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罗道:“不过有个人的嫌疑倒是很大。”
“谁?”阿旺楠杰问。
井罗回道:“颜玛索。”
“是他?”阿旺楠杰惊讶,什么时候他跑到娑罗国去了?他不是去璃国折腾了吗?在璃国折腾不起波澜,又到了娑罗国?
井罗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这种东西害得好多原本幸福的人家家破人亡,却没有大臣出来管理。而且,属下听说,娑罗国国主也吸食这种东西。”
“怎么会这样?”阿旺楠杰难以想象。
井罗继续说道:“娑罗国的人都不认为这种东西有害,相反,他们还以吸食这种昂贵的东西为荣。娑罗国好多大臣都在吸食,甚至有的大臣还当起了掮客,倒买倒卖。”
阿旺楠杰沉吟了下对井罗说道:“按本王的意思吩咐下去,所有五石散都不能进入我不丹境内。不管是药用的还是蛊毒人心用的,一律不可以。本王看到摩多现在这样子,心里万分悲痛,本王不能再看到有别的子民也像这样。”
“是,法王陛下。”井罗说道。
波瓦每日看到摩多受尽这种东西的折磨,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当初若是他谨慎一些,不丹的这些人也不会遭这种罪,他自己也不会被这种东西侵染。
阿旺楠杰看到一旁的波瓦,便问:“你好些了吗?”
波瓦行礼,“属下已经痊愈了,其他侍卫也都安然无恙了,只是摩多……”波瓦一脸的愧疚,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求法王陛下责罚。”
阿旺楠杰搀扶起波瓦,“你不要这么说,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本王也有责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守着摩多,希望他能渐渐好起来。”
“是……法王陛下。”波瓦在阿旺楠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阿旺楠杰听波瓦说其他侍卫也都完全痊愈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阿旺楠杰对一旁的医尊吩咐:“你们好生守着摩多,他不仅仅是我阿旺楠杰的子民,更是我阿旺楠杰的兄弟。本王不希望他有事。”
医尊们行礼,“是,法王陛下。”
阿旺楠杰回到房间后,脑袋里依然浮现出摩多痛苦不堪的样子。
小小的药剂,竟然能让人成疯成魔。
阿旺楠杰好不容易睡下,又忽然从梦里被惊醒。阿旺楠杰坐起身来,只要他一闭上双眼,梦境里出现的便是一个个被五石散蒙了心的子民们。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态发生。
尽管娑罗国的事情他阿旺楠杰不能插手,可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娑罗国的人都变得跟魔鬼一样。
他一定要想办法见上娑罗国国主一面才行。
墨十泗来到不丹国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在客栈住下后,很少出门。不过他所在的房间正好对着繁华的街道,能看到不丹国的人们往来期间。隔壁是间茶坊,只要他稍微把窗户打开一点点,就能听到茶客们的谈论。
娑罗国,五石散,毒品……
这些词汇在墨十泗的脑袋里打转。
墨十泗忽然想到自己的格鲁,他人没在格鲁,不知道格鲁的千户们能否拒绝这种东西的诱惑。
墨十泗想要抽身回到格鲁,可是一想到自己在不丹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心里就不是滋味。一面是无法割舍的情怀,一面是教徒子民……要他如何抉择?
墨十泗紧蹙着眉,双眼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
娑罗国的金宛,聚集了娑罗国内最有钱有势的人。有的人为了避免遇到熟人,互相尴尬,金宛的老鸨故意设了价格高昂的小房间。这些小房间布置精美,其他人看不到房间里的一切,不过身处在小房间里的人,却可以打开旁边的窗户,看到金宛大厅的全部面貌。更能够清楚的看到金宛大厅里穿梭不止的美女子们。
江央已经穿戴好了,乌丝红唇,分外妖娆。
江央在大厅舞蹈,她那双犀利的眼睛却在四下顾盼,需找着颜玛索的身影。
而伸出在小房间里的颜玛索,也一眼就看到了舞台上的江央。这个女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颜玛索正在惊讶时,忽然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璃都倭大人和义女在皇宫龙榻上行苟且之事,被处死。那她江央为何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仅仅是长得像而已吗?
颜玛索倒吸了一口寒气。
一支舞结束,金宛的那些恩客们便蠢蠢欲动起来。江央享受着被万千男子用目光恩宠的愉悦,她是霸下第一美人,她应当被人喜欢的。就连,此刻在小房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颜玛索也不例外。
江央侧耳聆听,没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颜玛索所在的房间。
该恩客们报价了,江央无心听这些废话。
千万两对现在的江央而言并不算什么,她现在要的,是颜玛索。
江央从一侧退下。
颜玛索听着这些恩客们对江央报出的价格,他曾经也以为过,这个女子是美好的,是无价的。怎么这么讽刺?才过了多久,她就到这种地方来卖了。
是啊,她没有金库,当然缺钱了。
咚咚咚……
房门被叩响的声音。
颜玛索转过身,他的房门并没有关,因为他不用害怕见到熟人。
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站在房门旁边,对颜玛索说道:“颜公子,我家姑娘请颜公子到房里一叙。”
到房里一叙?是谁?
江央?
颜玛索含笑,他也正想找这个女子说两句话呢。
颜玛索起身,跟着婢女来到江央的房间。
婢女轻轻推门,一阵微风顺着打开的房门进入,撩起房门中人的衣衫。
婢女退下。
颜玛索含笑看着房间内无限风情的江央,“我曾经以为你是无价的,原来你也是有价码的。”
江央看到颜玛索来了,一步步往颜玛索靠近。江央以内力关掉房门,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央在距离颜玛索只有半步的距离时,一张红唇轻启,“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在你心里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