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艮岳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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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落花成塚

天光昏暗,暮色渐浓。在汴京的南薰门,英姿飒爽的花想容和战战兢兢的白时中依然带领一队官兵坚守城头,可忽听城内一片喧哗,回头一看,只见一队金兵已经从城里冲到了这里来。

花想容知道再在这里守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了,便急忙率领官兵们跑下城楼,与金兵们厮杀起来。

可门下侍郎白时中这个文文弱弱的官儿看到这刀对刀、枪对枪的残酷血腥场面,早吓得屁滚尿流了,所以便趁着双方激战的当儿,逃之夭夭了。

十几个金兵金将包围着花想容,可花想容奋力拼杀,力敌数将,从容不迫,面无惧色。

其中一位金将大呼道:“弟兄们,这小娘们儿长得太标致了!太粉嫩了!太讨人喜欢了啊!我一看到她这如花似玉的小模样儿浑身都酥了啊!喂,弟兄们心中有数,手下留情,不可误伤,只可生擒哇!”

“哈哈,您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生擒了就干那事儿?”另一金将一脸淫邪地问。

“对,这一阵子咱们弟兄都鞍马劳顿的,从来没有沾过荤腥了哇!你看这小娘们儿多么地娇嫩标致哇,正好给弟兄们解解馋嘛!”这一金将乐哈哈地答。

“哼,你们这些鲜廉寡耻的金狗,别在我们文明的中原撒野,快快回家找你老娘解解馋去吧!”花想容怒骂着,便用那把绣绒大刀上下翻飞地大砍起来。

花想容虽然武艺甚好,而且在激愤之中更是把武功发挥到了极致,可无奈那十几个金兵金将非常狡猾,他们互递了一下眼色,即采取车轮战法,以逸待劳,故意地消耗花想容的体力。就这样时间一长,花想容终于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渐渐地手忙脚乱了!这些家伙一看时机成熟,立马群起而攻之。尽管花想容竭尽全力地拼杀,最后还是终于被金将们给活捉了。

此时,在汴京的西城楼,丁信、月姑、李邦彦依然在指挥着官兵守城。

忽听东北方一阵人声噪杂,又见火光冲天。三人感觉奇怪,就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警觉地问:“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两个惊魂未定的官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呼道:“丁将军、月姑帝姬、李尚书,大事不好了,出了塌天大祸了呀!陈桥门失守,金兵已涌入城里来了哇!”

丁信、月姑、李邦彦闻言大惊:“啊!怎么会这样?”

一官兵哆哆嗦嗦地说:“听说、听说北门官兵吃了、吃了金人设计的毒馒头,所以——”

“啊,这么说,汴京陷落了哇!我、我府上的大人、孩子不知怎么样了呀!不行,我得快去看看!”仓皇失措的李邦彦连一句与丁信、月姑告辞的客气话也没说,就立马奔下城楼往他的府上跑去。

丁信不满地瞪斥着李邦彦的背影,狠狠地骂道:“这小子!”

月姑当机立断:“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守城已无任何意义和必要了!咱们快到南薰门看看吧?不知小云和花想容现在怎么样了!”

“对!”丁信点着头这么说着,又想了想道:“不过,现在城里的街道必定金兵涌塞,咱们在城里穿过也必定会耽搁不少时间,就不如跑这城墙吧?”

“是的,这样能快些!”月姑连连点头说。

于是,二人率领一队官兵沿着城墙向南急匆匆地跑去。

此刻,在汴京的南薰门城楼,十几名金兵金将把五花大绑的花想容推至城楼内。

花想容破口大骂:“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们这群金狗,将俺推到这城楼里,想要把姑奶奶怎样?”

一金将淫邪地笑着:“嘻嘻,想要怎样?还能怎样?俺们都快馋死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想生吃你呗!这么说着,就动手扭花想容的腮帮儿。

花想容转了一下眼珠,看了看城门楼的东西俩门,一个大胆的主意便从心底油然而生了。

另一金将看花想容一时愣在那里,便进一步劝说道:“嘻嘻,他说要生吃你,你可别当真哇!看你长得这么千娇百媚、人见人爱的,俺哪里舍得生吃你呀?俺是想干那事儿!”

“到底干什么事儿呀?”花想容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呃,你又不憨不傻的,咱们都正值青春年少、激情荡漾的,还不知道想干啥吗?嘻嘻,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开始吧?”那一金将恬覥着脸皮说。

花想容故意转嗔为羞,红着脸羞羞答答地说:“你们这些臭男人,没脸没皮的!想干那事儿也得一个一个地来,都围在这里,还不羞死人了啊!”

一看花想容勉强同意了,金将们立马激情燃烧、热血沸腾起来,便连连点头说:“对对,这美人儿说得对,咱们一个一个地挨着来!一个一个地挨着来!”

花想容又娇羞地晃着膀子:“怎么,这样绑着俺总不成吧?”

“那是那是!”那金将即命令金兵:“快快给她解开!”

金兵慌忙给花想容松了绑。

花想容说:“这样吧,你们先都从这东门出去,容我准备准备,停会儿喊您。记住,喊一次进来一个,完事了从西门出去,我再喊下一个!”

“成!成!咱们到外边排队去!”众金将乐哈哈地答应着,便急慌慌地去东门排队去了。

此时,在汴京的西南城墙上,丁信、月姑带领着一队官兵在拼命地往南跑着。

他们跑至汴京城墙的西南拐角楼,又扭头往东迅跑起来。

再说南薰门城楼内,花想容点亮了微弱的松明。她先把东门反锁,又把西门打开。她本来想找一柄刀呀剑呀的什么兵刃,可无奈自己的佩剑被金兵们给收走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压手的兵刃,所以转来转去,只好找来一根木棒,放在了西门外。

一切准备停当,花想容复把东门打开,悄声喊:“进来一个吧!”

一名膀大腰圆的金将当仁不让地走进来,花想容迅速将门反锁。

一脸淫邪的金将进来就亟不可待地要上前搂抱,花想容忸怩作态地说:“瞧你,猴急火燎的!先坐在这里等着,俺到那边擦把脸儿就过来!”

“哎呀,你们女人就是事儿多!快点儿快点儿,俺都快要急死了啊!”那金将满脸焦躁地挥挥手说。

花想容出了西门久久不回来,那金将着急地嚷起来:“哎啊,怎么这么磨蹭?一把脸擦了半天了啊!”

见无人应声,那金将慌忙去西门外察看,可刚刚一探头,就着着实实地挨了躲在一侧的花想容狠狠地当头一棒。那家伙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立时被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了。

花想容把这金将的死尸拖至一边,又收拾干净现场,刚刚回到里边坐定,还没有顾得上喘一口气儿,东门外的金将就焦急地大呼起来:“哎呀,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呀?我说,你们别那么卿卿我我地缠绵悱恻了,快快速战速决吧!你‘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们在外边都快要急死了哇!”

花想容对外呼:“好了好了!”

花想容又打开东门放进一名金将。

她如法炮制,往返反复,一连结果了九人性命。

大概是最后的三名金将排队排出了意见,抑或是他们的官儿小、拳头软,方才光把官儿大、拳头硬的优先放了进去,现在总算轮到他们了,可三个人又一时间都心急火燎地想立马进去享受那让人销魂蚀骨的快乐,这当然就出现意见分歧来了!所以待花想容开门喊进时,三个人互不相让,便一股脑儿使劲地往里挤着。

这时,在汴京的西南城墙上,丁信、月姑带领一队官兵依旧急急火火地往东跑着。

已经累地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月姑焦急地问:“快到南薰门了吧?”

“快了快了!”丁信亦气喘吁吁地回答着。

他们抹了一把满脸的热汗,继续带领这一队官兵拼命地奔跑着。

此刻,在南薰门城楼内,花想容发现三名金将同时往里挤,就奋力关门,可三个人哪里肯依,他们一起用力,便一下子挤了进来。

花想容急忙去取木棒,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个人看出了端倪,也看到了城堭上躺着的一片同伴们的尸体,便一起抽出腰间的马刀,怒不可遏地与花想容大战起来。

赤手空拳的花想容力战三名披坚执锐的金将,她辗转腾挪、蹿蹦跳跃,战得难分难解。可时间一长,便渐渐体力不支。

一金将大呼:“哼,这个小娘们儿太狠毒了,居然一下子打死了我们八九个弟兄!咱们要捉活的,整死她!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好哇,捉住了就狠狠地整她!整得她哭爹叫娘、生不如死!”另两名金将齐声附和着。

他们大战在一起,愈战愈烈。满头汗水、气喘吁吁的花想容知道如此战下去凶多吉少,便且战且退,最后退出城楼,退至城墙上与金将们大战起来。

花想容与三名金将奋力拼搏着,可不大会儿就被包围至城墙边,眼看就有被捉的危险。花想容深知:与其被捉受辱,倒不如就此了却一生了!所以便一横心、一咬牙,一头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恰在这时,丁信、月姑赶到。二人见此情形,又惊又急,大呼一声:“花班主!”即禁不住泪如雨下了!

丁信急忙指挥官兵:“你们快快到城墙下,看看花班主是否有救!”

几名官兵速速从城梯跑下。啊,数丈高的城墙,花想容当然顿时毙命了!

愤怒之极的月姑、丁信与三名金将不由分说地大战起来。

义愤填膺的丁信愈战愈勇,一把宝剑上下翻飞,刺得一名金将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功;最后一剑刺中,那名金将顿时鲜血喷涌,颓然倒下。

月姑力战两名金将,且游刃有余。她瞅准两名金将同时扑来的契机,倏地腾空而起。两名金将正好像二羊羝架一样,“咣”地一声把头撞在了一起。

跃在空中的月姑瞅准时机,若一只鹞鹰一般俯冲而下,斜刺一剑,给一金将来了个透心穿!

可由于用力过猛和抽剑的方向不对,竟一时拔不出剑来。

另一金将一跃而起,向月姑挥刀砍来。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丁信从一边飞步而至,一剑砍去那金将的一只臂膀,又回手一剑,刺中了金将的心脏。那金将本能地以手护胸,倒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