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胡雪岩经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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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雄才大略,心系同行(3)

从不抢同行的盘中餐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吃肉来我喝汤。

——胡雪岩

胡雪岩经商,有着良好的商德,他的商德之一在于,在经商的过程中,特别重视同行之间的关系,甚至甘愿牺牲自己的目前利益。因为他把同行的人情看得重于眼前利益,因此,他时刻注意避免两败俱伤的恶性竞争,做到了一般商人极难做到的一面:不抢同行的盘中餐。

胡雪岩做生意,把人缘放首位。“人缘”,对内指员工对企业忠心耿耿,一心不二;对外指同行的相互扶持、相互体贴。

比如开阜康钱庄时,为了清除信和钱庄的疑虑,他声明:自己的钱庄将不会挤占信和钱庄的生意,而是要另外新辟门路,浙江海运局的钱款往来将按原来的约定由信和钱庄经营。如此一来,信和钱庄不是多了一个对手,而是多了一个伙伴,自然疑虑顿消,转而真心实意支持阜康钱庄。在胡雪岩以后的经商生涯中,信和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这还要归功于他当初没有抢了信和的生意的那份情谊。

甚至对于具有暴利的军火生意,胡雪岩也注意宁可抛却银子,也不得罪同行的准则。军火生意利润不薄,但风险也非常大,要想吃这碗“军火”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胡雪岩凭借他已有的商业基础以及他在漕帮的势力,很快在军火生意上走上了正道,着实做了几笔大生意。这样,他在军火界也成了一个知名的人物了。

一次,胡雪岩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外商又运进了一批先进、精良的军火。消息立即得到进一步的确定,胡雪岩知道这又是一笔好生意,做成一定有大利润。他即找外商联系,凭借他老道的经验,高明的手腕,以及他在军火界的信誉和声望,胡雪岩很快就把这批军火生意搞定。

正当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听商界的朋友说,有人在指责他做生意不仁道。原来外商已把这批军火以低于胡雪岩出的价格,拟定卖给军火界的另一位同行,但是在那位同行还没有付款取货时,就又被胡雪岩以较高的价格买走,使那位同行丧失了赚钱的好机会。

胡雪岩听说这事后,对自己的贸然行事感到惭愧。他立即找来那位同行,商量如何处理这事。那位同行知道胡雪岩在军火界的影响,怕胡雪岩在日后的生意中与自己为难,所以就不好开列条件,只好推说这笔生意既然让胡老板做成了就算了,只希望以后留碗饭给他们吃。

事情好像就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了,但胡雪岩不然,他主动要求那位同行把这批军火“卖”给他,同样以外商的价格,这样那位同行就吃个差价,而不需出钱,更不用担风险。事情一谈妥,胡雪岩立刻把差价补贴给了那位同行。那位同行甚为佩服胡雪岩的商业道德。

这样协商一举三得,胡雪岩照样做成了这笔好买卖;没有得罪那位同行;博得了那位同行衷心的好感,在同业中声誉更高。这种通融的手腕日益巩固着他在商界的地位,成为了他在商界纵横驰骋的法宝。

不抢人之美,是胡雪岩圆融的处事方式的具体体现。他一直恪守这一准则,不但在商业上,在政治上也是这样。

胡雪岩在外经商多时,虽然自己不愿意做官,但和场面上人物来往身上没有功名,显得身份低微,所以才买个顶戴。后来王有龄身兼三大职务,顾不了杭州城里的海运局,正好胡雪岩捐官成功。王有龄就说要委任胡雪岩为海运局委员,等于王有龄在海运局的代理人。

对此,胡雪岩认为不可。他的道理也非常简单,但一般人就是办不到,其中关键,在于胡雪岩会退一步为别人着想。胡雪岩直告王有龄,海运局里有个周委员,资格老、辈份早,如果王有龄卸任,应由周委员替代才是,假如贸然让胡雪岩坐上这个位子,等于抢了周委员应得的好处。反正周委员已经被他收服,假如由周某代理当家,凡事还是会与胡雪岩商量,等于还是胡雪岩在幕后代理。既然这样,就应该把代理职位赏给周委员。

这样一来,胡雪岩避免了将周委员的好处抢去,也避免了为自己树敌。所以说,他的“舍”,实在是极有眼光、远见的。

利用同样的观念,胡雪岩还曾帮助了王有龄一次。王有龄官场得意,身兼湖州府知府、乌程县知县、海运局坐办三职,王有龄在四月下旬接到任官派令,身边左右人等无不劝他,速速赶在五月一日接任视事。之所以会有这等建议,理由非常简单:尽早上任,尽早拿到端午节“节敬”。

清代吏制昏暗,红包回扣、孝敬贿赂已蔚然成风。风气所及,冬天有“炭敬”,夏天有“冰敬”,二年三节另外还有额外收入,称为“节敬”。浙江省本来就是江南膏腴之地,而湖州府更是膏腴中的膏腴,各种孝敬当然不在少数,王有龄四月下旬获派为湖州知府,左右手下各路聪明才智之士无不劝他赶快上路,赶在五月一日交接。这样一来,刚上任就能大收“节敬”。

王有龄就此询问胡雪岩的意见,胡雪岩却说:“银钱有用完的一天,朋友交情却是得罪了就没得救!”他劝王有龄等到端午节以后,再走马上任。

胡雪岩提出这样的建议是有多方面考虑的。王有龄不是湖州第一任知府,在他之前还有前任,别人在湖州府知府衙门混了那么久,就指望着端午节敬,王有龄可以抢在头里接事,抢前任的节敬,当然名正言顺。但是,这么一来,无形中就和前任结下梁子,眼前当然没事,但说不准以后没事。要是将来在关键时刻发作,墙倒众人推,落井猛石下,那可就划不来了。

胡雪岩真是高瞻远瞩,他深深明白,江湖上有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吃肉来我喝汤。”这意思是说,好处不能占绝,干事情不能吃干抹净,一点后路都不留给别人。人家前任知府已经被扫地出门,你新官上任之时,总要替人家想想,送对方一顿“节敬”,自己没损失什么,却颇能让别人见情,何乐而不为呢!

胡雪岩的不抢同行的盘中餐,当然并不是回避竞争与利害冲突,他是把人际关系与人情资本看得比目前的利益重要得多,舍却一时之利,能够保持交情,而交情能够带来的长远利益却是不可估量的。作为一个商人,在激烈的竞争中,还能注意到这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多为别人着想

做事总要将心比心,为别人着想。

——胡雪岩

“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人”,这也是一句流行于江浙一带的俗话,是说一个人做事,不要只想到自己事情的成功圆满,还要能为别人考虑,要可以体谅别人的难处,要能为别人分忧。一句话,一个人不能不想自己,但想自己的时候也不能不想想别人。

胡雪岩经常把这句俗语挂在口头上,他自己也的确是一个很能为别人着想的人。

胡雪岩帮助王有龄解决解运漕米的难题,需要松江漕帮帮忙,因为松江漕帮在上海有一家很大的通裕米行,现存十几万担大米,胡雪岩需要说动漕帮首领把这十几万担大米借垫给浙江海运局,以完成他的就地买米之计。胡雪岩以他的见识和懂“门槛”,深得松江漕帮行辈最高的魏老头子的赏识,被尊为“门外少爷”,自然请漕帮借垫大米的要求也得到满口答应。

不过,从言谈当中,胡雪岩也发现漕帮这时管理具体事务的“当家人”尤五有没有说出口的难处。漕帮的难处,根子在此时朝廷已经提出的漕米由河运改动议。江南苏、松、太一带向朝廷输送粮食,一直是由南起杭州,北抵京师的运河水运,因此称为漕运。负责漕运的船都是官船,分驻各地,称为漕帮。漕帮自然是靠漕运吃饭。不幸的是,黄河淤积逐年加重,有些河段成为名副其实的地上河,“春水船如天上行”,已经无法治理,而运河受到黄河影响,航运状况也越来越糟,天旱时节常常断流,由此,道光初年朝廷就有了漕米改海运之议,到此时海运已经在浙江试行了。

漕米改海运,自然是断了靠运河运送漕米的漕帮的生路。对于松江漕帮来说,目前正处于非常艰难的时期。一方面无漕可运,收入大减,帮里已经拉下很大的亏空需要填补,同时帮里弟兄的生计也要维持,另一方面,还要设法活动取消海运,恢复河运,到处打点托情,也需要大笔资金。原本那十几万担大米早已定下脱货求现的原则,以敷帮内急用,如今垫付给浙江海运局,虽有差额可赚,但将来收回的仍是大米,事实上完全违背了脱货求现的宗旨,只是尤五这时碍于魏老头的面子,加上他自己也是一个“江湖上走走”的汉子,故而不愿意将难处说出口罢了。

至于胡雪岩,则决不愿意已经知道别人有难处还要装假卖糊涂。他的原则是,第一,不能只要别人帮自己的忙而不顾别人的难处,“不好只顾自己,不顾人家”。

假如别人有难处,则宁可另想办法,也不能勉强别人。第二,要把别人的难处当自己的难处;知道了别人的难处,就要尽力帮忙解决。也正是出于这两个原则的考虑,胡雪岩坚持弄清了漕帮面临的艰难,并请信和向漕帮贷款,以帮助漕帮渡难关。事实上,由于漕米改海运,很多钱庄怕担风险,已经不愿意向漕帮放款了。

这就是胡雪岩常说的将心比心,为别人着想。

其实,从商务经营的眼光看,为别人着想,很多时候常常也是为自己的生意铺平道路的一种方式,至少客观上能够收到这种效果。比如胡雪岩能够主动为漕帮着想并且帮助其解决困难,就既有他个人品性的作用,也有他作为一个生意人从生意的眼光看问题在起作用。胡雪岩知道,漕帮当家人尤五固然宁愿克己,不谈自己的难处而爽快帮助自己,但假如自己知道别人有难处而不为别人着想,那自己就成了“半吊子”;自己与漕帮的合作,也就仅此一回,再不会有第二回了。实际上也正因为胡雪岩没有做“半吊子”,他也由此与漕帮结成了牢不可破的伙伴关系。胡雪岩其后的丝茶生意、军火生意,假如没有漕帮的合作与支持,基本上都是很难成功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想想别人或为别人着想,实际上也就是在为自己着想。

处理好自身与外物的关系

人可以役物,但不可为物所役。心爱之物固然要当心被窃,但为了怕被窃,不敢拿出来用,甚至时时忧虑,处处小心,这就是为物所役,倒不如无此一物。

——胡雪岩

胡雪岩为解运漕米的事情往返杭州、上海,送王有龄到湖州赴任,都是租用阿珠家的船。几度相处,胡雪岩与阿珠一家,尤其是与阿珠姑娘慢慢建立了很好的感情。胡雪岩的洒脱倜傥赢得了阿珠姑娘的喜欢,胡雪岩也非常喜欢阿珠姑娘的清纯朴实。一是为了答谢阿珠家对自己的照顾,二来也是为了讨阿珠姑娘欢心,胡雪岩送给阿珠一个首饰盒,盒内尽管只有简简单单一瓶香水、一个八音盒、一把象牙篦子、一只女表,但在阿珠姑娘这样一个船家女来说,已经就是百宝箱了,惊喜之下也很为如何收藏这只首饰盒费了一番心思。胡雪岩非常怕自己送给她礼物,让她丢不开,反倒害了她,于是他对阿珠说:人可以役物,但不可为物所役。心爱之物固然要当心被窃,但为了怕被窃,不敢拿出来用,甚至时时忧虑,处处小心,这就是为物所役,倒不如无此一物。

胡雪岩这一番很富哲理的议论,其实可以看作是他自己对于物我关系认识的一种总结。胡雪岩说自己就知道“铜钱眼里翻跟斗”,但他自己却好像从来没被钱眼“卡”住过,也的确是不为物所役。对他来说,做生意赚钱的乐趣,其实不在钱上,而是在赚钱的过程上。而对钱本身,很多时候他倒似乎是一文不当二文的。他自己就说过,他有了钱决不是糊在墙上看看过瘾,而是要用出去。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到一个人被钱难倒了,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来递过去:“拿去。够不够?”

给人启发的是,正是这样一个没有被钱眼“卡”住过的人,恰恰在赚钱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与物的关系,实在是千百年来最让人类困扰的问题之一。

一方面,人类实在离不开外物,譬如被人看做身外之物的钱财,对于现代人来说就基本上是不可或缺的,不信你可以出趟门试试,不说你没钱得受寒冻,得饿肚皮,最起码你会寸步难行,比如你要坐车就得买票,假如遇上一个很“原则”的售票员,就算是少了一分钱,你也别想坐上车。因此,外物并不是我们可以随意地要和不要的,人必须凭借外物才能生存。但另一方面,人又的确不能为物所役,譬如钱是人造的,钱是人赚的,钱是人用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得之正道,所得便可喜,用之正道,钱财便助人成就好事。假若做了守财奴,一个小钱也看得重如性命,甚至为了钱财忘了义理,为一得一失不惜毁了容颜丢掉性命,那也就是为物所役,人也就成了不是人的什么东西,那也真就“倒不如无此一物”了。因此,我们的历代先哲都谆谆告诫我们可以留意于物,但不能留连于物,更不能为物所役。

这一处理物我关系的原则,应该也适用于一个优秀的商人。

自然,在商言商,这是商界通行的一条规则。言商即是吉利,也就是言钱。所以,言利言钱,大约能够作为所有商人的一个共性特征。从这个层次上看,商人自有自己的价值标准,优秀的商人也是最能体会钱财的作用,最善于“在钱眼里翻跟斗”的。商人的日常事务,就是去思谋怎样赚钱,而且是如何大笔地赚钱,所以,商人也应该比一般人更喜欢钱。胡雪岩就明确地告诉别人,“我喜欢钱多”,而且是“越多越好。”

不过,正是商人这种与钱财天然的不可分离的关系,也决定了一个优秀的商人更必须是一个可以正确处理好自身与外物之间关系,真正可以把钱财看做身外之物的人。说到底,大量赚取钱财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做一个成功的商人的乐趣,自然常常直接体现在能赚钱、赚大钱所带来的快乐上,但从深层来看,可以使一个成功的商人体验到一种深刻而持久的人生乐趣的,又确实并不在于占有大量钱财本身,而在于凭着自己的眼光和识见取财于正道,由能赚钱、赚大钱获得对于自我能力、素质、智慧、才干的确证,在于人能自由地驭使外物,把钱财用之于正道,用凭借自己的才能智慧赚取的钱财,去享受助人成就好事所带来的快乐。

胡雪岩从这里获得的乐趣,当然不仅仅是赚取钱财带给他的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