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男子说出的这句话,科尔勒终于动容了。
“他们真的这么说的?哪怕明知道肆意破坏这撒尔拉托斯加地区的秩序,会被我们科尔勒家族怪罪,但如果你们不给他们一个好的交代让他们满意,他们还是会坚持那样做?”
科尔勒虽然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淡然模样,但从微微抬起的眉头,和他轻佻的口吻,可以看出:他仍是没有太在意。
只是像听说了兔子主动挑衅狮子那样可笑的事一般,不仅是不屑一顾,其语气里还带着点淡淡的嘲讽。
那男子像是没有听出来科尔勒语气的轻佻,和话语里的嘲讽,只是连连点头,确认了科尔勒的说法:“是的,科尔勒少爷,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就有意思了,”科尔勒闭目轻轻点着头,“不过你确定这不是你们自己臆想的?”
“或者,这该不是说给我看的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男子听到科尔勒这句质疑的话,连忙摆手摇头否认道,肩铠和胸甲因为他陡然的剧烈动作而发出了阵阵撞击声。
“那个,科尔勒少爷,我们哪敢呢不是?我们这诺格家族只是这您所在的科尔勒家族统治的撒尔拉托斯加地区,外部城市群里一个城市的、小小的统治家族啊,哪敢在您面前撒谎啊!”
科尔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而是进一步,问了第二个问题:
“那你们找我干嘛?还敢拦我路了,嗯?”
“那个,我们其实没曾想拦路的来着,本来想跟着您到您下榻的地方,确定看看您会住在哪里,然后再回去禀告家主的。”为首的男子澄清道。
而还没等科尔勒再问他些什么,他左边的那个男子在他说完后紧接着开口了:
“是啊科尔勒少爷,本来家主也叫我们别打扰您,只需要等到跟您到您下榻的地方,知道您住在哪以后,再由家主来亲自请您去我们家族做客的。”
而剩下的那个男子苏日安没有说话,却也随着自己同班的解释而一直点着头,想在佐证他们的话的真实性。
“做客?”科尔勒再试探性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这回是三人一齐点头了:“是的,科尔勒少爷!我家家主想请您到家族领地内一叙。”
声音洪亮,甚至引得一旁来往的行人顿首驻足,频频朝这边看来。
“为什么?你们自己解决好、给他们一个交代不就完了?找我干嘛?让我们科尔勒家族为你们挡枪吗?”
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也没有丝毫担心他人围观会造成要事泄露的意思,科尔勒反而像是一位著名的艺伎,享受起了四周人们的目光,一边还不忘追问那三个躬身请求的男子。
那三个男子似乎没有预料到科尔勒此时的淡定,或者是被科尔勒给问到了点子上,一下子慌了神:“没!没有的!”
“那就请你们离开吧,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今日只是路过而已。”
科尔勒说完,又转回身去,继续自顾自的走起路来,只是在往前迈步的时候,又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们还想让我出手帮助的话,就不要再玩那些小把戏,也不要在尝试阻拦我。”
三人本来还想说什么,或是想要再挽留一下科尔勒,可听到科尔勒的最后一句话,提起的气一下子泄了。
良久,三人中间为首的那一个才深吸一口气,对着已经远去的科尔勒喊道:“谢谢少爷!我们知道了!您慢走!”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不仅吓到了周围本来见没有热闹可看而逐渐恢复了走动、散去的人群,还连带着将左右两个男子都从呆愣中震得清醒了过来,“头,你这是?”
那个被称为“头”的男子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吧,回去跟家主说;另外再报告给科尔勒家族的线人吧。”
“哎!”两男子应了一声,跟随着自己的头一起转身向城中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还不忘挥拳作出欲意要打的样子来恐吓周围因为为首那人刚才的大声叫喊而将目光投过来、神情带着鄙夷的人们。
至于科尔勒,他在离开三人以后,就继续朝着撒尔拉托斯加的核心区域前进了——方向?他已经来过这座城市几次了,又不是第一次从弗拉尔杜克老师的高塔里传送出来了,只是以往没有使用凯西之石打开空间通道,而是通过老师凭自身的力量牵引、构建的传送法阵来回到南方曦日平原罢了。
但他并没有继续放空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欣赏这座相对来说充满活力的城市中的建筑上,而是一边按记忆里的路线走着,一边思索着刚才遇到那三个人的事。
‘诺格家族,卡鲁苏·诺格那个大胖子?他能犯什么事?
一个除了吃就是睡女人的猪头,虽然看起来像是欺软怕硬的人,但实际上人也不坏,只是本性难移罢了。不然这个克尔苏拉德也不会发展呈现在这个样子啊。
不过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叫他来找我啊。开玩笑吧,他哪次上门拜访我,不是都恨不得整个城市的人都来围观、瞻仰我?太喜欢闹动静了。
只是这个事儿,完全不管似乎也不太好;可管吧,刚才那三人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想过为了完成那胖子给他们的任务而把我强行带到诺格家族领地去的,实在有些烦。
嗯……还是先等等吧,照理来说,不久就会有家族的线人来汇报和联系自己了,还是先问问家族那边的情况吧。这到底会出什么事儿,那什么家族敢这么叫板?中部区域城市的家族,,虽然那三人话也不能全信,可大概是可以听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敢不敢面对我说这话。不过到底会是哪个城市的家族这么说?或者,到底是谁死了?还跟诺格这胖子扯上关系了,真是烦人。
哎,这么看来,又得过段时间才能安宁了,老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科尔勒引入了人群中,而随后,人群里响起了一声叹息:
“哎,以弗拉尔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