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她也只能选择赌一把。
一口口冰凉的河水被她灌了进去,一双纤长白皙的手被河水冻得发紫。冷冽的河水也让她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一点点清醒过来。月尊白玛一直喝到肚子完全装不下了,才转身回到阿旺?楠杰的身旁。
月尊白玛看着阿旺?楠杰越来越泛紫的脸,焦急万分。梅索亦是一刻不敢懈怠的守候在阿旺?楠杰的身旁。众人支好一顶搭帐篷,白玛吩咐众人把阿旺?楠杰抬到帐篷内。侍者们抬着阿旺?楠杰小心翼翼的往帐篷走去。月尊白玛跟随着他们,刚一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再走两步,更觉得头重脚轻。
“你还好吧?”梅索上前扶了月尊白玛一下,月尊白玛强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痛和胸口传来的沉闷感,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摇摇头。这一摇头,更加剧了疼痛感。
“我扶你先坐下。”梅索用不容商量的口吻一边说着,一边扶起月尊白玛朝最大的那顶帐篷走去。
这顶最大的帐篷是阿旺?楠杰的专属帐篷,比其他人的帐篷要大上好几倍。里面陈设着一些简单的用具,布置得也很妥当。
梅索扶着月尊白玛在帐篷里的铺好的床上躺下,阿旺?楠杰就躺在她的正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条过道,月尊白玛的目光落在阿旺?楠杰的身上,心里期盼着梅索的婢女们能快点那回千龙根。
“公主。”是梅索的婢女们,从她们略带欣喜的语气中,月尊白玛知道,她们找到了药材。梅索刚要出门去看她们是否找到了药材,月尊白玛便对梅索说:“快,扶我起来,少教主的毒必须马上解除,一刻也耽搁不得。”
梅索把月尊白玛扶起来,梅索看到月尊白玛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里一阵感慨。
婢女们一进帐篷,看到梅索正扶着月尊白玛,就像两个生死相依的好朋友。婢女们惊讶的走到梅索的面前,把已经洗净的千龙根递给梅索。
梅索拿过像人参一样的千龙根,递向虚弱得快要昏迷的月尊白玛。月尊白玛看到千龙根,顿时来了精神,她强行打起点精神,打量了下这人参模样的千龙根。其实,月尊白玛并没有见过千龙根,她只有赶快试一试才知道这些药到底是不是真的。
月尊白玛掐下一节千龙根,放入嘴里咀嚼,苦涩的味道让她很难下咽。婢女们看着月尊白玛痛苦的模样,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梅索也皱着眉,心情复杂的看着月尊白玛。
即便是再苦涩,为了抓紧时间给阿旺?楠杰解毒,月尊白玛也只好加快咀嚼的速度,眉头皱成一团。月尊白玛咽下千龙根后,闭上双眼,细细的感受药物在她体内的变化。
说来也奇怪,月尊白玛是不懂医术的,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这时的月尊白玛却惊奇的发现,她能敏锐的感觉到千龙根在她体内的效用。对!就是这种药,虽是剧毒,却能以毒攻毒,解除奇毒。
月尊白玛感受到这一变化后,立即欣喜的睁开双眼,“快,拿捣药的过来。”月尊白玛忍着身体的各种不适,对梅索说。她知道,梅索虽然不喜欢她,但她至少是善良的。
梅索面露难色,回答月尊白玛:“我们没有带专门捣药的罐子。”
月尊白玛的目光从梅索为难的面色上移到阿旺?楠杰的脸上,“扶我过去。”月尊白玛的目光看着阿旺?楠杰,梅索也知道她的意思,连忙扶她到阿旺?楠杰的身边坐下。
月尊白玛再次掐下一节千龙根放入嘴里,经过刚才的咀嚼,这一次,她倒觉得这药没有先前那么苦涩难咽了。月尊白玛把药嚼碎,又凑到阿旺?楠杰的伤口处,把嚼碎的药敷到伤口上。
半昏迷状态的阿旺?楠杰只感觉伤口处传来丝丝凉凉的感觉,好舒服,好想有更多冰凉袭来。月尊白玛通过同样的方法,把所有的千龙根都嚼碎里,敷在阿旺?楠杰的伤口周围。敷好了药,月尊白玛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看着阿旺?楠杰的目光越来越迷离,终于沉沉的昏睡过去。
“祭司?”梅索紧张的扶起正要倒下的月尊白玛。婢女们不知道月尊白玛会怎样,忙问梅索:“公主,她怎么了?”
梅索道:“她帮少教主把毒吸了不少出来,因此她自己也中了蛇毒。”
“她的药真的有效吗?”一婢女看着月尊白玛沉沉昏迷的样子。如果真的有效,她自己怎么也会昏迷过去?梅索往后斜视了下那名婢女,婢女连忙闭嘴。
梅索抬头叹息了一声,月尊白玛刚才是强行支撑着身体,才拖到婢女们把千龙根带回来。若是她意志不坚定,早就昏迷过去了。阿旺?楠杰中的这种蛇毒,毒性太强了。
“好冷——好冷。”这时,昏迷中的阿旺?楠杰喃语不止,像是风寒中的人说着胡话。梅索紧张的把月尊白玛扶着躺下,又赶紧摸了摸阿旺?楠杰的额头。明明这么烫,少教主为什么要说好冷?
“好热——好热。”阿旺?楠杰又开始喊热,梅索完全没了方寸。也在这时,梅索听到,帐篷外的众人喧哗不已。
“外边怎么了?”梅索问身边的婢女。婢女赶紧出去看看。
“公主,外边的人们都争吵起来了,有的还打起来了。他们有的说,少教主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们跟着少教主远走不丹,只有死路一条。”婢女慌乱不已,忙把自己看到的情形禀报给梅索。
梅索看着阿旺?楠杰,心里也失了分寸。
阿旺,你倒是醒醒啊,现在可怎么办?
又一名婢女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慌张的对梅索说:“公主,你快出去看看吧,那些教徒和侍者们都快闹翻天了。”
梅索站起身,不知如何是好。她去,她去能阻止那些人?
月尊白玛听到外边的哄闹声,从昏迷中醒来,虚弱的问梅索:“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梅索回答:“有些教徒和侍者,看到少教主病危,就觉得远走不丹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