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侍卫又说道:“少主,您可别怪属下多嘴。夫人身体本就虚弱,少主走后更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这好不容易盼到少主回来了,却发现少主要受教法之苦,这让夫人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少主,依小的看,您还是随便找个人替代您去教法吧。”
“是啊少主,教主事务繁忙,是不会知道的。而且,只要少主在偏院里好好待着,夫人自然会命人送吃的去的,我们一定能躲过这一劫的。”
两侍卫为墨十泗出谋划策。
墨十泗沉默着,并不回答。
两侍卫看到墨十泗这样,不禁疑惑起来,赶紧拉住墨十泗,“少主,您倒是说句话啊,这让我们如何是好啊?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伤心落泪吧?”
“是啊少主,夫人已经为少主的事情伤心落泪了好多日子了。”
墨十泗看了看两位侍卫,说道:“我该承受的,就决不让别人为我承受,你们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了。还希望你们多多照顾我的母咗,让她不要太担心我。不过时日而已,我一定能活着出来的。”
“少主!”两侍卫没有想到墨十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无路如何都不肯让别人替他挨罚。
墨十泗无论如何也要亲自接受教法,两名侍卫没有办法,只好妥协的说道:“少主,那……小的明日来接你。”
墨十泗点头,转身走向教主夫人的房间。
医尊们还在教主夫人的房间忙碌,他们看到墨十泗进门,赶紧跪地行礼。墨十泗挥手,让他们起身。
“我母咗怎么样了?”墨十泗忧心的看着自己的母咗,着急的问向一旁的医尊们。
医尊们说道:“回少主,夫人身体里的木渣已经被我们清理出来了,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并无大碍。如果教主的力道再大那么一丁点,或许后果就不像现在这么乐观了。”
提及冷血无情的墨教主,医尊们也不禁畏惧起来。
而墨十泗在医尊们提到墨教主这个人时,一双手也紧紧的拽成一团,似乎要捏出水来。
这时,躺在床上的教主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墨十泗安好的坐在她身旁,不禁温柔的笑了。墨十泗握住母咗的手,也笑着对母咗说道:“您好好休息,医尊们说了没事的。”
教主夫人点头,她看到墨十泗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于是伸出手来想要为墨十泗擦掉眼泪。可手刚一伸出来,就拉扯到后背神经,浑身都疼起来。
“母咗!你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墨十泗一双好看的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一旁的医尊们看到这一幕母子情深的画面,也都不禁落下泪来。医尊们收拾好了药箱后,来到教主夫人的床榻边对教主夫人说道:“夫人,您要好好养身体,才能让少主更安心啊。这些日子您都不要再劳累了,好好歇歇吧。”
劳累?墨十泗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母咗怎么劳累了?
墨十泗正疑惑时,眼睛落到母咗的手上,看到母咗的手指竟然有很多被针扎过的印记。墨十泗忽然觉得心窝一疼,赶紧拿起母咗的手细细看了起来。
教主夫人的手指真的有很多乌黑小孔,就像是被针扎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墨十泗心里一阵慌乱,他从来没想过整个格鲁派除了冷酷无情的墨教主会对自己的母咗大吼大叫无故责罚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敢这样对他的母咗。
教主夫人含笑的看着墨十泗,说道:“母咗没事的,这些伤都不碍事的,不过是做针线时无意间扎到的而已,你不要太紧张了。”
教主夫人笑着责备墨十泗的样子让墨十泗心里更加担心。
“母咗,整个格鲁都没有人了吗?还需要你亲自去做这些活儿?”墨十泗一面心疼的责备着母咗,一面让医尊们赶紧拿了些药粉来涂抹到母咗的伤口上。
母咗笑笑,“没事的,这些小伤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母咗以后可不许这么劳神了。”墨十泗心疼道。
母咗点头,“有你在母咗身边,母咗就已经很开心了。对了,十泗,你阿爸拉没有责罚你吧?”
墨十泗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绝情教主的事,但他又不想让母咗为他伤心,摇摇头,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有,母咗,你安心养伤吧。等您伤好一点了,儿子陪你出去散心。”
母咗笑笑,“还说没有呢,从小你就不会撒谎。阿爸拉罚你面壁了吧?”
面壁,那绝情魔王现在的手段岂止是面壁这么简单。
“还是母咗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墨十泗说道,心里却狠狠的疼了一下。
教主夫人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墨十泗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阿爸拉其实心里很在乎你的,只是他一向冷冽威风惯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你的爱。在你没回来之前,他一直让人打听的消息,让人注意你的安危。”
墨十泗点头,心里却不敢苟同母咗的看法。那冷酷魔主不过是担心他的兵马而已,怎么可能担心他墨十泗的安危。他让探子来打探,也不过是为了知道他墨十泗到底损了多少兵,折了多少将而已!
母咗轻轻的叹息一声,“十泗,你能理解你阿爸拉的一片苦心就好。对了,这次你难得回来,母咗一定要努力把你的那件衣服绣出来。”
“母咗!”墨十泗没有想到母咗又开始偷偷摸摸的刺绣了。虽然母咗的刺绣功夫在列国享有盛名,也是很多君王权臣贵族最希望得到的东西,但墨十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幅幅刺绣凝聚了母咗多少心血。他不忍母咗这么操劳,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魔王教主把母咗的心血当成与别人交易的筹码。所以,当所有人都在期盼教主夫人的作品时,只有墨十泗最反对。
母咗笑笑,“好了,就还有几针就可以做好了。这些年母咗已经很少做刺绣了,等母咗做完这个就再也不做了好不好?”
墨十泗点头,接着又说道:“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明明答应我不做的,可还是偷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