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全美男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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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魄隐居残损幽 (2)

鼻子里轻轻地一哼:“流波是护卫,却不是简单的护卫,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无人能驾驭得了他。认识他到现在已经让我见识到了数种面目,对他我纵然有调戏之心,又何尝不存在试探之意?我好色,却不蠢笨,你觉得我会在是非不清的情况下就昏头昏脑地爬上他的床吗?放弃他,纵然有些可惜,却绝不会让我寝食难安。至于心中爱人……”

我的目光一冷:“有些爱人离开了,我怀念他,却不代表还存在爱意,背叛我的人不值得我为他伤心。”抚摸上他绝美的面容,“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是的,沄逸已经成为了过去,我可以牵挂那个人,却不能为了他再失去自我。有人比他更值得我疼,更值得我爱,因为这个人会回报我同样的爱。

“楚烨。”他低低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在吃醋?”

抿唇笑着,我有些得意:“你对我温顺,却绝不是你盲从,你爱我自然会希望知道在我心中是什么地位,想要知道我心中最爱的人是谁。这不是你不好,而是人性,因为爱产生的占有欲,而我,喜欢你这样的占有欲。”

他吻上我的额头,怜爱尽现:“我知道你尊重我的意思,可你注定不是会被一个人占有的女人。我的楚烨,放开你的能力去追求吧。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想看到你豪气和睥睨天下的气势,拥有全部你想要得到的,才不负你的绝世才华。”

他一直都知道我,知道我的不甘,知道我的野心。

回应着他的吻,我呢喃着:“子衿,不管我以后追求什么,想要得到谁,一定会经过你的批准,因为你是我选定的正夫。”

“正夫……”他一声叹息,合上了眼,将我刚刚捕捉到的一缕无奈关进了心房深处。

心头总有些怪怪的,似乎他在抗拒着什么,不安着什么。

“你不相信我?”难道我真的太嚣张了?嚣张到让他觉得掌握不了我?

他轻抚着我的后背,细细地摩挲:“不是,明日就要进入九音地界了,在要寻今天这样的温存只怕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明天?”我一抽嘴角,“只怕今夜开始就要不得安生了。”

我没有告诉他,自打从京城出来开始,我就敏锐感觉到有股力量在似有若无地跟在我们身后。随着离九音越来越近,这股力量的骚动也越来越强,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继续等待下去,今夜也许就是一次爆发。

门板上传来有节奏的几下敲响,在我低声应答之下闪进流波矫健的身姿:“主上,您房间左二,右二,对面,全部住进了人。虽然打扮各有不同,但是隐含着的气质却骗不了人,他们应该是一路的。”

“是哪路人能作出个大致的判断吗?江湖中的,还是……”我一皱眉,后面的话打住了,但是流波应该能懂。

“不是江湖路数的武功。”只几个字,我就明白了,唯一的疑惑就在于,这群人,属于谁的麾下?

“主上!”流波打断了我的思考,蓝色的眼中写着凝重,“如果只是想跟在我们身后打探我们的去向,不可能会如此激进,更不会形成这样的包围方式困住我们,您速下决定,我怕他们今夜会对您不利。”

他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为了知道我的动向,不可能如此贴身紧跟,更不可能现在就形成包围的态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入九音境内,所以选择在云梦的最后一段路,发动突袭。

从云梦到九音,一条是我们一路行走的官道,称为陆路;而前行两里路还有一个码头,从水路通往九音。

我站起身,拉开房门,大笑着挽上流波和子衿:“走,陪我去逛逛,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和姐说,不过记得晚上好好伺候我。”

短短的从房门口到楼梯间,我捕捉到了几个人影,一个在我对门的窗户后,隔着窗纸小心地观察着;一个在左边的门后,呼吸紧张;一个在右边的角落里,手指已经伸入了衣服内;而楼下的食客中,有两人握筷子的手明显地一停,举在空中没有下箸,竖着耳朵偷听已经到了全神贯注的地步。

在路过小二身边时,我状似无意地说了声:“小二,给我准备三十个馒头,三斤卤牛肉,姐明天路上吃。”

这是走陆路需要花费的时间预计下的食物量。

“好嘞……”小二屁颠屁颠地一揖,“您放心,保管耽误不了您的事。”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搂着流波和子衿摇头晃脑地朝门口走去。

“啊……”突然我脚下一绊,面前的椅子被撞飞,整个人趔趄着朝前跌去,直直扑上面前女子,她下意识地一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哎,当心。”

“多谢,多谢,我眼神抽筋,没看见凳子。”拱手道谢,我袖子一垂,掩住手中的一方小小铜牌。

才出门,那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出了门,两个跟在我的身后,三个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而我,拉着两个人在集市上一通乱逛,拐弯抹角地转到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角落里,几个衣着破烂的人正打盹的打盹,捉虱子的捉虱子。

就在我们三个人刚刚走过,两个人探头探脑地跟上之时,那地上睡觉的乞丐突然一抱膝盖:“哎哟,你为什么踩人啊,好疼啊好疼啊,我一定被踩断了骨头,哎哟喂呀……”

两个人一愣,抬头寻找着我的方向,想要加快脚步追上,脚下却被乞丐一把抱住:“踩了人想跑?赔我银子,赔我银子,我一定断了十根骨头,陪我一百,不,一千两银子……”

“你小子欠揍!”一人不耐烦地举起拳头,地上的乞丐顿时缩成一团,大声地叫嚷着:“大家快来看啊,有人踩伤了人不赔钱,还要打人啊,快报官,快报官!”

呼啦一下,周围七八个乞丐全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叫嚷着,拉扯推搡着,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双手一拽流波和子衿,三个人脚下飞快,迅速地向码头方向奔去。我如旋风一样地刮过,在将子衿抛上一艘船的同时,手掌连拍,江边的十几条船在我的掌风下木屑飞扬,咕嘟嘟冒着水泡向江底沉去。

“哎呀,我的船,我的命根子……”船老大叫嚷着,正不知所措间,几锭银子落在他的脚边,“所有的船我买了,银子你们分。”

他茫然地抬头,看见的,是已经漂漂荡荡划出了十几丈开外的小船。

安全地上了船,甩开了所有对我不利的人群,但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心沉重得像是吞了个称砣。

脚下的水花四溅,小船飞快地在江面上行进着。我坐在船头,呆望着一望无尽的江面,碧绿的水面上不时泛起一连串的泡泡,散发着独特的水腥气。

子衿轻轻地坐在我的身边,玉掌盖上我的手,我眼皮动了动:“江面水汽大,别冷着了,你进去吧。”

他微微摇了摇头,盖着我手的掌心里传来一阵阵热度:“那是丐帮的人?”

“嗯。”我表情没有一丝的改变,声音中也没有半点骄傲,“当年我曾经送还丐帮打狗棒上镶着的祖母绿,丐帮从此将我认做最亲的姐妹,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一个手势就能调动他们。不过他们不知道,那祖母绿本来就是我偷的。”

“那你在烦闷什么?”他的手搂上我的肩,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铜牌上,一声轻咦,“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我突然笑了,笑得凄凉,笑得森冷,“这是穆家护卫的专属令牌。”

子衿的眼睛突然大睁:“你说,企图在今天行刺我们的,是穆家的人?”

“不完全是。”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穆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因为以穆水如的精明和忠诚,一心为国的她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行刺我。而那铜制的令牌,标明着他们的身份是专属于一个人的贴身护卫—穆家长男,当今“云梦国”凤后,穆沄逸!

沄逸,你可是害怕我对皇姐说过当年我们的春风一度,所以杀人灭口?

沄逸,以你对我的了解,这心中最深沉的秘密,我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

沄逸,还是说,你不是不了解我,只是不想留着我这个后患,杀在路上便可以随意推给任何一国,还除掉了你永远的心腹大患。

沄逸,其实你,比我狠多了……

不管这个暗中对我下手的人是不是沄逸,我已经暂时不可能会去追问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我,心头突然一阵不安。

宽敞平静的江面突然变得狭窄,两边山峰陡峭,水流湍急,不时卷起团团旋涡在船边划过。站在小船上整个人无法用力,跌跌撞撞的稳不住身形,拍打着崖壁的水花击出龙鸣虎吼般的咆哮。

船在这样的环境中,别说逆流而上,能稳住船体不被卷着撞上礁石我就已经万幸。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抓一名船老大,这样的水道要走靠的是经验,流波再有能力对这样的路也不可能熟悉。

我扶着船棂,看着对面子衿惨白着一张脸,手指捂着唇,用力隐忍着,额头上沁出了点点冷汗。

抓着他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心里已经有里湿湿的汗意:“你不会水?”

他勉强给我一个笑容,声音有气无力:“别说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你的水性如何?”

“鸳鸯浴我是高手,这个水性够吗?”我依旧痞痞地笑着,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的脸上掠过担忧。

“再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周全。”我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决。

手指点上我的唇,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就怕你说这个,别忘了你的身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护住自己的安全。”

“放屁!”我狠狠甩出两个字,“连自己的男人都没本事保护的女人,还说什么要定国安邦!你给我乖乖地坐着,不是还求着想给我生个娃娃吗,那就给老娘蹲好了,上岸就让你陪夜到起不了床。”

“你知道?”他的眼中滑过一抹亮光。

扯过他的身子,我重重地吻上他的唇,汲取着他口中的香甜,肆意地咬上他的唇。手指一抹他的腰际,指尖多了一片扁扁的三角形符咒:“你他妈的是睡老娘身边的人,我要是连这点小心思都不知道还当你妻主?你给我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自己有事,你这辈子替别人生娃的心思就别想有了,乖乖伺候我一个人吧。”

他微笑着点头,脸色终于不再惨白如纸。

我不是万能的人,水性这一门,我只能说我的本事最多就是靠着一口内功之气能不溺死自己,要在风口浪尖玩什么浪里白条那是别想。

看着窗外的水花,感受着摇摆的船身,我感慨地一声赞叹:“如果我是敌人,在这个地方设下陷阱,只怕手到擒来。”

“咚!”小船下突然传来沉闷的响声,我心一沉,脚下的木板出现一个大洞,咕咚咕咚地直冒水。

“该死的乌鸦嘴。”我咒骂着,手中匕首脱手飞出,柄部挂着天蚕丝,直接被我当暗器顺着洞击入水下。

没有刺上肉体的阻碍感,那个水下的潜伏者显然已经离开了,在如此湍急的江水中,这般的神速让我心头一颤。

穆沄逸,你果然知我。

那些人是你故意让我发现,逼迫我走自己不能掌握命运的水道。陆路上你派再多的人都没有将我击杀的完全把握,而水路的机会就大了太多太多。或者说,其实你两路都已经埋下了天罗地网,不管我走哪一条,只怕都是死无全尸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