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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八戒降落昆明湖

七月的北京,天气已经颇为炎热。晚上十点半,颐和园内的昆明湖上方出现了一点豆大的微光,在月华中几乎肉眼难辨,数秒后,微光已经离湖面不足千米,巡视的工作人员耳边刚听到“呼呼”的撕裂空气的风动,紧接着便是“嗵!”地一声巨响,如同放了一记超大号水炮,昆明湖中央的龙王庙前掀起近三十米高的水柱,顷刻间泥沙俱下。

“是地震吗,是地震吗!?”佛香阁下长廊中两个警卫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刚才地上微微抖了一下,但是那声巨响更能触动他们的心神。

“不是导弹袭击吧!?”旁边那瘦小的哥们死死抓着身前的绿方柱子,右半边屁股挨着红漆长凳,左脚在微微抖着。

“瞎扯什么呢!奥运快到了,早都是战备状态,导弹怎么可能打得进来!”开始说话那位明显年长些,横了他一眼道。

俩人都看见了龙王庙前那道粗大水柱,定定神后,一齐朝十七孔桥那边跑去,桥上十几道手电筒的白光乱晃,显然有不少人正赶过去。

李斌就在十七孔桥边巡视,他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岸边湿漉漉的如同刚下过一场暴雨,不少大大小小的鱼虾在庙前不住地蹦跶,窗户上的玻璃全被震碎,玻璃茬子几乎满地都是。往左边看去,水深数米的湖中被炸出一个方圆近二十米的污泥水圈,在月色下如同一个黑洞,与周围浅灰色湖水形成鲜明对比。诡异的是,污泥圈中还飘着一团白色的东西,随着波浪载浮载沉,就像。。。就像一头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死猪。

“李斌,怎么回事!”

“刘哥啊,好像是有人放炮炸鱼,把自己给震伤了!”李斌边答话边拿手电筒仔细照着那团白肉,竟然是个人!

“这不要命的王八犊子,吓死老子了,哥几个快把他给弄上来,看还有没有气儿!”刘哥掏出对讲机,“喂喂,我是巡视六号地区的刘明东,龙王庙前有人溺水,快给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刘哥,他还活着!”下水游过去的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将人拖到岸边。

“诶?这家伙的衣服哪儿去了,不会是光着进来的吧!”

。。。。。。

幸运的是,猪八戒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不幸的是,他病床前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的约四十上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皮肤晒得黑黑的,国字脸,额头几道皱纹似乎是汗水泡出来的,俩眼炯炯有神,颇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觉。女警则明显年轻许多,就像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子,穿着笔挺的警服,身形姣好,皮肤白嫩,光洁的额头,弯弯细眉,睫毛忽闪忽闪,似乎画着淡妆,鼻梁不算太挺,但十分小巧,左边鼻翼还有一颗细细的黑痣,嘴唇很薄,配上尖尖的下巴,很有几分古典书卷气息。

“可以说话了吗?”男警察见他不住打量女警,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嗯?嗯!”猪八戒回过神来。

“我们是海淀区公安局的,有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配合。”男警察说话间,旁边的女警已经坐下,摊开了笔记本。

“公安局?”猪八戒重复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猪八戒。”

“噗!”旁边那位长得颇为好看的女警察忍不住笑出声,看得猪八戒心中一热。

“你给我严肃点儿!”男警察瞪了猪八戒一眼,“根据身份证上来看,你叫朱逸仙,河北人,现年二十五岁。这是你的身份证吧?”男警察边说边将一张IC卡式的身份证递到他眼前。

猪八戒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此时病床边摆放着的一个金黄色布袋中忽然黄光一闪,钻入猪八戒耳中,他脑海中一阵翻滚,立刻明白了,连忙答道:“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

“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竟然跑到昆明湖去炸鱼,说,*和zha药哪儿来的?”男警察语气忽然严厉起来。

“没*,也不是zha药!是我拿烟花里的火yao自己做的大炮仗!”这个时代的事情他现在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开玩笑,这要说是zha药,还不知道要蹲上多少年大牢。

“烟花爆竹早就是管制品,你从哪里弄的?”男警察追问。

“是从一个流动小贩那里买来的。”一句流动小贩,总算推了个干净。

“你的衣服呢?”男警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见他不像是在说谎,接着又问。原来警察和那些巡视的人沿着昆明湖仔仔细细搜了好几遍,愣是没找着他的衣服。

“我穿短衣短裤下水的,太宽松了,可能被震晕的时候落到湖里了。”猪八戒眼珠子动都不动地开始满嘴跑火车。

男警察和记录的女警对望一眼,接着又瞅瞅那金黄色布袋,问道:“为什么去炸鱼啊?”

“找不到工作,没。。。没钱吃饭,想不出别的办法了!”猪八戒露出一脸窘相。旁边女警强忍笑意,双手不停在笔记本上敲打记录着。

“扰乱社会治安,罚款三千,还有,颐和园那边的损失共计一万零二百七十三块,须由你如数赔偿。”男警察将一张单子放在他枕边

“警官,我都穷成这样了,哪来这么多钱啊!”猪八戒顿时脸都绿了。

“那好,我联系局里将你遣回原籍。”男警察低头想了想,答道。

“别别!我想办法!宽限两个月,两个月怎么样?”

“罚款可以两个月内交上来,至于颐和园那边,你需要与他们协商。”男警察整了整帽子,“住院费是公安局帮你垫付的,你就和罚款一起交上来吧。小米,我们走。”

女警合上笔记本,看了猪八戒一眼,跟着往病房外走去。

“小米警官,请等一等!”

听到猪八戒叫她,两位警官都停下脚步,小米见男警察点点头,便回身来到床边:“还有事吗?”

“我。。。我现在身无分文,衣服也没了,要是出院的话总不能穿着这身出去吧。”猪八戒指指身上白蓝条相间的病号服,满脸堆笑看着她。

小米不说话,面带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北大毕业的研究生。说实话,实习快两个月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人物。

猪八戒见她不说话,只是笑,不由直了直身子,凑近一些轻声道:“小米警官能不能帮我去买套衣裤,便宜的就成,钱我以后还你。”

“你真是北大的研究生?”

“嗯嗯嗯!”猪八戒一个劲点头。

小米警官问完这句话就出去了,搞得猪八戒一阵失落。直到有护士小姐来给他量体温,换点滴,他才又精神起来。

“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去办下手续吧!”护士小姐摘下听诊器说道。

“不是吧?我心口还感觉有些疼,不用再住几天吗?”猪八戒皱着眉,右手捂住胸口。

“是吗?我看看。”护士小姐探下身子,双手十个指头轻轻在他心脏周围按压着,“这里吗?这里吗?”

“下面一点,再下一点。”看着护士小姐身子慢慢往下移,那领口也越张越开,一道销魂的沟壑已经渐渐出现在猪八戒眼前。。。。。。

“朱逸仙。”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将他惊醒,侧头一看,“小米警官!”

“这是你的衣服,好好养伤吧。”说完将一个牛皮纸袋子放到床边柜子上,转身要走。

“等等,多少钱啊?我出院后好给你。”

“等你找到工作以后再说吧!”小米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