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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医与武

思过崖,石洞之外一个男子挥舞着一把剑,只觉剑气飞扬,不过懂点内行的人一看,就会发现剑意之中有点偏柔,练剑之人像是在思念着什么人,此人正是华山掌门首席弟子令狐冲。华山派剑法中的剑意取自无限风光在险峰中的“奇、险”二字,如今被令狐冲这般软绵绵的练出来也算是有所“创新”了。

令狐冲因为保护师弟师妹不利,被岳不群罚在这里面壁思过,虽然只是半年,如今二十来岁,对感情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因为师妹这段时间都在照顾赵凡,每日来送饭菜的都是陆大有,所以整个人有点郁郁,知道令狐冲的人都知道他生性跳脱,如今这般表现着实让人很难想象。练了一会见,感觉胸中有点沉闷,令狐冲把剑扔到一边,走进石洞,转身坐在大石上,神游天外。

“令狐冲,出来迎客”令狐冲整个人在洞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唤他,再仔细一听,

听出来是赵凡的声音,心说,二师弟伤势未好怎么到这儿来了,当下不再迟疑,准备穿好鞋袜在出去。

“二师兄,大师兄不在吗?”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时候传入洞内,正是岳灵珊的声音。令狐冲大喜,忙跑了出来。

这边赵凡见思过崖外面的平地上有一块石块平台,走过去坐了下来,岳灵珊手中提着一只饭篮,笑吟吟的对跑过来的令狐冲道:“大师哥,我给你送饭来啦。”

令狐冲在那边与岳灵珊说话,却把赵凡扔到一边了,赵凡望过去,只见令狐冲和岳灵珊谈笑宴宴,目光一移,却见令狐冲鞋带都没系,赵凡哑然失笑。

却说赵凡吐血晕了过去之后,没多久就醒了,幸好年轻力壮的,经过岳不群的紫霞功治疗之后,恢复几天除了不能练功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可见紫霞神功疗伤能力之强。而且也导致赵凡对紫霞功更加垂涎了,不过垂涎也没有用,令狐冲受了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几种真气所伤,当时岳不群言道:当日冲儿若是练了一点半点,已能自行疗伤了,但岳不群也没有传功于令狐冲的意思,以至于任盈盈想到要救令狐冲只能靠易筋经。

既然紫霞秘籍不可得,赵凡又找到另一条堪比任何神功的路,即学医。学武之人一般都会医,因为他们所处的状态经常会受到大大小小的伤,像赵凡如今这样,会一点医术就多一分保命的概率,所以学武之人一般不会得罪医者,反而多半会结交。比如薛慕华为什么在聚贤庄与人相约谋求对付乔峰,从者如云,盖因他医术神通人号称“阎王敌”。

内力有几种属性,比如阳性,一般少林的武学内功一般属于阳性,因为都是一帮大老爷修炼的;又比如中性,一般道家的武学内力属于中性,因为中性内力最利养生;再比如就是阴性,比如九阴真经,但无一例外的是,任何武学内力练到高深处,必然要阴阳协调,不是阳极生阴,就是阴极生阳,这就是为什么“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内力的最高境界就是“知身”,就是“身体本身知道真气的运行”。从这一点看,医与武是一样的,只是入道的方法不同,有的人以武入道,有的人以医入道。

赵凡受伤这些日子,过的也是比较惬意的,华山上的道书以及先辈的经验手札赵凡早就看完了,每天就看一些医书,宁中则对赵凡和令狐冲比对一般人多了一份疼爱,如今见赵凡和令狐冲一个受伤,一个流放(思过崖面壁),每天都会亲自为两人炖一些鸡汤补品,所谓穷文富武,莫不如此,白天还有岳灵珊陪着。虽说岳灵珊如今慢慢长大了,生的貌美如花,艳若春桃,但是性子却差不多,虽然不像以前那么爱玩闹,但是每天陪着赵凡这种万年死宅,还是受不了,赵凡只得陪着她上这思过崖来了。

“咳”赵凡见他们两人家长里短,面无旁人,轻“咳”一声,只见岳灵珊面色红晕,道了一声坏师兄,掩面跑进石洞去了。令狐冲嘿嘿傻笑,坐了过来,赵凡打开饭篮,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再倒一杯给令狐冲,道“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令狐冲接过酒杯,一口倒往嘴里,感觉不过瘾,再倒了一杯,道“思过崖上寸草不生,四面绝壁,哪像是人住的地方,不过之前没有照顾好小师妹,师傅罚我到这里也是应该的,幸好有你和小师妹能来看我,不然就是闷也能把人闷死”说道小师妹的时候,心里有些痛,因为之前保护小师妹不利,害的她差点受伤,又是柔想起自己被师傅罚在这里面壁,师妹能来这里看自己,心里又是柔情万千。

赵凡见他一会又是自责的变迁,一会又是甜蜜,端的是变化无常,心里感慨,难道这就是恋爱吗?恋爱这个东西赵凡前世也经历过,不过只有恋,有没有爱赵凡也不知道,因为那时的女孩子一般只爱钱、爱车、爱房子,恋爱这种东西,没有钱,一般真玩不转。

两人喝了一会酒,岳灵珊又走了出来,见两人只喝酒不吃菜,她只得一个劲的帮两人夹菜。吃饭闲聊,令狐冲道“听说最近华山附近有点乱,山下的师弟师妹们过的怎么样?”这是陆大有跟他说的,令狐冲一个人在华山闷的不行,很多时候都是陆大有和高根明等人上来陪她说话,对于最近发生的事他倒是比较清楚。

“江湖太乱,人心太坏,有什么办法,师傅严令不得随意下山”赵凡说道。左冷禅号称“真小人”,随着嵩山派的逐渐昌盛,他的野心再也隐瞒不了,以他的为人也不屑于隐瞒,多次提出了五岳合并的想法,只是其他派系的掌门不从,比如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对左冷禅吞并五岳的野心执意不从,恒山派的老尼姑只管念经对此也没什么表示,衡山派自己派里一号和二号人物的关系都没理清,都不置可否,左冷禅只得细细谋划。

明面上他身为五岳剑派的盟主带领五岳剑派在和日月神教奋战,一方面树立自己的权威,另一方面削弱其他派系的实力。暗地里,他收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为自己效劳,充实力量,比如令自己比较忌惮的岳不群,他一方面是派间谍,比如劳德诺,另一方面派人到关中捣乱,关中数百年来都是华山的势力范围,华山派昌盛的时候关中有无数的乡绅为求华山派保护,每年送上无数钱财,如今华山衰微,但是每年收上来的钱财还是不少的,不然的话岳不群也不能收几十个弟子。不过这些也只有岳不群看到懂,或者宁中则也能从中了解到一些门道,令狐冲和岳灵珊是不懂的,两人只得一边喝酒一边聊其他的趣事,吃喝打诨,岳灵珊有时也在一边插几句,快乐的时光很快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