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福妻盈门
22174000000372

第372章 该你什么

他是第一次对她这样霸道,他以为她会拒绝的,可她给的却是惊喜。

李蔓眼睛有些发红,但还不自觉的朝他身上瞟着,话说,多日不见,这少年的身子健壮了不少。

大约也发现到了李蔓的眼神,李画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跟二哥晚上睡不着,就出来跑步,还跟随伯练了些拳脚。”

“哦,不错。”李蔓很满意。

“该我了。”李画忽地满眼炙热的瞅着她。

“蔓儿,我想你了,和二哥一样的想你,不,比二哥还想你。所以,你也好好疼疼我。”

他略带委屈和哀求的话,让李蔓放弃了最后的反抗,只半眯着眼睛,将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

媳妇这一出去,大半个下午就没回来。

天色已黄昏,李墨几个在房间里歇了一觉,孩子们也都醒了,还迟迟不见李蔓回来。

李书就有些急了,二哥那个没有节制的家伙,还不知怎么折腾媳妇了,不行,他得去瞧瞧。

“三弟。”李墨叫住他,直觉这种事要是李书去了,还不吵闹起来,“你去叫四弟,让他找你二哥过来。”

“哦。”李书郁闷的哼了声,大步出门,走到隔壁,轻轻的敲了门。

李画正睡的熟,哪里听的见。

李书只得又重重的敲了几下,喊着,“四弟。”

里头,这时似乎才有了些许响动。

然而,李画还未过来开门,倒是隔壁屋,李言走了出来,“三弟,你干嘛呢?”

“二哥,你舍得出门了?媳妇呢?”李书急切的撇开他,就要进他的屋。

“蔓儿?”李言一怔,视线幽幽的落在李画这屋,紧接着,也敲了两下门。

李书去二哥屋里没瞧见媳妇,再看李言敲李画的门,不由愣住了,“媳妇在四弟那儿?”

“不然呢?”李言白了他一眼。

李书‘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四弟撵了小五,大半个下午没有露过面。

两人合力敲了几下门,屋里头的李画总算受不了了,怕他们吵醒李蔓,只得穿好了一裳,过来开门。

“二哥,三哥,你们干嘛?”李画眼皮有些重,形容看起来十分的疲倦。

“干嘛?叫你们吃晚饭啊。”李书没好气的说,“媳妇呢?”

一面推开李画就进了屋,李言也跟着进来。

“唉,你们……”李画忙想拦住他们,“蔓儿还在睡着,你们别吵着她。”

“睡多久了?”李言扭头问。

李画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声,“才睡没多久。”

李言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这时,李书惊诧的叫道,“四弟,你们这屋里怎么这么湿?该不是你和媳妇刚才在屋里打水仗玩的吧?”

李画的脸唰的就红了。

打水仗?李言敏锐的联想到了什么,再瞧弟弟的神色,这联想便坐成了事实,不由得有些气堵了。

甚至,后悔让李蔓过来了,早知,他就一个人霸着。

他冷冷的瞅了李画一眼。

李画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竟别开了眼睛,解释,“这屋里热,我就洒了点水,媳妇说,这样可以散热。”

李言才不信他这话,也许媳妇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地上的水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洒出来的。

何况,水最多的地方,却是来自屏风边缘,那处浴桶放着,边上还有散落的衣物。

一切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李书也不是个傻子,即便没有李言那么敏锐,但到底是过来人,也明白这屋里发生过什么。

不由有些羡慕嫉妒了。

“四弟,你还真看不出呢。”李书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画。

李画脸皮薄,刚才在李蔓跟前耍赖又耍横的,其实也是被逼的,几个月的煎熬思念,让他自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可是,当这一切得到满足之后,他的本性又回来了。

温文知礼,还有腼腆。

“三哥,有什么话出去说吧,让蔓儿多睡会吧。”李画软声道。

李书冷哼一声,看了眼床上那睡的沉的媳妇,心里头酸溜溜的。

“四哥。”小五这时进来,看见三个哥哥木头桩子似得站着,很是奇怪,“你们怎么了?大姑父和大表哥他们都来了,大哥说,等你们一起开饭。”

”嗯,你去吧,我们一会就来。“李画道。

小五眼尖,不但敏锐的察觉到哥哥们情绪不对,还瞄到了床上的媳妇,似乎睡的很沉很香。

小家伙脑子灵光,瞬间想到了什么,这才联想起四哥之前说的那句话,原来大家真的一样。

之前,媳妇在二哥那屋,四哥整个人颓丧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似的,这会子看二哥三哥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乐了。

果然,风水轮流转啊。

“二哥三哥,你们不去啊?”小五故意喊他俩。

李言没吭一声,转身就走。

李书拉了李画,“四弟,累了半天,跟我们去吃饭。”

他想,怪不得哥哥们那么喜欢亲媳妇。

他想,这里尝起来一定很香甜吧。

他想……

李蔓便是被那一声脆响惊醒,茫然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地上那碎片还滚了两下,才消停。

“李画?”她坐起身,狐疑的喊起来。

是李画吗?可若是他,怎么摔碎了杯子,惊醒了她,也不说话?

若不是他,那么是谁?

李蔓这边猜着是谁刚才进了屋。

刚才他都做了什么?

他偷亲了媳妇?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他气恼自己这样的行径。

然而,嗡嗡的脑子里,不自觉的闪现出刚才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下旖旎的画面。

只是,媳妇的唇到底什么滋味?他却忘记了。

刚才,他只顾紧张了。

该死。

他懂这说明了什么。

在书院里,几个男生住一个宿舍,他们比他都要年长一些,有一个甚至已经娶亲生子。

每每夜晚,他们几个总要聊些个关于风月关于女人的事,他虽然从不参合,但从中也是了解了不少。

他知道,他正在慢慢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呼。”那种蓬勃的情愫,让他身子跟着紧绷起来,只能对着夜色长长的吐气,方能缓解一些。

然而,他万没想到这一幕,竟被那个李家兄弟最为讨厌的男人,尽数看了去。

没错,这人便是燕锦。

没人喊他过来用饭,但他偏是来了。

而且,姗姗来迟,以显示他的身份尊贵。

可大约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一进院子,就瞧见小五被鬼撵似的逃窜出了屋子。

他起先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想到别的,但很快又见这小子靠在廊檐下,做些不正常的举动。

那发红的有些迷离的眸子,还有他摸唇的动作,分明像极了一个偷到腥的男人。

这一幕,使他想到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一幕,而那一幕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还常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所以,欲久祢新,他想忘记的,可结果却记得更清楚。

而小五此刻的举动,恰似少年时的他。

那么,那房中有个女子?

那女子是谁?那不是李蔓的卧房,可除了李蔓,这小子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吗?

燕锦正眯眼瞅着他,想这屋里那女子最好不要是李蔓,不然的话……

他眼神微微冷却,不想这时小五一抬头,正不住的呼气的时候,也恰好望见了树影下的他。

吓的心口一缩。

没错,做了坏事的小子,几乎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待发现是燕锦时,小五稳了情绪,便没好气,“喂,你站那做什么?也不出声,跟个鬼似的,吓唬人啊。”

相对于其他哥哥们对这厮的淡漠麻木,小五对他的敌意还是非常的明显。

燕锦似笑非笑的朝他走了过来,他的个子比小五要高,气势也比他足,只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本王倒是要问问你,刚才在那屋里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小五果然年纪小些,被他一问,就显得有些慌乱,他不安的朝屋子望了一眼,见里头已经点了灯,显然,李蔓已经醒了。

他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他怕李蔓发现是他,他怕李蔓知道偷亲她的事。

她会不会当他是个坏男人,她会不会不理他了?

燕锦瞧他这副神情,便凝了眉,抬步朝这屋走了去。

“你干什么?”小五本能的伸手拦住他。

燕锦斜眼睨着他,“本王想看看里头藏了何等倾国之色。”

小五脸一烫,暗骂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偷看?

“这是我四哥的房间,你不能进。”他拽着燕锦,想将他拖走。

但他哪里是燕锦的对手。

燕锦长臂一挥,就将他甩了出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收拾妥当,正出门的李蔓瞧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她猛地冲过来,拽住燕锦,但小五已然被燕锦摔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五。”李蔓心下一骇,连忙过来扶小五,满眼担忧,“你没事吧?摔到了没有?”

廊下灯光晕黄,映在她的脸上越发的娇美。

想起刚才屋里的一幕,小五别开眼睛,不敢看她,只轻轻的嘟囔,“我没事。”

“没事就好。”李蔓扶他起来,转而沉着脸向燕锦发飙,“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小五还是个孩子,你究竟有什么理由竟然打他,你还是不是人?”

“孩子?”一个个头快撵上他的少年,还能称为孩子吗?燕锦冷笑,真不知该笑这女人傻,还是说她根本就在装傻,“本王打他便不是人,那某人连个孩子也要勾上床,岂不更是禽、兽,哦,不,该说荡、妇才是。”

李蔓一惊,脸色都有些变了,“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难道说,是有女人在打小五的主意吗?

可小五明明今天才来的上官府,还是说在书院里?

“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吗?你们刚才在屋里都做了什么,要我说吗?”燕锦目光冷冽,如冰锥子一样的盯着她。

李蔓心下一沉,俏脸狐疑的瞅着他,“我们刚才在屋里做了什么?”

“蔓儿,你别听他胡说,大哥他们在屋里等你吃饭呢,咱们进去。”小五怕燕锦说出其他,连忙拽着李蔓要进屋。

李蔓却是不干,她推开小五,眼神凌厉的质问燕锦,“姓燕的,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对你不客气。”

该死,他竟然污蔑她跟小五在屋里做了苟且的事吗?

她倒罢了,小五还小,还在上学,将来还要恋爱,还要娶亲,这名声坏不得。

对了,她的名声也坏不得。

“这你该问他。孩子?”燕锦邪佞的盯着小五。

小五暗自磨牙,气道,“这里是上官府,是蔓儿的家,容不得你这个外人在此胡说八道。”

“哼。你们以为本王喜欢胡说八道?”燕锦忽地朝李蔓靠近。

那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势,让李蔓心口一缩,“你,你干嘛?”

“干嘛?”被她这防备的架势,弄的心口堵的慌,燕锦冷笑,“你觉得本王若真想动你,你还能安然到现在?论脸蛋,论身材,本王府上三等侍妾都要比你强,你觉得本王图你什么?”

谁知道呢?瞎呗,李蔓心里嘀咕着,其实,她倒乐得他没对自己动心思呢。

对于她淡漠的表情,燕锦咬牙,沉声道,“本王提醒你,不是谁都跟本王一样君子,有时候你认为是孩子,是无害的东西,却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将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说着,他冷冽的视线意有所指的朝小五一瞥。

这一瞥让小五心脏一缩,恨不得将这燕锦给撕了。

混蛋,不就是想挑拨他跟媳妇之间的关系吗?

李蔓瞅了小五一眼,然后,郑重的看向燕锦,道,“好了,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就像刚才小五说的,这里是上官府,你毕竟是个外人,再说了,你若无家可归也就罢了,可你的锦王府是上官府的几倍大,府里有你的王妃,你的女人,日夜等着盼着你去宠幸的人,你天天赖在我们家,真不好。”

“好,本王等你后悔的那天。”燕锦冷着脸,一甩袖子,傲然的走了。

长这么大,碰壁最多的便是在李蔓这里。

这次,他是真的恼了。

他就不信他的话都说的那么明显了,李蔓会什么都没察觉,可她可以放任那个少年,却不准许他亲近半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燕锦又不是没人要,他府里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了,尤其是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

待燕锦冷峻的身影淹没在夜色里,李蔓这才收回视线,幽幽的瞟向小五。

小五这小心脏又紧紧一缩,声音有些发虚,“蔓儿,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刚才去过你四哥屋里?”李蔓抬着漂亮的下颚,神情有几分严肃。

小五不想说刚才那件丢人的事,但在李蔓的眼神下,他不想说谎。

“嗯。”他慢慢的垂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李蔓看他这样,便起疑了,“你在屋里做了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做。”小五连忙辩解,即便那件坏事,其实做的也不成功,他太紧张了,以致最后只剩紧张,连什么味道都没记住。

那就是做了什么了?李蔓眯着眼审视的望着他,不说一句,打算从心理上打败他,让这小子服软说实话。

“我,我真没做什么。”小五耷拉着脑袋,双手捏的紧紧的,“就是,我,我……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吧。”

他忽地将脸往她胸前一凑,果断决绝的说。

李蔓一愣,好笑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臭小子,原来刚才是你到过屋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进贼了呢?对了,那杯子也是你碰碎的吧?”

“嗯?”她不是该骂他,甚至该打他的吗?怎么这样的反应?

看小五难以置信的眼神,李蔓睨他一眼,“行了,姐姐我没那么小气,不会因为一个杯子就打人的。不过,你也真是的,进屋怎么不叫我?”

“我?”小五咬着唇,嘟囔道,“大哥喊你吃饭。”

“哦。”李蔓点头,心里想着,定然是李墨差小五喊她吃饭,小五进屋看她睡着了,便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由于视线昏暗,这才不小心碰到了杯子,不巧这些被燕锦看到了,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哎,其实小五对自己的心思,李蔓懂。

青春懵懂期的孩子,对异性会有有好奇有迷恋是很正常的事,就像她小时候,上幼儿园的时候,会喜欢邻座的卷发哥哥,中学的时候会觉得美术老师的儒雅气质特让人着迷,大学的时候会喜欢那些运动细胞好的男生,但随之时间的流逝,最后都淡去了,而且,自己可谓是他最亲近的一个异性了,所以,他现在对自己有特殊的情感,也很正常。

她想着,再大一些,他再懂事些,哪怕不是上官雪,也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到时对她的情感便会慢慢淡去的。

“走了,我们去吃饭吧。”李蔓往前走着。

小五僵了一瞬,本能的跨步冲去拽住了她,眼神在灯笼的映射下,变得有些邪气,不似男孩的淘气,而似男人的邪肆。

“蔓儿,你不想知道刚才在屋里,我对你做了什么?”

这样邪肆的眼神,邪佞的语气,让人会误会的话语,还有之前燕锦讥讽的话,让李蔓一瞬间心不住的往下沉。

“你刚才在屋里做了什么?”不是只打碎了杯子吗?难道说她真低估了这孩子。

还是,她一直当他是个孩子,而他其实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渐渐长大了?

只有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还以为他是最初的小五,一个会羞答答的趴在门框边偷看她,她一句话,他就羞的逃走的小东西。

他猛地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眸,带着一股子报复般的狠劲,他低低的说。

“我亲了你。”

他忽然伸出指头,抚在她的唇上,勾起嘴角,笑道,“这里,很香很甜。”

李蔓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原地,只瞪大眼睛,愕然的盯着他。

是了,小五满意的看着她先是愕然继而气红了的眼睛。

气吧,恼吧,恨吧,最好能扇他两巴掌。

那样会让他觉得,他的行为对她是有影个响的。

与那种被她漠视,总被她当作孩子一样对待来说,他宁愿她对自己撒泼,宁愿她对自己狠一点。

看这小子先前决绝,后来有些得意的神情,李蔓的气恼一点点平复下去。

是了,他长大了,她越来越收拾不了他了。

但她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你等着,我找大哥收拾你。”李蔓朝他抛出了杀招。

没错,这个家里,小五敢拿棍子揍他二哥,也敢跟三哥骄横,跟李画的话,他也不怕。

但对李墨,这个名义上哥哥,实际上在他心目中顶替了父亲的位置的男人,小五除了尊敬之外,就是天生的怕。

是的,一种儿子怕老子的怕。

果然,李蔓这话一出,小五就变了脸,刚才还邪邪的坏表情,顷刻间跨了下来,又成了一个怕挨揍的倒霉孩子了。

“你不能告诉大哥。”小五半威胁半哀求的拉着她的袖子。

大哥也许不会揍他,不会骂他,但大哥肯定会对他失望。

从小到大,他最不想的就是让大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