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谢小晖
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谢小晖提着一个黑色的真皮提包,从酒店前门走了出来,准备到停车场提车。
迈出大门的时候,他看到一左一右有两个女人,正翩翩地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其中一个他很熟悉。他把目光扫过了她,停留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微风扬起了她轻柔乌黑的长发,挠动着她一身黑色的过膝长裙。一缕青丝抹在了她清妆淡粉的脸蛋上。只见她优雅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把头发缕开。她的脸顺势一扬,谢小晖看清了她精致无暇的五官。
他忘记了自己已经停下了脚步,而高洁和晁月已经越走越近。
“谢总。”高洁轻声地向他打招呼,并礼貌地低下了头。她的声音柔和得像流水。
谢小晖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高洁,在她抬头的瞬间,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只是刹那的对视,高洁又把视线转向了前方。不经意间,她已经与他擦身而过。
谢小晖转过身来,眼神还停留在高洁渐远的背影上。一阵清新的花香,还萦绕在他挺拔的鼻间。
12-田飞
交班的时间到了。田飞按时来到了酒店,而邓小婷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做好了时刻离开的准备。不过这一次,田飞在她撒腿前喊住了她。
“又怎么啦?”邓小婷有些急躁地问道。
“杨蕊伊辞职的那天,”田飞说到,“你有没有看到她本人?”
邓小婷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又突然提起她了?”
“10月2号那天,你有没有看到她,你快想想。”田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
邓小婷放下提包,看着田飞想了想,然后说到:“还真没有。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没在来酒店了。”
“你确定?”田飞接着问道,“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了,你还记得清楚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又要问又不信我。”邓小婷有些埋怨地说到,“我记得那天是因为高洁摔破了脸,我还在奇怪怎么没见杨蕊伊出面处理,后来才知道她辞职了。”
“到底怎么回事?”邓小婷看田飞一脸严肃的样子,便继续追问到。
田飞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她。她们认识多年,关系也一直不错。听田飞说完,邓小婷显得很是吃惊。
“你觉得这事和张总有关?”邓小婷一脸惊讶地问道。
田飞没有啃声。过了一会,她又对邓小婷问道:“那天你有没有看到其它什么奇怪的事?”
邓小婷站在前台的外面,双手趴在了柜台上。
“你还别说,那天我还真看到了…”邓小婷一脸神秘的说到。
“快说。”
“那天一大早,我好像看到张总拖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从后门出去了。”
听到她这么说,田飞瞪大了眼睛。“真的?!”她激动地问道。但邓小婷说她只是恍惚瞥见了一眼,别的她也说不上来了。
田飞的心中咯噔一下。她忽然想起来,就在前一天晚上,张坤宇一反寻常地给她放了一个假。当时她没有多想什么,现在想起来,似乎一切都存在某种联系。
“张总肯定在隐瞒什么!”田飞在心中狠狠地说到,“他到底对杨蕊伊做了什么!”
13-姚剑勋
这天夜里,姚剑勋带着他的小男友一起,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五楼的楼梯口。姚剑勋让他拿着电筒,自己掏出钥匙准备开锁。
“这不好吧,万一被你们领导发现了…”他的男友小衣有些犹豫,轻声在耳边说到。
“怕什么,这个时候他在房间里舒服着呢,才不会来这里。”姚剑勋自信满满地说到。
“再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找找刺激?”说完,他对着小衣一脸坏笑。
打开门,小衣跟在姚剑勋的背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沿着过道,姚剑勋一一走过身旁的每一道门。他轻触了一下墙壁,手指上便沾满了白色的灰尘。
“这门里藏着什么呀?”小衣好奇地说到。
“打开看看就知道噜。”说罢,姚剑勋看了看身边门头上的号码。501。找到钥匙,501的房门“吱”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拿着手电向里晃了晃,两个人看到了一座像小山一样的破布堆,几乎塞满了整个房间。那些泛着黄的布条又脏又旧,还散发着什么奇怪的味道。姚剑勋赶紧把门给关上。
“这都什么啊。”小衣捂着鼻子说到。
“我也不知道惹。”
转过身来,姚剑勋又准备打开502的房门。这间房门有些紧,他用力推了推。猛地一下,门檐“噈啊”地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竟然像人的尖叫。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
两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朝里看去,姚剑勋看到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看似翻新过的房间里,竟然是一张生了锈的手术桌,而桌子的背后,还有许多古老的医疗器械。托盘、氧气罐、照明灯,还有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器材。姚剑勋看到,这些东西都已经锈迹斑斑,而且不像是现在这个年代的东西。
“天啊,这都是什么啊?你们酒店怎么还有这些东西?”小衣一脸狐疑地说到。
“我不知道。”姚剑勋背对着他说到。此刻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搞不清状况。
“咱们还是走吧。”
他还看着屋里的东西,脑袋里在想着什么。过了良久,他才转过身来对小衣说到:“别急嘛,我再看看。”说着,他关上了这间房门,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503的门前。
门被打开,他们看见了一些杂乱摆设的旧家具,几个高大的铁架子,和一些其它物品。
“这一间也没什么呀。”姚剑勋嘟囔着。说完,他一把将小衣拉进了房间。
接下来,房间里传来了两人嬉笑的声音。姚剑勋猴急地把小衣推到了架子后面的墙上,他手里的电筒也掉在了地上,光线照向了一边。
“等等。”小衣突然说到。原来,他的腿碰到了墙边的什么东西,一个尖锐的棱角割了他一下。姚剑勋捡起地上的电筒,冲着那个地方一照。圆形的光里,他看到了一个半米高的长方体大木箱。箱体的表面已有些破旧,但头顶的四个尖角上的铁皮却还锐利无比。箱子没锁。姚剑勋煞有介事地走到了箱子边,用一只手掀起了扣合的上盖。
“这是什么啊?!”看到里面的东西,小衣在一旁惊呼到。而姚剑勋的脸上,则顿时挂满了冷汗。只见箱子里,横七竖八堆了一打破旧的木头宝剑,足有几十把之多,而躺在最上面的,正是他在潘璐房间里看到的那把。
14-田飞
这已经是杨蕊伊不辞而别的第十六天了。在田飞看来,她已经无故失踪了这么多天。
上了一夜的班,田飞却感觉不到困意。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杨蕊伊和坤宇的脸。“一定是他!”田飞想着。思前想后,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这个决定,她已经考虑了一个晚上。
穿衣出门,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上去。“去警察局。”她对开车的司机说到。
十分钟后,出租车在西京市城南辖区警察局前门停了下来。穿过人潮涌动的大厅,田飞径直走进了副警长的办公室。陈康正坐在电脑后面敲着什么,听到有人推门而进,他偏过头看见了她。
“小姐,有事吗?”陈康问道。
“我要报案!”
……
“回路酒店?”从田飞的讲述中,陈康再次听到了这个地方。他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从自己和杨蕊伊的关系,到她不辞而别后的种种异常,到视频监控的消失,再到她对坤宇的种种推测,田飞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陈康。
做完笔录,陈康对她说到:“从你说的情况看,事情的确比较可疑。不过现在你也不要想太多,杨蕊伊的情况我们会先派人核查,一有结果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请你们务必赶快行动啊。”田飞急切的说到。
“我们还需要你的配合,最近请务必保持你的手机畅通。”看着田飞满腹激愤的样子,陈康又接着说到,“还有,现在你一定要低调行事,就算你怀疑是他对杨蕊伊做了什么,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要私自去找什么,以免打草惊蛇。让我们来做我们的工作,知道了吗?”
看陈康十分严肃的样子,田飞弱弱的点了点头。
给了田飞自己的名片,陈康惯例地把他的报案人送出了大门。
报完案,田飞终于觉得自己心中的负担,总算有了明显的减轻。然而她却似乎没有把陈康的叮嘱放在心上。回家的路上,她在一家破旧的钥匙铺前下了车,把那把钥匙多配了一把。傍晚交班的时候,她又把报案的经过告诉了邓小婷。
15-潘璐
夜色下的酒吧里,潘璐终于见到了她一整天都在寻找的人。星星散散的人影中,孤傲的鉜凯显得格格不入。此刻的他正趴坐在吧台边,用一只手托起了下巴。潘璐注意到,他的面前没有酒杯。
吧台后年轻的女酒保冲他笑了笑。
潘璐放慢了脚步,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他身边,拖出一张独角凳坐下。见到她,鉜凯好像并不意外。
“我找了你一整天了。”潘璐对他说到。
“找我?”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潘璐说着,表情凝重。“你想为琳琳复仇的心我能够理解,但我恳求你不要这么做。”
鉜凯看着她,他粗黑的眉毛向上抬了抬。
“你会毁了自己的一生的!”说着,潘璐的脸上流露出了焦急的情绪。
“你在说什么?”
“是这个酒店的经理,对么?”潘璐对鉜凯问道,“那起事故的肇事者。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不是么?”
鉜凯的脸上,惊讶的神色顿时变得明显。潘璐看到他的眼睛比平时更大了。
“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伤害酒店的经理,因为他把琳琳害成了这样?”他反问到。
“难道不是吗?”潘璐回答到,“我知道案件的细节,肇事的车现在就在酒店的停车场停着。你说执法部门无能,所以你就自己暗中调查,终于让你找到了答案。”
“所以你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我?”
被鉜凯这么一问,潘璐一时咛噎。她注视着鉜凯的脸,心情极度复杂。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病人,竟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和精力。看着鉜凯冷酷的样子,她的鼻尖忽然有些酸楚。
“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明天我会去警局报案。趁一切还来得及。”说完,潘璐起身推开凳子,转身准备离开。
……
16-邓小婷
回到房间的邓小婷,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两天她和田飞的对话,还有她从中获知的事情。她的神情开始变得不自然。
她从不喜欢杨蕊伊,那个女人一本正经,对她从来不怎么客气。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和自己做同一份工作的田飞,杨蕊伊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老实说,杨蕊伊的消失,曾让她暗自庆幸。
想起自己对田飞说的张总的事,邓小婷有些忐忑。她没有想到田飞会去报警。如此一来,他日警察查上门来,张总岂不是会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摆了他一道?那自己以后可还怎么在这里混呐!
想到这里,邓小婷坐立不安,烦躁地在房里踱来踱去。
“不行,她要发疯,我不能被她拉着一起死!”邓小婷暗自说着。看了看桌上的时钟,晚上九点半。她披上一件薄衫,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来到208门前,她敲响了张坤宇的房门。
17-潘璐
“潘璐。”鉜凯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一边喊出了她的名字。潘璐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你弄错了。”他缓和了语气对她说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说完,他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挡住了潘璐离去的路。
“昨天的谈话,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人最本能的冲动。当然,我想为琳琳复仇,但我从来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我不愿意听你的劝说,不是因为我执着要这么做,而是因为我已经听过了太多。”鉜凯娓娓道来,“你以为我不明白吗?就算让我杀了他,我也不可能让琳琳苏醒,反而只会伤害另一个家庭。”鉜凯接着说到:“如果我知道肇事者是谁,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报案。”
“只可惜,此刻他还藏在天涯海角。”说着,鉜凯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在这里住着是为了什么?!”潘璐茫然的问到。
“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请你相信我。”说着,鉜凯给了她一个坚毅的眼神。
那个眼神如此迷人。潘璐的心中波澜涌动。原来,一切只是她多情的臆想。为什么会这样?她的思绪终于明了。此刻的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超出了医生对病人的关心。她对他的渴望,让她无法思考。
她倒退了两步,轻轻地坐回了刚才的座位。
18-张坤宇
坤宇匆匆地走到大堂,看见田飞窝坐在前台背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田飞!你给我到办公室来!”坤宇大声对田飞吼道,一边朝办公室走去。此刻的办公区漆黑一片,他摸了摸钥匙,开门打开了灯。田飞无声地跟了过来。
“你都干了些什么!”坤宇愤怒的问到。
“张总…”田飞似乎预料到了即将来临的风暴。
“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坤宇愤愤地说到,“叫你别多事任其自然你就是做不到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见坤宇来势汹汹的样子,田飞的语气透露她已心中有数。
“你以为我把杨蕊伊怎么样了?把她杀了?”
“难道不是吗?”田飞的情绪被激了起来,她冷冷的反问到。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还擅做主张的报警,你知不知道这会给酒店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坤宇越说越火大,“凭什么?就凭你一厢情愿的妄测?真是愚不可及!”
“你要凭证是吗?”田飞高抬起头对他说到,同时,她一手摸出了腰兜的钥匙,举在坤宇的眼前。看到钥匙把上“监控室”三个字,坤宇愣在了原地。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为什么监控室里的视频,偏偏就少了那几天的?”
“你…”坤宇竟无言以对。
“你不是说你看过了,没有问题吗?”田飞继续说到,“因为就是你删了监控,想掩饰你的罪行!”
坤宇的眼睛瞪得老大,对着田飞可以说是怒目而视,似乎要生吞了她。他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整个脸被憋得面色赤红。
“你没话可说了吗?”田飞见自己占了气势,继续咄咄逼人的质问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心虚!”
“反了!”突然,坤宇猛地用手拍击在桌子上,强烈的声响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我堂堂酒店总经理,岂容你随口污蔑!”坤宇怒述道。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唇战一触即发。
“你少拿这个来压我,”田飞毫不示弱,“反正我已经报了案,你就等着警察来问话吧!”
“田飞,你…你真是太令我失望!”坤宇已经气得说话都有些颤抖。“你给我走!”
“乐意至极!”田飞越发强硬的说到,“我辞职!”说完,田飞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田飞!你不要后悔!”坤宇在办公室里喊道。
听到坤宇的话,田飞停住了脚步。有一秒的时间,她就那么站在门口,背对着坤宇一动不动。接着,她转过身来说到: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酒店经理?这地方晚上根本没有人来,常年连一半的客人都住不满,你又做了什么?既然是这样,我还留着这里有什么意思?后悔的人,绝不会是我!”
田飞愤然离去,只留下坤宇哑口无言地站在桌后。片刻之后,他重重地跌坐在座椅上,气息久久不能平复。
19-田飞
一回到家中,田飞便纵身倒在了自己宽大的床上。两年来,她仅有几次的机会在这个时候躺上自己的床。如今,她再也不用为此伤怀。
她的辞职,既是冲动,也是必然。在她报案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回路酒店待下去,而正如她最后对坤宇说的话,她早已厌倦了那夜夜百无聊赖的工作。
这都是她预料到的事。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那样直接的和坤宇起冲突,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或许是因为杨蕊伊的事情对自己影响太大,压抑太久。她静静的在床上思考着,脑海里重现着之前的一幕幕影像。
突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新的信息,来自发件人高洁。短信里这样写到:
我听到了你和张总的对话,明天来一趟我房间,我有你想知道的信息。
20-结局
阳光柔和的午后,被困意包围的回路酒店,安静地依偎在瑟瑟的山与树的怀抱中,丝毫没有预料到悲剧的到来。没有人知道,就在不久的时间以后,将有一名女子从酒店坠下,扰乱这个原本平静的日子。
这天下午,田飞穿了一件新的红色套裙,配上修长的长脚高跟鞋,挎着一个精致的皮质小包,以一种完全不同的姿态来到了酒店。今天的她,不再是打工者,而是一名贵客。
大堂里,邓小婷无精打采的在前台后发着呆。看到华装里的田飞出现在眼前,她先是吃了一惊,但是紧接着,她低下了头,试图避开田飞的视线。
田飞没有理她。她径直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四楼的按钮。昨晚过后,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前台小姐。
走出电梯,田飞向右转身。高洁和晁月所在的403房间,就在前方几米远处。她看见,403的门前,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门把手上捣鼓着什么。听见田飞的到来,男子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木木的看着她。
方军的眼神愣然无神。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田飞问道。
男子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田飞。田飞感觉有些奇怪。她打量了男子一番,发现他浑身的衣服残旧,面色也憔悴苍白。他的右手上,正拿着像钩子一样的金属细条。田飞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抓贼啊!…”她破口大喊道,同时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楼道里空空如也,似乎没有人听到她的呐喊。见此情形,方军猛地追了上去。还没等田飞跑出两步,他已经将她拿下。
他从背后用一只手臂扼住了田飞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被捂住的田飞,还在奋力挣扎着,但除了唔唔的呓语,她发不出别的任何声音。她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想要挣脱,却没有任何效果。
“你给我老实点,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可有刀在身上。”方军在田飞耳边低声耳语道。
田飞识相的点点头,接着低头向下看了看。她在示意方军她胯间的皮包。方军松开了制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伸向田飞的腰部。
就在这时,田飞猛地撅起了臀部,随即提起小腿向后狠狠地踢了过去。那将近3寸长的高跟,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扎上了方军的要害部位。
“啊!”随着方军的一声惨叫,他松开了对田飞的束缚,跌坐在地。田飞拔腿就跑,冲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忍着剧痛,方军也迅速从地上爬起,向着田飞追去。
前方,是过道的尽头,那扇半开着的侧窗。
来不及回头,方军已经追到了眼前。田飞转过身来,看见他那粗糙的双手再一次向自己伸来,于是她惊慌失措地向后倒退着。谁能想到,那双刚刚还帮了她的高跟鞋,会成为她陨落的触点。
在混乱的步伐里,一只鞋的鞋跟咔哧地折断了,田飞的重心随即猛然向后倾倒,整个人朝着窗户倒去。她挥舞的双手想要抓住窗边的墙壁,可是为时已晚。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半个身子已经被甩出了窗台。
“啊……”伴随着田飞撕心裂肺的惨叫,她就这么从回路酒店四楼高空跌了出来。湛蓝的天空下划过一道红色的光影,就像一只花朵翩翩落下,从此不再娇艳。
……
21-后序
眼看自己窗下大祸,方军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飞速跑进了另一侧的楼梯间。
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酒店,他在酒店的院门外撞见了一个人。来不及闪躲,两人迎面撞在一起,对方被重重地撞倒在地。
方军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正是他在晁月房间里见过的那个女人——高洁。
高洁还在惊愕之中,却看到方军像变戏法一样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把尖刀,对着自己比划起来。
“老实点!起来跟我走!”方军恶狠狠地说道。
高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了树和公路什么也没有。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方军挟持着高洁,消失在了回路酒店外斑驳的树影中。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