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簌簌,吹的骨子发冷,原始树木遮蔽着阳光,一层层落叶上,不时有毒蛇虫蚁爬过。
“呼——”好累啊。黎溯喘了口气,抬起沉重的脚步努力跟上部队,酸涩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向大脑发出了抗议的指令。
六岁小孩的身体太弱了不过才翻了一座山就累的不行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练练!黎溯一边想着,一边暗暗捶着腿。
不经意抬头的宫九看到的就是这令人心疼的一幕。半人高的小男孩像个妖精娃娃,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一双大大的狐狸眼充满了水光,粉唇被雪白的齿贝紧紧咬住,颈间流淌着汗水,双腿已经打颤了,他却依旧努力的跟上前面的人们。
宫九的眼神暗了暗,心里骂了句该死,一句话没说上去就将黎溯抱了起来。
“啊!”注意力涣散的黎溯被这一抱吓了一大跳。
“你……你干什么?”稚嫩的声音叫的宫九心里直发痒。
“殿下,累了就让属下抱着吧,还有好几座山没翻呢。”
“不……不用了,快放我下来!”真是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公主抱真是太丢人了。
“殿下,您身体虚弱走不了太长的路还是让属下抱着你吧。”宫九眼神坚定的看这黎溯,把黎溯唬得一愣一愣。
“那……那你……别抱我。”自己确实走不了太长的路,如果坚持走下去反而会拖累了大家的速度,可公主抱什么的,太丢人了。
“啊?哦哦”宫九一愣,后又明白了过来,害羞的脸都红了,他赶紧放下黎溯,“殿下不愿属下抱着,就让属下背着吧。”说着蹲下了身子示意黎溯快上去。
见状黎溯也不好再推脱,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下趴了上去。
部队重整上路,走走停停的过了两天,终于到了月落国的边陲了。
贫穷的小镇前,搭着像山寨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个老旧的木匾,上刻着姚瓦镇三个大字。
镇中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年轻的都去了其他比较繁华的地方,只留下老弱妇孺当家。
大街上奔跑着一群孩童,他们仰着笑脸,无忧无虑的互相嬉戏打闹,追赶着跑向远方。
坐在门前晒太阳聊天的妇女们面色不善的打量着黎溯这群访客,看见这些人身上的伤口时,她们就像是看见了瘟神一般纷纷回避。
宫九与众人面不改色的走着,只有黎溯抱着兔子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这古代的街道他也只在电视里看见过,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自经历。
“殿下,我们已经走出了山,下一步该如何?还请殿下指示。”宫一恭敬的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找个地方住下啦。”宫二严重鄙视宫一的智商,抢先答道。
“去你的,怎么那都有你的事儿!”宫一没好气的骂到。
“好啦,别吵了。宫二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家客栈好好休息,再换身衣服,你们看看把那些大妈们吓成什么样了!”黎溯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马上发号施令。这两日两个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没事找事也要耍耍嘴皮子。
“殿下,这客栈好找,可钱?”宫一总算明白了一回,可明白的是件坏事儿。
众人摸了摸口袋,然后都一脸尴尬的望向黎溯。
“咳,本……本殿怎么会带银两?谁……谁打仗还带银两?宫九你带了吗?”黎溯同样尴尬的从衣襟里伸出了手,像宫九问了过去。
“回殿下,属下确实是带了。”宫九一脸淡定的回答道。“!!!”众人惊喜的望了过去,一脸希奕的看这他掏出……五个铜板……
“该死的宫九,你打仗也不多带点钱!”众人一脸愤怒的将宫九围起来爆打。
哦,可怜的宫九,今日遭此劫难,日后他定会烧纸。黎溯一脸惋惜的背过身去,将兔子的眼睛蒙上,暴力画面,少儿不宜。
……我是……可怜宫九……分割线……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简陋的客栈门前摇晃着两只红灯笼。
简陋的房门虽然破旧,但将寒风抵挡在了门外。
屋内的黎溯在木桶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洗净后光着身子就上床了。
不要误会呦,可不是他有裸睡的癖好,只是因为所有的衣物都洗了,他只能光着身子而已。
关于住宿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五个铜板正好能住一间大通铺,大通铺最多能住十个人,黎溯身为主子当然要住在这里,然后是贴身侍从宫九,宫一宫二勉强算上,剩下的名额由其余的人争夺,最终宫四、宫十、宫二十六、宫二十七、宫四十一、宫小小赢得了住宿名额。
剩余的人就分别打扰居民去了,运气好点就被别人收留了,运气不好,流落街头没事,就怕被打呀。
现在这里只有黎溯一个人,其他人都去守夜去了,以防敌人追过来夜袭。
“嘿,黎先生,睡了吗。”软萌的兔子一步步走到黎溯脸前。
“还没有,怎么了?”黎溯一把将兔子搂在了怀中。
“唔,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兔子不舒服的挣了挣。
“不能。兔子就是用来抱的!”黎溯强势的说道。挣扎无果的兔子放弃了挣扎,抱一下就抱一下吧,反正又掉不了肉。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淡定。”兔子兔脸凝重的看向黎溯。
“嗯,你说吧。”黎溯忍住笑,听兔子讲了下去。
“由于一些不可定因素,这个空间也许会因你而出现蝴蝶效应!”兔子委婉的话将黎溯绕晕了,黎溯问道“什么叫不可定因素?”
“就是不可预定的事件与结果。”“请说人话!”……
“意思就是以后会出现啥事儿谁都不知道!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
“哦。”黎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你……你就不害怕吗?”兔子惊异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人生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应该知足了,至少我现在要做什么我很明白。”黎溯将人生看的很透彻,人生数十载,来一回不容易,之后的事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
“那现在你该怎么走?”兔子就好奇了,这个人类到底会怎么做呢?
“睡觉!”黎溯闭上双眼,将被子拉到了头顶,不再理会兔子磨牙切齿的表情。