见不到水果。但今天,我可以说:终于尝到了樱桃的滋味!”
多么惭愧!在残酷的战争时期,几颗樱桃的滋味就带给了兹拉塔无比巨大的快乐,而在我的生活中,忙碌渐渐磨蚀了我对樱桃那种滋味的向往,也渐渐对生活本身失去了应有的兴趣。只是在过去的这两天,我才又一次尝到了樱桃般的朴实自然的滋味,一种简单真实的快乐。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生活也许不是时时处处都充满惊奇,但生活不会淹没你的天性,生活的快乐还得你自己去体味——体味那种久违的樱桃的滋味。
拒绝享乐的信天翁
文/菲特莱尔
信天翁是一种大型海鸟,它们长相奇特,鼻孔呈管状,位于嘴巴的两侧。喙又尖又长,并且尖端有钩,便于在海洋中捕食,乌贼、浮游生物、小鱼都在它们的捕获之列。信天翁大都生活在太平洋北部,属漂泊性海鸟。它们几乎终日翱翔于海上,体长超过1米,翅膀展开时有3.6米,是所有海鸟中展翅最宽的。它可以利用海上强劲的风力,顺风向下滑落,而快接近海面时,又能乘势迎风而起,向上冲去。这样上上下下回旋飞翔,可以连续数小时都不需要挥动长翅,可称得上世界上最大效率的“滑翔机”。
信天翁有着很强的忧患意识,它们喜欢狂风巨浪的天气,这时它们有力的翅膀能够凭借气流的动力在空中滑翔,而一旦风平浪静,它们便会怅然若失,顿感飞行的艰难。有科学家试图将信天翁带回风平浪静、食物充足的海洋馆里饲养,结果生活在优越环境中的信天翁都因为极度的焦虑而死亡。它们拒绝享乐,它们害怕自己的巨翅在平静安乐的生活中渐渐退化。
作为一种智商并不高的海鸟,信天翁懂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这让很多人汗颜。
不少人在贫穷的日子里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一旦过上了好日子,便会立即将所有的缺点暴露无遗。人生的海洋中处处布满漩涡,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不始终保持积极进取的姿态,随时都有坠入漩涡的危险。
无法归还的赃物
文/罗切里·彭明顿
上个世纪20年代,欧美上流社会最有名气的人不是某某贵族或某某富豪,而是珠宝大盗——阿瑟·贝里。他几乎光顾过所有名流的保险箱、收藏室。当时,如果哪位名人从未被贝里暗算过,圈内人甚至会瞧不起他。
但法网恢恢,“技艺精湛”的盗贼还是被捕了。18年后,刑满出狱的贝里已是两鬓斑白。他独自搬到一个小镇上,隐姓埋名过起了平静的日子。小镇居民们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都觉得他为人谦虚,是个可敬的绅士。转眼3年过去了,偶然间,贝里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了。消息不胫而走,报社来人采访旧日的江洋大盗。谈话中记者的一个问题是:“您可记得当年得手的价值最高的东西是什么?是谁的?”
“当然记得,”贝里眼中流露出无限悲哀,“被我偷得最厉害的人叫阿瑟·贝里,我偷他的东西是无价之宝,叫光阴。当我想归还赃物时,却发现已经不可能了。”
以贝里的头脑,他能成为一个学者、一个商人……他的一生本可以很有价值,但因为贪婪,大好时光在偷盗和监牢中虚度了。泣不成声的贝里在最后只说了一句话:“现在我才意识到,我是花了一辈子时间来抢劫自己!”
不怪上帝
文/阿尔金德
阿瑟·阿什——美国著名的网球明星、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冠军——在一次输血时感染上艾滋病,于1993年不治身亡。在阿瑟·阿什生前患病期间,曾有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球迷给他写信。其中有一位球迷在信中表示困惑:“为什么上帝对你如此不公,让你染上这样的病?”
对此,阿瑟·阿什用如下一段话来回答:“全世界有5000万孩子喜欢网球,有500万在学习打网球,有50万在打职业网球,够资格参加巡回赛的选手有5万名,能参加大满贯赛事的是5000名,而在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上露脸的只有50名,闯入半决赛的是4名,最终的冠军争夺战在2名选手之间展开。“所以,当我终于过关斩将、手捧金杯时,我感谢上帝,同时也感谢自己。因为我相信事在人为,个人成就不是偶然的,有拼搏才会有一切。如今,我身患绝症,我不怨上帝,也不怪自己,因为我知道有些事人无法左右,当不幸来临时,我们只能面对。”
铁锅疗法
文/劳拉·凯普卡
高中毕业后,我选择了离家300公里远的一所大学。去学校那天,全家人都来送行。虽然我的车塞得满满的,大家仍坚持送各种礼物给我。听说学生公寓都是投币洗衣机,姑姑送给我一包硬币,价值20美元,“足够你用一学期的”,她自豪地宣布。妈妈送了双粉红色的兔子拖鞋,并告诉我:“这样不容易跟室友的拖鞋搞混。”
这时外婆从人群中挤到我面前,左右手各拎一个塑料袋。“克里斯蒂娜,”她边说边把塑料袋塞给我,“有朝一日你的心将受伤,我们都经历过,这两件礼物是帮你找回快乐的工具。”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看到一口熏得乌黑的铸铁煎锅,另一个袋子里是口遍体鳞伤的搪瓷煮锅。妈妈却羡慕地惊呼:“您要把家传的煎锅和煮锅送给克里斯蒂娜?”“对。克里斯蒂娜一辈子都会用得着这两件礼物。”大三时,我认识了迈克。我对那段感情十分投入,日子快乐又忙碌,根本没时间做饭,外婆送的锅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大四新学期开始不久,迈克突然对我冷若冰霜,听说他在追求另外一个女孩子。
失恋的事被外婆知道了,她打来电话:“克里斯蒂娜,还记得我给你的锅吗?”
“记得,”我故作轻松,“它们今天过生日?”
“它们是你的工具,”外婆不耐烦,“好好利用它们。”
我强压着眼泪说:“对,拿它们互相敲打,制造噪音,别人就听不到我哭泣的声音了。”
“用它们做顿饭,请十几个人来开派对。”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外婆,我不想见任何人,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外婆在电话那头说:“我没让你请熟人。熟人来了准会怜悯你、安慰你,至多跟你抱头痛哭。你需要请些陌生而有趣的人,他们不知道你的伤心事,你忙着招待他们也没时间伤心,不久受伤的心就会复原了。”
“可我根本不会烹调。”我找借口敷衍她。外婆兴高采烈地说:“别怕,我去帮你。下周四上午10点来汽车站接我吧!”
我的两个室友觉得外婆的主意不赖,当晚就开始行动,在各系的网页中找出15个我们没接触过,但看上去挺有意思的同学的电子邮箱,请他们周五晚上来公寓参加“陌生人派对”。
周四外婆如约而至,刚下长途汽车就说:“我们先去超市买菜。”
“您不累吗?”
“我是老太太,当然觉得累,”外婆说,“不过今天你要干所有的活,因为你才是受伤的人。”
“不如您带我去时装店,”我回敬她,“一套昂贵的时装对我也许有帮助。”
“怎么,想用对钱的心疼代替失恋的痛苦?”外婆毫不示弱。
下午,在外婆的指点下,我把刚买的西红柿、荷兰芹、迷迭香切碎;搅拌菠萝蛋糕馅;把水果洗净做成拼盘。除了做菜,外婆还说了很多别的话:“20岁前没伤过心的女孩,不算长大成人,就像铁锅,一口好的铸铁锅要被油烟熏过很多年才会顺手。到那时就它成了千金难买的宝贝了。”
公寓厨房没有抽油烟机,我敞开门窗。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炉灶上煨着肉酱和香料,烤箱里蛋糕发出诱人的气味。外婆打开收音机,我发现自己竟开始随着迪安·马丁的歌声轻声哼唱。
周五,请客的时间到了,我突然担心起来,“如果客人不喜欢通心粉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问题。”外婆不以为然,“别忘了,他们是来陪你开心的,你开心最重要。昨天你已经作了充分准备,今晚可以轻松地端出可口的饭菜。他们只会觉得你特别聪明能干。”
那次陌生人派对在我记忆中总像车窗外的景物,急促而模糊。我只记得陌生的面孔、冒着蒸汽的锅、笑声和满屋食物的香味。那天来了16位客人,很多人我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成了我的丈夫。有好几次,我们需要靠外婆的两口锅渡过难关,收拾伤口,继续上路。外婆的话没错,忙碌和新面孔能强迫你走出自己阴冷的角落,这是疗伤的前提。当你发现自己还笑得出来,还能感到开心的时候,你就向痊愈迈出了一大步。
关于信任的一堂课
文/勒莱·利伯里希
多年以前,我曾听过一堂关于“信任”的课。那堂课的主题是探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老师奥尔格先生问听课的学生,什么才是真正的信任。大家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奥尔格先生听后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而是话锋一转,突然向我们解释起物理学上著名的“钟摆原理”:钟摆自最高点往下运动,它来回摆动达到的高度点绝不会高于最高点。由于摩擦力和重力的作用,它的摆动幅度会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静止。
为形象说明这一点,奥尔格先生当场做了演示。他用一根3英寸长的细线绑了一把钥匙,再用图钉将线的一头固定在黑板上。然后他将钥匙拨到一定的高度,放手让它左右自由摆动。奥尔格先生在一旁观测它运动的轨迹,在每次钥匙摆动达到的高度点,用粉笔在黑板上做出记号。大约一分钟以后,钥匙完全停止摆动。黑板上的记号完全印证了钟摆原理。
做了这个实验之后,奥尔格先生问大家,是否信任他,是否相信钟摆原理。所有的同学都举起手来表示相信。在得到学生们肯定的回答后,他叫人从外面抬进一口硕大的钟,并让人把它悬挂在教室的钢筋横梁上。接着,他请一位同学坐到桌子上的一把椅子上。那把椅子靠背贴着墙,这位同学坐下后后脑勺恰好贴着水泥墙壁。然后,奥尔格先生将钟推到距离这位同学鼻子只有一英寸的地方。一切就绪后,奥尔格先生再一次为大家解释了钟摆原理,接着说道:“这口钟有270磅重,我在距他鼻子一英寸处放开钟,钟再次摆回时,离他鼻子的距离只会多于一英寸,绝不会碰到他的鼻子,更不会撞上他。”
然后,奥尔格先生看着这位同学的眼睛,问:“你相信这个物理原理吗?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受伤,你信任我吗?”大家都注视着这位同学,他脸上汗珠直冒,最后他才点了点头。“谢谢。”奥尔格先生说着放开了那口钟。伴随着呼呼的声音,这个庞然大物从最高点往斜下方坠,迅速摆向另一端。在到达另一端的最高点后,突然转向往回摆动,朝着这位同学坐着的地方迫近。然后,就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这位同学大叫一声,在钟还未靠近自己之前,几乎是从桌子上一跃而起,避开了似乎要把他撞得头破血流的重物。随后,大家看见这口钟在离椅子不远的点停住了,接着又摆回去。根据钟到墙壁的距离判断,钟绝对不会撞到那位同学——如果他还坐在那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