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艮岳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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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激情燃烧

在皇宫御书房里,激情燃烧的徽宗皇帝实在不想太自我压抑、自我忍耐了,就毅然决然地派大太监梁思成去叫石月姑。可偏偏在这时,他平日最最宠爱和娇惯的王婉容贵妃却犹如一阵风似的飘然而至了。而这王贵妃一看徽宗写的满龙案都是“石月姑”三个字,便立马引起了怀疑!好在徽宗随机应变,说是练书法就是要反反复复地写几个字才行!就这样,好歹地算说把半信半疑的王贵妃给忽悠了过去,那料想梁思成这时不早不晚地把月姑给领了过来!

情急之中的徽宗慌忙给梁思成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快别进来,可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徽宗又立马想起来蔡京的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进言,便马上有了底气,心想:俺贵为人主,难道这一点儿自己的小家儿也不敢当了吗?

这时,月姑已经进来。她慌忙下跪,文绉绉地说道:“月姑拜见圣上!”

徽宗慌忙搀扶起月姑,喜形于色地说:“嗯嗯,石爱卿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快快请起!快快请坐吧!”

一旁的王贵妃见此情形立马醋意大发,上前一步抓住月姑喝问:“你、你可是石月姑?”

“在下正是。”看着目光如炬的王贵妃,月姑心里怯怯的,只好诚恳地点头回答着。

趾高气扬的王贵妃指着案子上徽宗写的字,颐指气使地厉声喝问:“你、你这小狐狸精睁开眼看看,你都把皇上给迷得神魂颠倒了呀!”

月姑看了一眼徽宗写的那满是自己名字一张张宣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猝不及防的徽宗犹如正在行窃的小偷被人蓦地抓住了那只肮脏的手,立马被弄得尴尬万分、无地自容、继而恼羞成怒了。面红耳赤的他瞪着恶狠狠的大眼大呼道:“王婉容,你也太嚣张了吧!朕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

一直饱受徽宗娇宠的王婉容贵妃何时受过如此怒斥?她立马感觉颜面丢尽、威风扫地了,便绝望地吼道:“圣上,想不到你这么喜新厌旧!这么薄情寡义!”

徽宗闻言大怒,喝道:“梁公公,快快把这个飞扬跋扈的母夜叉给朕轰出去!”

王贵妃亦怒不可遏地大呼道:“不要你轰!俺走!”这么说着,便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当怒气冲冲的王贵妃风风火火地跑进瑶华宫时,郑皇后正在给玉福说着话儿。

看到王贵妃到来,郑皇后连忙热情地招呼:“啊,王贵妃贤妹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吧!”

那脸色铁青的王贵妃刚刚坐下就气呼呼地嚷道:“哎呀,我的个皇后姐姐呀!谁让咱入宫为后的呀!要不然,也不能受这样的窝囊气呀!”

郑皇后闻言好生诧异:“贤妹您说的什么话呀?本宫怎么听不懂!”

“唉,这还有什么听不懂的!还不是皇上他朝三暮四,现在又移情别恋了呀!”王贵妃火急火燎地嚷。

郑皇后闻言笑了:“我说王贵妃,这两年,六宫粉黛不是数你最受宠爱了吗?怎么,现在又有新人超越了你?”

王贵妃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撅着嘴说:“唉,可不是嘛!这个人一出现,咱后宫三千佳丽统统黯然失色,都得靠边站呀!”

郑皇后闻言一下子来了兴趣:“呃,你说的是谁呀?本宫怎么尚未耳闻?”

“还有谁?就是那个石月姑呗!”王贵妃愤愤地说。

“哈哈哈!”王贵妃的话让郑皇后、玉福公主都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贵妃诧异地眨巴着眼睛:“呃,你们笑什么呀?”

玉福说:“你搞错了!月姑是陪父皇练书法的四品文官,根本不是什么嫔妃!”

“啊,怎么,她、她不是嫔妃?”王贵妃惊得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呆若木鸡了。

郑皇后进一步耐心地解释道:“玉福说的没错,月姑只不过是一名陪皇上练书法的四品文官!这个事儿本宫非常了解,况且对月姑这个人也非常地了解!这不,月姑刚才还在这里陪俺说话呢,是梁公公刚刚把她叫走的!”

王贵妃快速地眨巴了几下眼皮,思忖了片刻,又坚决地摇头说:“不对!也许以前皇上对她没有什么,可现在不同了,什么事情都是发展变化的嘛!俺刚才在御书房,就见皇上写了满满一案子的‘石月姑’三个字。您想,如果不是想念得走火入魔,怎么能接二连三地反复写这几个字呢?再说,石月姑一进御书房,你没见呀,皇上的那个亲切劲儿呀!嗨嗨,真是恨不得一口把她给生生地吞了下去哇!”

王贵妃的这番话让郑皇后也坐不住了。她立马站起:“走,咱们都到御书房看看去!”

于是,郑皇后、玉福公主、王贵妃一起向门外走去。

此时,在御书房里,几个人也都颇为尴尬地傻坐着。

月姑看到徽宗写的满案子都是自己的名字,不无抱怨地说:“圣上,您练字怎么能光写这三个字呀?这弄得让人有理说不清了呀!”

徽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呃,朕写着写着就写顺手了呗!嗯嗯,你看,你看,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哇!”

梁思成连忙打起圆场来。他首先对徽宗点头哈腰地说:“嘿嘿,既然官家已经认识到这样不妥,今后注意也就是了!”而后又对着月姑好言劝慰道:“嘿嘿,石大人,你这一阵子身体不好,就别介意这点儿小小的误会了,快快坐下说话吧!”

月姑只好坐下。

徽宗看了看月姑,关切地问:“石爱卿,身体痊愈了吗?”

月姑慌忙应答:“谢谢圣上关心。月姑偶发小恙,承蒙皇后、公主悉心照料,现已痊愈!”

徽宗定定地凝望着月姑,半晌没有转眼珠儿,这让月姑不禁脸儿红了。

徽宗就像欣赏一件精美的汝窑大瓷瓶那样审视着月姑,越看越觉得美貌绝伦,越看越觉得举世无双!他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沸腾激荡的满腔激情了,便无限感慨地喃喃道:“唉,人的感情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嗨,你石月姑几日不见,让朕茶饭无心、寝食难安哇!哎呀,你石月姑真是太美了!太有魅力了!朕越看越觉得美妙绝伦、举世无双啊!简直美得让人心旌神摇,美得让朕神魂颠倒了哇!”

一番话让月姑立马警觉起来。她隐约地预感到,徽宗要食言“只做陪练”的诺言了,所以便急急地叫道:“啊,圣上,你是怎么了?请你维护天子尊严,金口慎开啊!”

徽宗激动起来,愤愤地大呼道:“什么天子尊严?什么金口慎开?就是这副所谓的天子尊严,像一条无形的枷锁,把我牢牢地给禁锢住了,弄得我喘不过气来!不行!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我就要爱你!娶你!”激情燃烧的徽宗恢复了轻佻狂妄的本性,便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臂,就要去拥抱月姑。

惊慌失措的月姑一边跑着躲避,一边锐声惊呼大叫:“啊,圣上请自重!圣上请自重!”

热血澎湃的徽宗绕着书案追了两圈儿追不上月姑,就大声吆喝:“石月姑听着,朕这就昭告天下,封你为赛月贵妃,钦此!”

推波助澜的梁思成马上扯起公鸭嗓子一本正经地吆喝道:“四品文官石月姑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刻加封石月姑为赛月贵妃,钦此——”

“又封谁为贵妃了?”随着一声喝问,郑皇后携王贵妃、玉福公主走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是孙悟空施的定身法,一下子把御书房里的几个人都给死死地“钉”在了那里。

郑皇后、王贵妃和玉福看到眼前的情境,一时又气又急!

玉福慌忙跑过去,扶住依然哆嗦着、啜泣着的月姑安慰起来:“快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郑皇后侧目徽宗,冷冷地说道:“哼,刚才王贵妃对本宫讲,说你不顾天子尊严,迷恋上了月姑,本宫还不相信呢,看来一点儿也不假了!万岁,您身为万目敬仰、万民拥戴的一国之君,不把精力用在励精图治、国计民生的大事上,而是用在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儿女情长上,这是不是有失大体?再说,万岁也年岁不小了,子嗣满堂了,这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儿也该少做了吧?”

郑皇后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语让徽宗恼羞成怒了。他倔强地拧了一下脖子,强词夺理道:“朕的事不用你管!朕就是要封她为贵妃!”

玉福狠狠地盯着忽然变得蛮不讲理的徽宗,质问道:“父皇,你封人家为贵妃,也得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乐意不乐意吧?”

徽宗再次蛮横地一拧脖子:“管她愿不愿意,我愿意、我乐意就行了呗!”

“可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两情相悦的呀,一个巴掌拍不响啊!”玉福重重地说。

“反正朕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她怎么能会不愿意?” 徽宗理直气壮地说。

玉福气呼呼地说:“那好,咱们这么多人现在就做个公共裁判!石月姑,我郑重严肃地告诉你,这贵妃娘娘可是三千后宫佳丽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角色,可是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象征,可是声名显赫、荣光耀祖、流芳千古的人生光环,你可要慎重地想好了,明确地表态,到底愿不愿意接受?”

月姑严肃地举起了右手,朗声说道:“我石月姑对天发誓,我是绝对不愿接受的!”

月姑的郑重表态引来王贵妃等人的一阵嬉笑,同时也引来徽宗的无地自容!

面红耳赤的徽宗勃然大怒了,连连大呼:“反了反了!憨了憨了 !这、这多么美好的前程,你、你怎么竟然不愿接受?”

“我绝对不愿接受!”月姑依然坚决地说。

郑皇后看了一眼万分尴尬的徽宗,缓缓地说:“万岁,既然人家不愿接受,我看,你就收回成命吧!”

徽宗沮丧地一屁股坐在龙椅上,仰天长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