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的时候,所有的衣服,统统不见了!”
随着灰原清冷的话音落下,柯南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来。
“在动物实验阶段,就曾经有过某种奇特的情况发生。”灰原看也不看柯南的脸色,继续淡淡的说,“一只老鼠没有死亡而是退化至幼年期,所以很容易做出这种假设,工藤新一,在服用了APTX4869之后,可能已经变成小孩了!”
“这么说,”柯南打断了灰原的话,暖蓝色的眸子里如今满是冷意,“组织已经知道我变小的事了?”
“感谢我吧!”灰原哀的语气依旧淡淡的,说道:“你的数据上面已经被改写成确认死亡了。因为你是我感兴趣的研究对象,所以我想让你活下去。如果向组织报告的话,很可能你还没有送到我这里就已经被杀了!不过,如果他们知道改写数据的是我这个组织的背叛者的话,会重新开始怀疑你也说不定!”
“组织的……背叛者?”柯南惊了一下,接着冷笑了起来,“这种组织,也会有背叛者?”
“你知道我原本的名字是什么吗?”灰原低下了头。
“你的名字?”
“我原先的名字,”灰原哀轻声的开口,“叫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柯南皱了皱眉头,“等等……”
“宫野……!!!”
“她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的姐姐。而且,她也不叫宫野明美!”
“她到底是谁?”
“她叫……宫野明美!”
曾经的对话在脑海中再一次浮现,柯南骤然一惊,猛然回头,正对上浅羽一双金色的眸子。
“这么说……”柯南转过头,“你就是……”
“没错。宫野明美就是我的姐姐。”说到这,灰原哀抬起了头,冰蓝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哀伤,“不管怎询问,组织都不肯给我一个正式的答复,因此我采取了中断药物研制的抵制手段,至于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之色,“我吃下了自己研制的药,也变成了这幅样子。所以,我想和我落入同样处境的你,应该一定会理解我的吧?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连他都……”
“开什么玩笑!”
令人没想到的是,柯南却没有原谅她。
“像你这种只要杀人药物的家伙,我要怎么理解你?!”柯南的怒吼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没人注意到,浅羽手中握着的咖啡杯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响声。
“新一!”阿笠博士赶忙开口,却已经迟了。
“你知不知道,”柯南怒吼着,“你制作的药物已经杀死多少人了!”
灰原哀的脸色依旧淡淡的,不过原本白皙的脸颊变的更加苍白,指尖微颤。
一只手握住了灰原哀冰冷的小手,一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让灰原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起头,迎上的却是一对如太阳一般颜色的眼瞳。
“咔!”
杯子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柯南转过头,正对上一双鎏金色的眸子,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糟了。柯南苦笑,夏洛这家伙,生气了。
“工藤。”看了看被自己生生捏碎的咖啡杯,浅羽站起身,凝望着柯南的眼睛,“或许你无法理解这件事,但对我而言,却是你我能活下来最好的证明!”
“你说什么?”
“我的父亲同样参与了这项药品的研发,”浅羽轻轻的说,“他曾经告诉过我,这件东西被研发出来,绝对不是为了杀人而研发出来的。”
“而且,”浅羽回过头,“如果没有这种药,恐怕你早就被人枪杀了,而我,大概也葬身火海了吧!”
“……”柯南的怒火渐渐平息,沉默不语。
“小哀啊,”博士开口说道,“当时我认识夏洛跟新一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你这么大吧!”
“新一,”略带秃顶的老人微微叹了口气,“之前什么身份,其实都不重要了。至于那个组织,我想以后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毕竟,这并不是小哀的错嘛!”
“对于你姐姐的事,我实在不想说什么了,因为说什么,都只是在掩饰我的无能罢了。”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正是一直没说话的浅羽。
浅羽眼中的金色早已褪去,那是他的眸子第一次这么黯淡无光。
“对不起,哀。”浅羽轻声说,“我答应你的,却没能做到。不过,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补偿你。”
灰原哀的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双手臂轻轻地拥上了灰原略带僵硬的肩膀,成实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曾经的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成实温柔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报仇,所以,走上了另一条路。而他,”成实望着浅羽,“是上天送给我的天使,我的弟弟。”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去找父亲了吧!”成实的泪水中带着淡淡的微笑,“现在的我,很快乐,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快乐下去。”
“曾经,有一个小男孩跟我说,让他来做我的弟弟。”成实轻抚着灰原哀的脸颊,“现在,让我来做你的姐姐,好吗?”
“姐……姐姐?”灰原哀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的清冷之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渐渐的,茫然之色消失不见,晶莹的泪水终于从女孩的眼中滚落而下。
“姐……姐姐!”灰原哀终于抛去了所有的清冷与淡然,扑在成实的怀里大哭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与哀伤一次性宣泄个干净一般。
望着哭的声嘶力竭的灰原哀,浅羽默然无语,心如刀绞。
短短两天,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大哭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这么长的等待。
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吗?
浅羽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暴怒之情。
命运吗?这种东西,我一定……
要把它……
生生踩在脚下!
“柯南。”
“嗯?”
“解药的资料,我已经从一个大学教授那里取到了。”浅羽淡淡的说,“不过,哀的身份……”
“不能暴露,对不对?”柯南接口道。
“对,你……”
“灰原哀的事情如果暴露,那么,我的事情暴露也是时间问题。”柯南撇了撇嘴,“到时候还是连累到你们,虽然对博士有点对不住,但是灰原哀还真的只能留在这里做小学生呢!让她在外面闲逛反而更加危险。”
“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浅羽摇摇头,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
灰原哀不知什么时候,从成实怀里坐了起来,略带惊讶的看着柯南。
这家伙,果然真的是这样呢……
还有,他……灰原转向浅羽的方向。自己明明只是昨天跟他说过大学教授的事情,他什么时候……
“不用担心。”一只手轻轻抚上了灰原哀,柔软的茶发,浅羽令人心安的声音传来,“从此之后……”
“命运都不会让你再哀伤!”
命运么……灰原哀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起笑容,几天来的疲惫骤然放下,让她渐渐沉睡了过去。
望着熟睡的茶发女孩,浅羽的表情间一丝心疼一闪而过,却被柯南的目光捕获。
柯南微微一笑。
“很重要的……朋友?不止吧?”
“不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