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不知是为央吉玛还是为这一段没有缘分的情愫。
月尊白玛到了佛殿,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礼佛参禅。跪坐在佛像前的月尊白玛,心如明镜,空、静。
或许,也只有到了佛像前,她才能拥有这片刻的空、静。
此刻的月尊白玛不知道,佛门大殿之外,一对夫妇正看着她。
尼玛谷主和谷主夫人达娃对一旁的僧侣相互行礼,僧侣欲前去通报月尊白玛。尼玛和达娃便示意僧侣不要去打扰了月尊白玛的清净,他们在门外候着便好。
僧侣悄然退下。
过了好一会儿,月尊白玛才起身,把手上的莲子禅珠放到一旁的桌几上。回头,看到门外的谷主和谷主夫人。
月尊白玛不禁愣了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来了?
月尊白玛上前,尼玛和达娃赶紧跪地行礼。月尊白玛搀扶起他们,笑道:“这里又不是宫室之内,不用这么多礼。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听僧侣们说来往神庙路都被封了吗?”
尼玛谷主拿出一块令牌,那令牌正是象征阿旺楠杰旨意的龙火令。原来是阿旺楠杰让他们来的,一想到阿旺楠杰,月尊白玛的心就不禁紧了紧。
“教主怎么样?”月尊白玛问道。
谷主夫人看到月尊白玛着急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忍。那糊涂教主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说月尊祭司,可她还是那么挂念他。谷主夫人还是恭敬的回答道:“教主一切安好,教主还让我们捎来一封信给月尊祭司。”说着,谷主夫人便把那信递给月尊白玛。
月尊白玛接下,在不经意间捏了捏信封,并没有着急着看,而是和谷主夫人以及谷主谈起战事。
谷主夫人道:“这格鲁派的确是节节溃败,所剩的兵马不多,还在等着援军。不过,看样子也很难反败为胜。教主带着竺巴噶举的教众,在原霸下部落安营。”
这些都是月尊白玛知道的,她想要知道她不知道的。“我们损失大吗?”每逢战争,无论谁输谁赢,都逃不了伤亡惨状。
谷主夫人见月尊白玛忧心忡忡,含笑的拉过月尊白玛的手,对月尊白玛说道:“月尊祭司不必担心,我们竺巴噶举并没有什么损失。虽然每次战事都很危险,但教主总能利用他的睿智,带着教众逃过一个又一个劫难。”
谷主尼玛也说道:“是啊月尊祭司,我们竺巴噶举都还好好的,您大可不必太过忧心。达娃几次三番跟我说,她不放心您一个人在神庙上,求我带她来看看您。本来前些日子我们也来过一趟,刚好被告知通往神庙的路被封了。我们又只好折回去问教主要了这龙火令来,这才得以见到月尊祭司。”
月尊白玛点头,既然阿旺楠杰真的没事,她也放心多了。
“你们快到屋里去坐会儿,这儿风大。”月尊白玛说着就要引着两位往佛殿内走去。这时,月尊白玛身旁的婢女,也说道:“就是呢,这山上的秋风可冷得紧。我们月尊祭司现在可不同以前,是不能吹一点凉风的……”
“我们走吧。”那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月尊白玛便打断的说道。那婢女心里觉得委屈,她不过是想告诉他们月尊祭司怀孕的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月尊祭司怎么反而有怪她这个婢女多嘴的意思?虽然委屈,但作为婢女也只好赶紧闭了嘴,跟在谷主和谷主夫人身后。
谷主夫人看了一眼婢女,又和谷主互相望了望。
到房间后,几人寒暄了好一阵。月尊白玛又命婢女去收拾一间房屋让谷主夫人和谷主住下。
谷主连忙说道:“月尊祭司不必太过劳烦,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月尊祭司,明日就走。随便一个住处,我们夫妻二人将就一下就好。”
月尊白玛含笑的说道:“这里的条件还真的比不得宫室之内,所以也只能让你们先将就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婢女们去拿,也可以打发了婢女来问我要。”
两人点头,连忙道谢。
月尊白玛看了看他们,见他们心里都似乎揣着事,但又刻意的表现出几分淡定。月尊白玛起身对两位说道:“不如由我领着你们到神庙四周走走吧,这神庙虽然住处条件不如宫室,但这风景啊却远在宫室之上。”
谷主夫人看了看谷主,笑着说道:“月尊祭司,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看看您的,您安然无恙我们也就高兴了。我们就不去转转了,等战事结束,奴婢再让夫君陪了奴婢来这神庙四周转转。”
月尊白玛劝道:“还是随我去走走吧,这里的风景真的很不一般。”
谷主夫人再次谢绝道:“不了,月尊祭司,这里的风景我们夫妻二人也有所听闻。但我们这次来,真的不是为了风景,而是来看看您的。”
谷主也附和着说道。
月尊白玛也只好作罢,“那好吧,我想你们也肯定累了吧,不如就先回房歇息。这儿的房舍虽然都没什么人住,但平日里那些僧侣都极为爱干净,就算不住人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待婢女们去铺了新被褥,就可以休息了。”
谷主和谷主夫人点头,跟着月尊白玛去了住处。
月尊白玛对伺候两位的婢女交代了一阵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月尊白玛才从袖口里拿出那封信。
月尊白玛细细的察看了一番信,见没有什么玄机,才慢慢的撕开。
月尊白玛看到这些白纸黑字后,眼眶唰的一下就热了,雾气不由自主的升腾。看着这一个个的字,就好像听到了阿旺楠杰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或温柔叮咛、或霸道的让她好生休息,不得怠慢了他的孩子。
泪滴落到信封上,让她感觉到沉重。
这边,谷主和谷主夫人在房间里,互相看了一阵后,谷主夫人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谷主有些不明白达娃的意思。
达娃补充道:“月尊祭司那么担心教主的安危,为什么我们把教主的信封交给月尊祭司时,月尊祭司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揣在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