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福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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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只是心疼你(2)

李看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他那露骨的眼神让她还是心跳漏了一拍,忙垂头扒饭,装傻。

李画无奈的看了李书一眼,幸好女人还听不懂,不然以后这饭可怎么吃?这样她就已经窘迫的不敢吃菜了。

李墨也皱起眉,“三弟……”

“好好好。”不等大哥教训,李书主动投降,“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刚才媳妇是看我来着,嘿嘿。”

“吃吧。”李墨夹了块蒜子放进他碗里。

李书立刻大叫,“大哥,我最讨厌吃蒜。”

“要是再胡说,这红椒你也吃下去。”李墨趁李蔓低头扒饭的时候,警告的看了李书一眼。

李书将那粒蒜丢到桌子上,嘿嘿一笑,“大哥这是吃醋了,哈……”

才一张嘴,一粒红椒进了李书的嘴里。

李书不防,红椒直接进了喉咙,呛的他猛一阵咳嗽。

“怎么了?鱼刺卡了?”李蔓抬头担心的问。

李画朝她安慰一笑,“没事,吃口饭就好了。”

大哥这是和四弟合起伙来欺负他啊,李书趴在桌子上捶胸顿足,咳了半死。

李蔓瞧着有些不放心,但李画安慰她硬说没事,她也就没再问什么了,好在李书很快好了,继续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权当这是大哥四弟嫉妒他呢。

饭毕,兄弟几个出去各自忙了,只有李小五陪着李蔓收拾碗筷。

李蔓很快洗好了锅碗,李小五也擦好了桌子,两人就一起出了厨房,打算去后院看看李书的猪圈垒的怎样。

李画正好从东屋出来,见到二人,便招手喊道,“过来一下。”

“有事?”李蔓朝他走来,瞄见他手里拿着把剪刀,不由好奇。

李画笑笑,刚才准备裁剪布料为李蔓缝制衣裳,本来凭他目测基本也差不多,但快下剪刀的时候,他又没了底气,她不是他的兄弟们,女孩子总爱美些,衣服当然合身才好看,万一尺寸偏了不合适,保险起见还是找她过来量量比较好,这不,听见隔壁响动,他一急,拿着剪刀就出门了。

“你过来一下。”李画先进了屋,将剪刀放在炕上,从笸箩里拿了一根软尺。

李蔓看着炕上的新布料,再看他手里的软尺,顿时明了,十分惊喜,“你这是要给我做衣裳?”一边已经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主动配合。

李画看她欣喜的样子,抿唇笑了,拿着软尺给她量了身长、颈围、肩宽、臂长……

李蔓见他只量不记,用手势做了个写字的样子,提醒道,“你不用记下吗?”

“都记下了。”李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微笑道,一面继续为她量其他的尺寸。

李蔓就没再吭声,李画量的很快,一会就量完了,然后,将那匹月白色的布料展开在收拾干净的炕上,拿着剪刀就开始裁剪起来。

“你会做衣服?就用针线缝吗?”李蔓好奇的拿着笸箩里准备好的几色针线,又看他手法纯熟的裁剪,不由对这少年高看了几分。

长的好看,会读书,记忆力超好,还会缝被子,会裁剪做衣……

“怎么了?”李画将裁好的布片放到一处,转身拿笸箩里的针线,正好撞见李蔓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就疑惑的问。

李蔓真心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好厉害,以后能不能教我?”

李画微笑点头,她想学他是巴不得的。

李蔓心里自是欢喜,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尽快学会这里的话,不然交流太不方便。

如此一想,心思微转,李蔓俏皮一笑,在地上写着,“辛苦你了,谢谢,要怎么说?”

李画也扬唇轻笑,随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教了她这话。

李蔓听的很认真,轻轻的学着念了一遍,觉得差不多,然后才对李画行了个礼,狡黠笑道,“辛苦你了,谢谢。”

李画还未答话,李蔓已经跑了出去,看李墨已经围好了栅栏,此刻正用刀削着竹篾,不知要做什么,就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蹲到他边上,轻轻的说了声,“大哥,辛苦你了,谢谢。”

女人声音轻轻浅浅,带着娇憨,李墨猛地一怔,偏过头就见李蔓不知何时蹲在了自己脚边,双手托腮,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孩子气的望着自己。

“大哥,辛苦了,谢谢。”见他不语,李蔓以为自己说的不像,他没听懂,又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了一遍。

李墨慌忙收回心神,却因为她的眼神她的话语,更加手足无措起来,蜜色的脸皮早已红透,垂着头只慌乱的编着竹篾,但那一根竹篾在掌间却怎么也不如之前听话。

李蔓见他如此,当自己学的不地道,只得起身,想回去再找李画学学。

她一起,李墨手里一顿,一股失望从心底蔓延,他想留住她跟她说点什么,可她已经跑去了东屋。

盯着那敞开的东屋房门,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李墨微微凝眉,重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只是,动作间十分的用力,似乎在跟这竹篾赌气似的,忽地,指尖一疼,一根竹刺扎进了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里,殷红的血珠溢了出来。

怔怔的看着这血珠越滚越大,湿了手指,李墨也浑然不觉,脑海里反而一反常态的想起女人胳膊上的那一粒朱砂,红的也如这血珠一般。

“大哥,辛苦……呀,你怎么了?”李蔓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本想再到李墨这边显摆一下,却看到他手指流血,吓了一跳,忙一把抓起他的手看,就看整个食指都被血染红了,而且指缝里还有血往外冒。

“你这是被竹签子扎到了?”李蔓眯着眼睛盯着他那根受伤的手指,两根指尖小心翼翼的帮他将那细细的竹签给捻了出来,“不行,得消毒包扎一下。”

李墨早已呆了,瞧着她又快快的跑去了东屋,不一会儿就跑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小壶酒,还有一块小布条和线。

李画和小五也跟着出来了,满脸担心,“大哥,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被竹篾扎了下。”李墨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的将受伤的手指曲进掌心。

李蔓听不懂他俩对话,只专注的干自己的事,她半蹲在李墨跟前,直接拿起他受伤的手指,想用酒先帮他清洗下。

当着两个弟弟的面,李墨的脸又涨的紫红,触电般的缩回了手,低低道,“不碍的。”

“你手指受伤了,现在是春天,病菌繁殖的季节,要是弄不好,伤口感染发炎了怎么好。”李蔓忘记他听不懂了,一番软语哄劝着,说话时,已经又握起他的手,用酒轻轻的擦洗他受伤的手指,等弄干净了,方用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好。

李墨只觉得这酒不是洗在了手上,而是灌进了他的心里,整个人晕乎乎的,完全任凭李蔓摆布,直到她包扎好嘱咐他别碰水时,他尤醒不过来。

同样醒不过来的还有李画,他就那样怔怔的站在一旁,一双墨色瞳仁沉静若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头忽而欣慰忽而苦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李蔓将酒壶收好,起身不忘叮嘱李墨,指了指地上的竹篾,道,“这个你今天就别弄了,小心再伤了手。”

说完,一径小跑回了厨房。

李墨轻轻动了动包扎好的手指,憨憨的笑了,拿起削好的竹篾,打算下午编个鸡笼出来。

李画上前拦阻,“大哥,你手指伤了,就别编了,我来吧。”

“你哪会。”李墨道,以前打猎受伤多了,也没咋样,今天就被竹篾扎了下手指,他哪里就这样娇气了。

这时,李蔓抱着箩筐,兴冲冲地出来了,将几只小黄鸡全部放进栅栏里面。

李画朝她那边瞄了一眼,对李墨笑道,“她交代的,你要是再伤了手,她可不依。”

李墨望过去,见李蔓扶着栅栏,看几只小绒球在里面撒欢的跑着,笑的很开心,心里也跟裹了蜜似得,对弟弟说,“不碍的,我编这个快,一会就好。”

李画看哥哥唇角上扬,那样发自内心的喜悦,心里忽然就平静了。

也许,这样也挺好,他不也早就默允了吗?去后山挖点野菜回来。

她知道李墨听不懂,就回东屋告诉李画。

李画正坐在窗边缝制衣服,听她这样讲,就放下了针线,起身打算跟她一起去。

“不用了,我跟小五就行了。”李蔓忙摆手说。

李画却已经拿过她腕上的篮子,笑着说,“走吧。”一面拍了拍小五,两人一起先出了门。

李蔓只得跟上。

出了李家大院,一家三口往后山去,李画走在中间,一手牵着小五,一手挎着篮子,一边不时看看边上的李蔓可跟上了。

李画双腿很长,步子本就大,再加上这两年因要常常翻山越岭的去镇上读书,他早已练就了脚步生风的本事,想放慢都不行,但走了几步,发现李蔓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就刻意的放慢步子来配合她。

“哟,那不是李家四郎和他媳妇吗?”

途径村口时,那歪脖子槐树下正坐着几个说笑的妇人,见到他三人路过,就有人笑问起来。

“四郎,你这是要带媳妇上哪儿呢?”

李画被问的脸红起来,不自觉的看了眼李蔓。

李蔓并未察觉他在看自己,她只是认出那几个妇人中,有一个黑胖的正是那日拿烂菜叶砸自己的人,脸色不由冷了几分。

李画却无端以为她是听懂了那妇人的话,从而不高兴了。

她是不愿意给他当媳妇吗?

“走快点。”感觉到那些妇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李蔓如芒在背,也忘了顾忌,就捉住李画的胳膊,脚步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