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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纪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就到12月份了。这段时间纪洋每天放学都会避开同学刻意从那条寂静的小巷回家,可是却再也没在那小巷看到他——那个不知道名字却是朋友的他,那个拥有阳光笑容的他,那个只见过一次却时常想起的他。

12月中旬的一天下午,纪洋如往常一样,从那小巷经过。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黑暗,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纪洋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自己的嘴角,咸咸的。他猜到了那是什么,但不知是谁的,也许是老姐的吧,家里只有老姐会为自己着急,他心里如此的想着。他想醒来,想确认自己的想法,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再这么努力也不行。最后弄得筋疲力尽,再次感觉不到四周的一切。

等纪洋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的一切也显得那么陌生,除了那张眉头紧锁的脸,那是那个男孩的脸。

男孩见纪洋醒来,焦急的问道:“没事吧,你怎么就躺在那小巷里睡着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吓死我了。你是晕倒了吗?向电视里演的那样。”

纪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醒了吗?额,这是哪?”纪洋刻意跳过了男孩的问题,他不想让这个新朋友,才见过两次的新朋友为自己担心。

男孩傻笑着说:“也是,醒了就好。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你的?”

“对,我的秘密基地。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每次我挨打后就会跑到这来。”

每次挨打后都来?他经常挨打吗?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秘密基地。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在纪洋的眼中他就像一个迷团,是一未知数。

男孩看纪洋发呆,出声问道:“想什么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在那?”

看他这样,纪洋计上心头。“我们交换秘密这样?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晕,你告诉我你家里的事怎样?”他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男孩的世界可能就是这样的简单,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哪怕这个秘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不相等的。

“我身体不好,再加上我有贫血和低血糖,所以有时会晕倒。最主要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去晚了,没有我喜欢吃的菜就没吃饭。就这些,该你说了。”

“你身体以后要注意点,我并不是时刻就在你身边的,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简单的一句话,把两个男孩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也让纪洋知道,这世界原来不只有老姐会为他担心。

纪洋像真做错事情一般,低着头,轻恩了一声。

男孩听到之后,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点沉默。纪洋想打破这种气氛,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抬头看了看男孩,只见他皱着眉头,似乎有点犹豫。纪洋有心想说要是实在不想说就算了,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又低下了头。

过了良久,男孩说:“你真想知道我家里的事?”纪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男孩看后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男孩告诉纪洋,他一出生就被遗弃在医院门口,不知道父母是谁。是一没有生育的老夫妻收养了他,想要他为自己送终。他养父母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养父是做零工的,有活的时候去取干活,没活就和一群老头打牌;养母手脚不是很灵活,也没什么技术,每天就是靠捡捡废品换点油米钱。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对老夫妻对他并不好,老汉经常在打牌输钱后对他拳打脚踢;在心情不好时,就拿他当出气桶;有时喝醉了更是不拿他当人,具体的男孩并没有说,只是在说老汉喝醉的状态时,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那老妇经常叫他做不是他做的了的事,还经常侮辱他,说他是有娘生没娘要的野种。最后他总结性的说:“我是一个先被抛弃,后被侮辱、虐待的孩子。”

纪洋问他为什么不离开?

他自嘲的一笑,“离开?去哪?我也曾离开过,但最后还是回去了,还被暴打了一顿。而且我还未成年,找不到工作养活自己。”

“那你什么时候成年?成年了就不用担心了。”

“我不知道啊,我养父母没有给我过过生日,也没和我讲过我是他们什么时候抱回家的。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10月20号啊。”

“哪一年?”

“91年。”

“好,那我的生日就是90年10月20号,正好大你一岁。”

“你这不是赖皮吗,哪有这样的。”

“哈哈,我不管,你看我比你高,比你壮,肯定比你大。快叫两声让哥听听。额~以后我就叫你小孩。挺不错的。”纪洋无奈地叫了声哥,男孩就屁颠屁颠的说:“小孩真听话,以后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诶,让我叫你哥,我总的知道你名字吧。”

“对哦,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名字哦,好傻。小孩,你叫啥?”

“纪洋。”

“纪洋,海洋。海在洋前面,那么我就叫纪海!”

就这样,纪洋多了一个哥,一个只见过两面就把彼此当兄弟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