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碧辉煌、装饰豪华的金主寝宫里,急如困兽的金主完颜晟在焦躁地来回踱步。他一边暗暗地庆幸,丁信的自残歪打正着地与自己的早日納月姑进宫提供了进度;一边深深地忧虑,那么一位姿容妙曼的玉人儿是否能俯首帖耳地顺从于自己呢?甚至还禁不住心驰神往地幻想着,倘若那个玉骨冰肌的酮体一下子拥入怀中,该是多么地热血沸腾啊?该是何等的幸福感觉啊!
正在金主这样想入非非、急得抓耳挠腮之际,满脸横肉的粘木喝把五花大绑的月姑推推搡搡地攚了进来。
金主一看自己朝思暮想的大美人石月姑被捆绑着推到了眼前,一股怜香惜玉的情愫立马袭上心头,连连吆喝:“哎呀,朕让你们把月姑请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给绑上了哇!快快快,松绑松绑!看座看座!”
见风转舵的粘木喝急忙命令侍卫:“哎呀,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快快给大美人石月姑松绑、看座哇!”
此时一看月姑被绑着推进来的哈勇正愁着自己人微言轻地没办法帮助师母呢,当然一听说“松绑”立马慌慌张张地近前,手忙脚乱地来给自己的师母月姑急急地松绑了。
其余的几个侍卫又急忙给月姑搬来了椅子。
不卑不亢月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便紧紧地抓住金主刚才的话茬问:“金主说‘请’俺过来,这个‘请’字民女委实担当不起!不过,金主既然叫民女过来,但不知有何吩咐啊?”
其实,金主刚才说“请”,不过是一句随口的托词罢了,不料冰雪聪明的月姑立马抓住了话柄,居然单刀直入地逼问起来。猝不及防的金主只有结结巴巴地应付道:“嗯嗯,朕看你的马球打得那么好,是、是想请你给俺们大金国当个马球教练呗!”
粘木喝亦连忙附和着:“对对,我们组织了一个后宫女子马球队呢,现在正是缺少一位正经八百的教练哪!”
“好哇!既然如此,那女子马球队在哪里,月姑现在就去上任了!”月姑这么说着,急忙站起身来就要走。
“慢慢慢!”金主连忙张开双臂拦住了月姑,一脸淫邪地笑着说:“干吗这么性急呢?朕还有一些当教练这方面的话要与你正式地交谈交谈呢!好了,粘木喝,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朕单独给月姑教练谈谈好了!”
“遵命!”粘木喝应了一声,便向众位士兵一招手,大家纷纷退了出去。
粘木喝带领他的士兵走后,金主的身边只有哈勇等四位贴身侍卫了,可金主还是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快快离开。哈勇没办法,只有定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母,极不情愿地带领着三个侍卫退了出去。
月姑看到宽阔的寝宫里只剩下自己和金主两个人了,又看了看满面涨红、血脉贲张的金主,立马便意识到金主要对自己下手了!所以便四顾观望着,看是否有可以逃出虎口的门窗——可她看到的却是,各个门窗外都有侍卫把守着的身影!
看了看一时无法脱身,月姑就故意拖延时间地与金主搭讪:“金主呀,你说要给俺谈谈当宫廷女子马球队教练的事宜,那就正式地谈谈吧?”
其实,激情澎湃、心跳怦怦的金主哪里有心思谈什么教练的话题呢?他红着脸嗫嚅了半天说道:“哎呀,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人儿,还要寡人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吗?俺之所以说单独给你谈谈,还不是想——”
“哎呀,你看我,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哇!金主说给我单独谈话,一准是觉得那么多的人在这里,不好意思讨价还价地给我争论这当教练的俸禄银两哇!呃,这个好说,金主掂量着给就可以了,俺不是那丁一卯二、斤斤计较的人!”月姑故意接着金主的话茬云山雾罩地胡咧咧来着。
金主一看这月姑在故意给他兜圈子、打隐晦、耍心眼儿、捉迷藏儿,立马撕破了脸皮,气呼呼地嚷起来:“哼,你这小鬼灵精!你又不憨不傻的,俺的心思你哪里会不知道?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快快在这寝宫里给我成其好事吧!”
“哎呀,你、你作为一国之君,怎么这么鲜廉寡耻啊?你、你这样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怎么让群臣心悦诚服地拥戴你啊!”月姑理直气壮地拒绝着简直、规劝着金主。
这时,欲火难耐的金主已经不打算再继续给月姑斗口磨牙了。他彻底撕破了假惺惺的伪装,犹如一只发情的雄狮,呼叫着向月姑蓦地扑了过来。
机警的月姑侧身一躲,金主由于用力过猛,况且也不料想月姑会这么动作凌厉地躲闪过去,所以便一下子撞在一个衣架上。衣架倒了,金主也随之趴在了那个衣架上。
一贯威风八面、颐指气使、想风得风想雨得雨的金主何时受过如此的冷遇和尴尬?所以便立马恼羞成怒了!他气呼呼地折身而起,一如一头愤怒的饿狼,闪烁着绿莹莹的眼光,再次恶狠狠地向月姑扑来。
身姿灵巧的月姑急忙稍稍一躲,避过了金主的戾气和锋芒,然后亮开拳脚,与金主在寝宫里“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月姑一边奋力大战着,一边寻找着能一招将金主置于死地的契机。她机警地四顾着,突然发现一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宝剑,所以便一边打着,一边故意往那里挪凑。待到估摸距离差不多了,便虚晃一招,纵身一跃,飞升到那宝剑跟前,一下抽出宝剑;又转身用脚尖一点墙壁,便宛若一只鹞鹰,俯冲而下,一剑刺向金主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啷”一声,月姑的宝剑被一把大刀拨开!——原来,是粘木喝及时救驾!
其实,老奸巨猾的粘木喝看到欲火中烧的金主急不可耐地支走他们,就知道火急火燎的金主马上要对月姑施暴了!可他深知这月姑武功高强,金主未必能顺利地得逞好事,况且还担心金主的安全,所以就根本没有远离。现在看到金主命悬一线,当然便不失时机地出手相救了!
粘木喝抽刀大战月姑。二人辗转腾挪,蹿蹦跳跃,各自拿出看家本领,在金主寝宫里“噼噼啪啪”地拼搏起来。
此时,窗外的侍卫们也都纷纷过来参战。他们个个武功精妙,出手凌厉,况且除哈勇是敷衍之外,他们可都是真刀实枪地想一刀值月姑于死地、以建功获赏哇!
月姑被他们团团地包围着,一把剑上下翻飞,神出鬼没。虽然杀死了两位侍卫,可时间一长,还是寡不敌众,剑法渐渐凌乱起来,最后终于被擒。
粘木喝喝令:“速速把这个妄图刺杀金主的女人给我结结实实地绑了!”
侍卫们立马把月姑捆绑起来。
看着被五花大绑了的月姑,惊魂初定的金主慢慢走至近前。他用手托起月姑的下巴,贪婪地端详着,不禁馋涎欲滴地感叹道:“多么标致的美人儿,你怎么就不明白,随了寡人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呸!做梦去吧!”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地吐在金主的脸上。
金主立马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了!连连大吼:“把她给我关进天牢!狠狠地打!狠狠地饿!看她屈服不屈服!”
自从月姑被粘木喝掠入金宫后,卧伤在床的丁信变得心烦气躁起来。他一遍遍地回想着:月姑发现自己被粘木喝刀压脖颈,毅然回来束手就擒的情境;月姑被粘木喝带走时,那一步三回头地注望自己的依恋神态!唉,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阴差阳错地自残而让敌人正中下怀!怎么偏偏在自己受伤不能动时粘木喝带兵来袭,若不然,自己岂不带着月姑远走高飞了哇!
丁信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想着,越想越后悔不已!越想越痛恨自己!他咒骂自己是个草包!是个笨蛋!是个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的侏儒!
市民们自动地过来了,帮助他煎药、煮饭,可药煎好了他却不愿喝,饭煮好了他却不愿吃,还是在一个劲儿地怨恨自己、诅咒自己,一致把市民们都急得直掉眼泪!
哈勇过来了,他看了看眼前的一切,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让师傅丁信继续这样焦躁下去,所以便故意编着瞎话地说:“师傅,您大可不必为师母的安危担心了!也许是吉人天相,师母被押进皇宫时,适逢老太后病重,宫里乱成一锅粥,所以就把师母给草草地收监了!”
一听说月姑暂时没有多么大的危险,丁信的心情稍微平定了一些。他又立马叮嘱哈勇道:“哈勇,你一定安排天牢的看守,千万别虐待月姑呀!”
哈勇急忙大包大揽地说:“这个绝对没什么问题,一是,师母既然是朝廷钦犯,都知道兹事体大,直接通天,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二是,俺已经专门安排了那个监号的两个看守了,让他多多照顾师母!”
“好好,你这么一说,俺心里又亮堂了许多哇!”丁信点着头说。
哈勇又说:“不过师母特别地安排我,要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别耽搁了吃药、换药,师傅,你看,这药乡亲们也给您熬好了,咱是不是——”
“好好,我喝我喝!”丁信果然端起了放在面前的药碗,“咕咕咚咚”地喝起来。
哈勇和市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