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是屠城日,莫晓抬起头望一眼窗外,又倒头睡,反正不宜外出,果断补眠。
莫烁根本不需要睡眠,躺在床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发了霉的天花板,况且半只血尸对他这个散鬼来说,简直是顿大餐,尽管那玩意恶心的要命,但是不能否认,血尸很补很容易填充空虚的身体。
莫烁现在很饱,不想要吃食,小腿轻搭在莫晓的大腿上,两指卷住莫晓的头发转来转去,一旦饱暖,便开始思淫。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的全是昨晚个莫晓身体肌肤的滋味,怎么那么的好吃呢!
莫晓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有几处明显的红痕,莫烁渐渐凑近,重新印上一处红色痕迹,轻轻一啄,特别满意的笑了。
莫晓睡得很沉很沉,压根感受不到自己正在被某只鬼吃豆腐。
彻彻底底吃完豆腐的莫烁心满意足的搂抱住莫晓的身体,笑得餍足,平心而论,睡死了的莫晓可爱温顺了许多,哪像平时醒着的莫晓,只会板脸训人。
“莫烁,莫烁..莫烁..”
孟程羽?莫烁猛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你怎么过来了?”莫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颓败的孟程羽,“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孟程羽太落魄了,前些天还能撑住的脸,居然撕开了一道大缝露出猩红的肉,五官有点儿错位,姣好的面容此刻显得狰狞,像只要来索命的恶鬼,要不听声音,莫烁怕是认不出他来了。
“最近不是在屠城么,唉..”孟程羽不自在的捂住那道裂缝,尴尬的想要忽略脸上的丑陋,还是笑着说:“我太倒霉了,居然让我碰上那帮家伙,还好我跑得快,不然你都见不着我了。”
“你白痴啊!”莫烁没好气的踹他一脚,“你不知道这两天是屠城日啊,还往外跑,你一天不出去打炮你浑身不舒服是吧!?”
孟程羽难堪的别过脸,无奈的回道:“莫烁,我是艳鬼,你忘了吗。”
莫烁顿时卡声,烦躁的拂去挡住眼睛的发丝,下一瞬间已将眼前这只颓败的艳鬼搂进怀里,安慰性的轻捏他的后颈,孟程羽犹如抓住了一根浮木,十指紧拽他的衣服,脑袋死死的扣在他的肩上,本就微小移位的五官现下有了更大的错位,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安静的窝在莫烁的怀里。
“没事,最近这几天你先住在我家,我有办法养活你,还有你这张脸,我有办法补救,你别急。再说了,莫晓比我们都厉害多了,我们找他帮忙就好了。”莫烁说不出好听的安慰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捏着他的后颈。
孟程羽深吸几口气,恐怖的脸离开了莫烁的肩头,撕破的脸皮脆弱的耸拉下来,随着风一吹,脸皮轻颤颤的晃动,莫烁说不出现在心里头的什么滋味,孟程羽是他在这个世道,除了莫晓之外,最为亲近的人,现如今看到他如此遭遇,心疼的紧。
“先进去吧,进去我再给你想想办法。”莫烁不敢去动那张岌岌可危的脸皮,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瞧。
有了莫烁在身边,孟程羽倒是安心了许多,抬手扶住那张快要掉落的人脸,“恩,先帮我把这张皮补一补,总得有个人样是不,之后的再做商量。”
莫烁回头笑看他一眼,在转身的一瞬,低沉的叹了声长气,想当初孟程羽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一位翩翩公子哥,哪想会沦落到靠食色来生存的艳鬼,老天,对人而言多半是在戏弄。
穿过那道墙时,孟程羽疑惑的回了头,只是身后依旧空荡荡,笑着摇摇头,低声叹道:“怎么可能?”
“看够了么?”身袭黑色道服的男人不悦的紧揽一直木讷靠在围墙边的男人。
男人摇摇头,漂亮妖媚的脸庞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雾气,食指紧掐手心,颔首,卑微的姿势,“恭少弥,你帮我救救他,好吗?”
“凭什么?”恭少弥戏谑的挑了挑眉,“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就凭我们两人是共生,我要你救他!”男人一瞬间敛去之前的卑微,倨傲的扬起下巴,像是在示威。
“我最近这几年是不是把你给宠坏了!”恭少弥两指掐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挑,笑得邪肆,“阮钰!你别忘了,你当年是为了什么才选择了我?”
被唤作阮钰的男人十指猛地弯曲,想要握拳揍人,但终究是忍住了,十指又不动声色的渐渐松开,脸一别,松开了他的桎梏,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陈年旧事,也只有你常挂在嘴边。”
“我不是怕你忘了么。当年的你可是卑鄙的很啊!为了自己能够活,居然能把人害成那副样子,假如我是那个人的话,应该没有一时一刻不想把你碎尸万段吧。”
“阮钰,你真是个又贱又卑鄙的坏骨头,但凡与你相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恭少弥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尖针丝毫没有留情的刺进他的心脏,可是那家伙还在那儿笑,像个胜利的王者。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是和我在一起,还挺和我相好的,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下场了?”阮钰轻佻的拍拍他的脸颊。
恭少弥哈哈大笑几声,抓过他的手指叼进嘴里,上下两排牙齿,狠得一阖,登时指骨断裂的声音响起,阮钰吃疼,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却没有哼出一声,看着他流出鲜血的嘴角,背脊一阵泛凉。
果然,这个变态咬断了他的手指,直接嚼巴几下,把他的两根手指吞进了肚子,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心里不由得犯怵。
疼痛过后便是麻木,阮钰扯开嘴角,翻动着缺了两根手指的手,无所谓的笑道:“你还是这么恶心。”
“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会长出来了的。”恭少弥怜惜的牵过他的手,在两根手指的截面上吻了吻,“你的味道真好,真想把你整个人都吃了。”
“滚!”阮钰恶心的抽回还在淌血的手,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忍受新的手指长出来的怪异感,就想要把眼前这个恶心的人给碎尸万段。
恭少弥耸了耸肩,笑得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